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旋即靜止,兩人的只隔一指寬,呼吸之間全是對方的氣味。
蕭明徹前清晰到的“不平”,漂亮的結滾數回,目直直進李鳴的迷蒙淚眼。
“哪里和后背一樣平了?你若實在很想合帳,可以直說。不必用這麼……浮夸的手段。”
他沉嗓微喑,沙沙的,說話間帶出的氣息燙得李鳴面紅耳赤。
“到底誰很想合帳?你不要賊喊捉賊,”李鳴心跳如擂,倏地松手,訥訥強調,“其實,這只是個意外,你信我。”
甕聲甕氣的哭腔,糯糯帶,余韻悠長。
在“床帳”這個特定的曖昧境下,竟散發著勾魂攝魄的別樣魅。
“信你……才怪。你可想好,若是合帳了,就不能后悔的,”蕭明徹醇嗓沉喑,暗藏著最后的征詢與確認,“嗯?”
他話尾這個單音輕輕向上拋起,像茸茸的無形大尾,在李鳴紅骨的耳廓邊甩來甩去。
晨投窗側照,蕭明徹俊面燃火,掀揚笑。
那對琥珀的桃花眸霎時灼灼晶亮,眼波流轉間有瑰麗清華,似朝乍映澄湖。
彈指須臾,便照得李鳴心房四時繁花次第盛放,濃烈味漫天紛揚。
此此景,此地此人,此此念,讓深深懷疑,自己或許有些令智昏。
因為居然覺得,就算十個岑嘉樹加起來,也夠不上眼前這一個蕭明徹甜!
頭昏腦漲間,又想起辛茴曾說過,《艷香春傳奇》里有段不著四六的引言——
人生在世,需當及時盡歡,有花堪折切莫負春濃。俗而言之:有投懷,當行樂,勿錯過。
“準了!不后悔。”
前儲君那也是君。李鳴殿下一言既出,落地無悔。
當然,和蕭明徹都沒意識到,自己和對方說的“不后悔”,言下所指并不是同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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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早在自己的年典儀那會兒, 李鳴就有了個蠢蠢的念頭:很想會一把“真正長大人”的妙滋味。
可惜,從那年起接連發生了許多事,讓焦頭爛額、疲于應付, 本顧不上選人議親。
所以, 當被蕭明徹那一笑迷得七葷八素后,便痛快同意了他提出的合帳要求。
按常理, 與蕭明徹既早約定了共生同盟的關系, 就不該這麼糊涂,無端將兩人之間攪復雜了去。
可蕭明徹實在合口味,人家主送到邊了, 實在很難拒絕。
想著自己早晚是要離開的,再復雜也不會困擾太久, 只當水姻緣, 便覺得無大礙。
為大魏兒, 李鳴并不覺得自己該床笫之間于被。那也太虧待自己了。
不過, 考慮到齊國自有風俗民,怕自己放得過開,要將蕭明徹嚇到。
于是在瓣合的最初, 出于鄉隨俗的禮貌, 還是裝模作樣了片刻。
也就那麼片刻而已。
兩人都沒經驗, 但大婚之前該學的都學過, 無非就是笨拙生疏些, 倒也不至于全然懵懂。
漸漸的,雙方踐行出個中奧妙, 便都沉浸于“探索”帶來的樂趣,帳中很快就如烈火燎原。
輾轉糾纏了不知多久,迷意的李鳴抬手攀上了蕭明徹的帶。卻被按住。
蕭明徹將的手扣在自己腰間, 氣息紊,沙啞濁音抑又克制:“別來。”
面有潤緋的李鳴睜眼,聲疑:“合帳,不就是要……來?”
莫非這家伙在大婚之前缺了課,其實并不知合帳該做什麼?
又或者,他突然清醒,打算臨陣反悔?
對魏人來說,這種事,兩廂愿是很重要的。
縱然李鳴對此好奇已久,蕭明徹又很合心意,但還是有風度的。
對方既明確表示不想繼續下去,便不能強求。
須臾后,緩緩松開手指,勾笑笑,啞聲溫和:“好吧,既你改了主意,那就……到此為止。”
*****
話音未落,蕭明徹便急急握在自己腰間的荑,生怕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沒改主意,”他以齒輕嚙李鳴的下,模糊低語,“正式的合帳禮該在晚上,要準備許多。”
李鳴有氣無力地閉目笑嘆:“其實,不用這麼講究吧?”
“哪能興致來了就白日宣……”他吞掉最后一個字,“太輕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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