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勉強扯出一抹笑：

“嗯，我知道。”

“好了，笑得這麼敷衍，不如不笑。”

賀蘭宣朗揶揄著，隨即又道，

“聽聞夫人死于難產？”

提及母親的死，云夢牽的臉上漸漸布滿霾。

沉良久，才道：

“若是我說，母親是被柳姨娘害死的，你信嗎？”

賀蘭宣朗略微有些震驚，卻毫不猶豫地點頭：

“以你和夫人多年的遭遇來看，柳姨娘的確能做出這種事。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為繼室，便要想方設法的獨占上將軍，只有這樣，的地位才能與正室一般獨一無二。”

“這麼多年，父親對母親不聞不問，把上將軍府的中饋都給柳姨娘把持，在上將軍府里，乃至整個京都，誰不知道母親只是占著一個正室的虛位罷了，柳姨娘才是上將軍府真正的掌家人。但凡世家聚會，都是柳姨娘出面，父親給足了臉面，可竟還不滿足，母親生產那天夜里......”

云夢牽把母親生產那夜的事經過細細說與賀蘭宣朗，聽得賀蘭宣朗眉頭鎖，那樣風度翩翩的人，也是不由握了拳頭，恨不得打人。

“所以母親與弟弟的死，必有蹊蹺。”

云夢牽又想到了母親與弟弟的死狀，眼睛酸難當。

“上將軍不曾查過夫人的死因嗎？”

待云夢牽說完，賀蘭宣朗不問道。

云夢牽深吸一口氣，才道：

“查過......”

將今日云景天給的答案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賀蘭宣朗，末了道，

“就算父親說的是事實，但是紫夏呢？紫夏好端端的，怎麼就會這樣去了？”

賀蘭宣朗站了起來，在后堂緩緩地踱著步子，片刻才道：

“如此說來，確實蹊蹺。只是人已經下葬，想要查出什麼，實在太難。”

云夢牽無奈地笑了笑：

“無妨，無論母親與弟弟的死因如何，我都會把這筆賬算在他們的頭上，我也要讓他們嘗嘗，生離、死別、家破、人亡......生不如死的滋味。”

賀蘭宣朗看著狠絕的模樣，與從前那個溫乖巧、事事小心謹慎的，簡直判若兩人。

他不由想到了那日在江樓的。

其實那日在江樓發生的事，賀蘭宣朗不僅耳聞，并且也親眼見到了。

以他對云夢牽的了解，馬上便猜出這當中必有。

以尋常子來說，若是失了清白，那定是不愿讓他人知曉。

又哪里會像那日的云夢牽一般，恨不得將玄蒼奪了清白之事昭告天下。

他想起那日云夢牽在江樓窗口的模樣，就不免覺得好笑。

“你......在笑？”

云夢牽擰眉看著他。

賀蘭宣朗坐回椅子里，笑著搖頭，繼而道：

“所以那日在江樓，你是故意搶了姐姐喜歡的男人？”

想到那日自己狼狽的出現在窗口的模樣，云夢牽地垂下了眸子。

用帕子掩飾著臉紅，小聲道：

“被你看出來了。”

“可是如此一來......”

賀蘭宣朗言又止，畢竟男有別，可最后卻仍是忍不住道，

“你未免也太吃虧了！”

“若是我說，我與玄蒼王子已經領了婚書，你覺得吃虧的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