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敘家附近這塊地,不算市區最繁華。
可剛巧的是,周邊地區的建設已經被納市里的未來五年城市規劃。
將來以點線,以線面,整個區域都會協同發展。
且這種地段,也確實可以有擴建的余地。
“明白了。”溫舒白笑道,“希選址順利,綜合那邊的地理條件,我們設計起來也更得心應手。”
恰如溫舒白所言,選址工作最初確實順利。
然而等博館項目終于初步定下選址,商敘帶著一部分人過去工地時,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
工地的工人頭戴安全帽,捧著一個灰撲撲的罐子,一邊走一邊研究。
旁邊的幾個人以為是原先在周邊居住的人留下的東西,都沒當回事。
那工人一直走到商敘邊,又嘟囔了句:“怪了,這東西咋看著像個舊家伙?”
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讓我看看。”商敘道。
工人立刻就遞給了商敘,商敘低頭細看,將罐子轉了一周,又看底部。
他本不是什麼古董鑒定專家,但這幾年拍賣會去的多了,也就多了幾分眼力。
溫舒白大概也發覺了,不確定地問道:“商敘,這是不是……”
“有點像。”商敘低聲道。
他跟著就問起方才那個拿來罐子的工人:“這東西你是從哪里撿來的?”
“就那邊。”工人指了個方向,“還有不,從地里挖的。”
為了搞清楚地質,他們比往常挖得更深。
商敘跟著他走到地方,看到那些東西后,果斷道:“先停工吧,讓大家都從這塊地方撤出來。”
幾分鐘后,商敘給南城文行政部門打了個電話。
外面圍著的人,看不清楚狀況,都議論起來。
商敘示意劉嘉源,劉嘉源連忙跟工地的負責人一起向大家說明況。
“應該是挖到文了,還不確定有沒有古墓,文保護方面的人就快來了。”
據《文保護法》,在進行建設工程時,任何單位或者個人發現文,有義務保護現場,并立即報告當地文行政部門。
這幾年里,商敘雖聽說其他公司的工程建設過程中,有挖到文的,但他商氏集團,還是第一次遇到。
現場也不單是商敘覺得驚訝,眾人無一不為此到納罕。
溫舒白也是一樣,視線偶爾落在地上那個罐子上。
只可惜蒙了塵,看不清罐子真正的模樣。
而發生了這樣的事,原定的考察計劃自然取消,全員都在等相關部門到來。
文行政部門相當重視,兩小時后趕到現場。
專業人員進行初步確認后,竟發現此確實大概率有古墓,于是又經程序請求公安機關協助保護現場。
而到了這一步,商敘與溫舒白都知道,八是確定了。
回家的路上,溫舒白還有點沉浸在方才的事里。
發現文太過于突然,讓有種在電影之中的錯覺。
“商敘,你有沒有覺得很神奇?”溫舒白問道,“古墓說起來也算是古建筑。我們在給建筑博館選址時,遇到了古建筑。”
“是很神奇。”商敘思索后道,“這里之前都是相對低矮的建筑,地下幾乎沒人注意。如果沒有我們這個項目,估計古墓會繼續沉睡在地下。但既然已經無意間發現了,相關部門肯定是會采取措施,保護好這里。”
溫舒白想了想,道:“這樣一來,是不是這塊地皮沒法用了?”
“當然。”商敘輕笑道,“古墓一般不會主挖掘,這一塊兒肯定是保護為主。這樣商氏可能會損失一些錢,但是企業不該只圖經濟效益,也該有點社會責任。既然是為了保護文,那就很值,對吧?”
他說得平和從容,完全沒有被這突然的事所擾心。
他有張有弛,不拘泥于個人利益,甚至還在想文保護的事,讓溫舒白有點:“商敘,你真好,我覺這才是建博館的初心。”
建博館,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收藏、展示和研究國家的歷史、文化和自然產。
今天的事,雖然選址未,但實在很像是某種意義上的殊途同歸。
溫舒白正要繼續說話,瞧見商敘口袋里的名片夾掉了出來。
的作比商敘更快,撿起之后,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時竟忘了還。
“我的照片?”溫舒白問道。
商敘一看,就變得不太自然起來:“嗯……”
“好眼。”溫舒白端詳著,后又恍然大悟,“是不是我和陳彥遲的合照呀?你怎麼存了這個?”
問出之后,見商敘不答,就大概猜到了。
這個家伙,十有八九是那個時候從陳彥遲朋友圈拿的圖。
有些詫異,而更多的是不自覺涌出的心疼。
“我們現在有合影的,商敘。”溫舒白道。
心疼商敘久久存著這張剪裁后的的照片,那時商敘心中一定是酸楚居多。
低頭在相冊翻著,直到翻出那張路人為他們拍下的第一張合影,道:“我們的第一張合影,放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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