他最貴重的……

薄寒時瞳孔劇烈了，目寸寸僵住：“你究竟……想要什麼？”

江嶼川故作輕浮的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跟喬予離婚，這條件很簡單，你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你要我給你兒子捐獻骨髓，我提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他太了解薄寒時了，長達十一年的同窗兼兄弟關系。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刀子該往他哪里捅才最痛、最致命。

在不夜港的江口岸，扔掉的那個打火機，割斷了他們長達十年的友誼。

他時常在想，如果薄寒時別那麼不擇手段，此刻他是不是就不會站在對立面和他為敵呢？

薄寒時指骨不自覺漸漸收，他看著對面一張一合的口型，仿佛聽不到真切的聲音，耳邊猶如被鋪天蓋地的海水漫過，詭譎的寂靜。

他坐在江嶼川對面，緩了許久，說出三個字眼來，不是答應也不是拒絕，而是問他：“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江嶼川微微揚起下，猩紅雙眼里出一抹恨意來：“你大概不知道吧，曾經我真的羨慕你的，你和喬予雖然原生都不好，可你們很幸運的遇到了彼此，又很幸運的組建了一個小家。那會兒我比任何人都希你們倆能長長久久的走下去，我也希……我以后也能遇到相知相伴的另一半，我也一樣會有那樣的家，有孩子，有貓貓狗狗。”

“薄寒時，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明知道我只有江晚這一個親人的時候，卻完全不顧及我們長達十年的兄弟分，讓死的那麼慘！但凡你心慈手一點，我現在都不會這樣恨你。”

“后來我不停地在想，你真的有把我當做過最好的兄弟嗎？如果犯錯的人是陸之律或者是你其他好兄弟的親妹妹，你還會這樣對嗎？我想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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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我得不到答案。”

“薄寒時，我們十年的友誼，到最后，我邊唯一值得信任的人竟然也站到你那邊。你我怎麼不恨你？”

“我們曾經在一起做事的時候，你也總說我心慈手，我的確不像你，你擅長野心家的那套掠奪。不過呢，現在你終于親教會了我這一課，原來溫暖和幸福不是靠旁人施舍來的。”

兄弟十載。

其實他很這樣對薄寒時袒心聲，或者是這樣毫不掩飾的剖析自己。

但今天，他不加一掩飾的、完完全全的將自己暴，這是原本的他，他不是只有弱而已，他江嶼川也有脾氣和。

薄寒時一向從容無瀾的眼睛里，有一忍的波，他眼睛也有些輕微的泛紅，隨即卻諷笑了一聲：“所以你覺得，我們這十年的兄弟，全是我在施舍？”

“難道不是嗎？薄寒時，別他媽裝大度，我從SY套現百億離開的時候，其實你特厭恨我吧，甚至覺得是我背叛了我們的友誼。可實際上在那之前，是你薄寒時，先不顧我們的兄弟！”

薄寒時不屑解釋，更不屑為自己做錯的事推責任。

他說：“如果你是為了給你妹妹報仇，盡管沖我來就好，這件事跟喬予、跟小雋行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但如果你非要拿他們來威脅我，那江嶼川，我只能說你到底是在恨我，還是本卑劣到連你自己都看不起？！”

“我看不起自己又如何，薄寒時，誰都

有資格這樣指責我，只有你沒有，死的不是你妹妹，也不是陸之律的妹妹，陸之律甚至好意思為了你來打我，他憑什麼？你們沒有穿著我的鞋子在我的世界里走來走去，你們只是高高在上的我諒、原諒你們一切過線的行為！你說我們兄弟十年，你們真的有把我當做過兄弟嗎？”

他聲音哽咽了下，更激烈的指責道：“你在弄死我妹妹之前，甚至連聲招呼都不打。哦，你打了一個招呼，讓我去收尸。薄寒時，你當初那麼狠，現在又憑什麼找我給你兒子捐骨髓！”

這場“談判”陷繃又無境的僵局。

薄寒時斂著眸子，在沉默半晌后，終是啞聲說：“你要我跟喬予離婚，這件事我做不到。”

江嶼川沒有毫的意外。

“我知道你做不到啊，你把婚姻和家庭看得比誰都重，你跟喬予長跑八年才結正果，現在要你親手毀了它，比要你的命還讓你痛苦。”

他頓了頓，角勾起一抹冷薄笑意：“可越是讓你痛苦，我就越是痛快。薄寒時，風水流轉，現在也該讓你嘗嘗我失去親人的滋味。只有你跟喬予離婚，我才會愿意捐獻骨髓。全相合的骨髓很難找吧，這也許就是天意。”

他笑看著對面，一向冷靜自若的薄寒時在此刻緒一寸寸的崩裂。

迄今為止這是第一次，薄寒時摔進深淵里碎骨，好像再也爬不起來了。

……

這邊，宋淮的私人診所里。

小雋行被各種儀監控著，小小的手指頭上夾著探測夾。

他抿著小睡著了，大概是因為不太舒服，所以眉頭微微皺著，看起來有些嚴肅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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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喬予想起他剛出生的時候，整張小臉皺的，又丑又可，現在漸漸長開了，眉宇間和薄寒時越來越相似。

即使他這麼小，喬予卻好像能看見他和小相思一起長大站在一起的模樣，姐弟倆也不知道誰的格會更外放一點，但估著長相一定招搖的要命。

此刻，又有點想小相思了。

不知道是心靈應還是什麼，手機竟然響了，是小相思打來的視頻。

怕說話聲吵到小雋行休息，便去了病房外面接視頻電話。

視頻一打開，小相思可明的小臉就無限放大在攝像頭里，“媽媽，你怎麼好久了也不給人家打電話？有弟弟不疼我了昂？居然把我給忘了，哼！”

喬予看鼓著小撒的模樣，心口發，笑著說：“怎麼會不疼你，只是弟弟生病了，所以才……”

聽到弟弟生病，小相思很著急：“丑丑怎麼啦？媽媽，讓我看看丑丑！”

喬予不想瞞著，也不想讓看見弟弟那樣虛弱的模樣，小相思一定會難過。

“弟弟得了急白病，不過我和爸爸正在找合適的骨髓，不會讓弟弟有事的。”

小相思聽到這個病，懵懂又不安：“很嚴重嗎？花很多很多錢也不行嗎？”

喬予被這個形容弄得笑起來，“會沒事的，相思，別擔心，弟弟一定會平安長大的。”

和小相思視頻后，喬予沉重的心稍稍好了一點。

想再去問問宋淮關于小雋行病的事，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從門板底下的門里滾出來一枚銀的鉑金戒指，看尺寸是男士的，應該是宋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