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江回來後,閆雪終於肯承認,對沈明修還是有的。
當一顆心從麻木恢複到有知覺後,當沈明修小心翼翼地環抱住時,那些難以察覺的意便如同被大火燃燒過的野草,春風一吹,有了生長的苗頭。
大年初一的早上,閆雪一睜眼,便看見了趴在床頭的沈明修。
輕輕眨了下眼睛,緩緩抬手,在即將到他的臉時,眼睫稍垂了下,又將手默默收了回去。
去年的時候,是在他懷裏醒來的。
婚後,他們很會接吻擁抱。
但去年年夜飯,沈明修喝多了。當扶著他進了臥室時,他抱著親了很長一段時間。
當時還以為,沈明修親是因為喜歡。可後來才明白那隻是酒後前的調。
閆雪輕歎口氣。
回想起這半年來,其實能覺到沈明修對的在意,可是已經不敢再朝他走一步。
“醒了?想要喝水嗎?”沈明修醒來,看到閆雪已經睜開了雙眼。
見臉上的神看上去有些失神,沈明修趕忙湊近,輕聲問道:
“怎麽了?是做噩夢了嗎?”
閆雪愣愣地看著他,仿佛是過他現在的模樣,尋找他之前在意的瞬間。
沈明修隻當真的做了噩夢,趕忙手環住,將抱在懷裏,輕拍著的後背,“別害怕,噩夢都是假的。”
閆雪回過神來,掙紮了下,說道:“我要喝水。”
沈明修這才發覺他行為越線,趕忙道歉,又起,“我去倒水。”
等閆雪下床洗漱完,穿過客廳,看見沈明修正在廚房做飯。
兩個人久違地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了一頓早飯。
“沈明修,你昨晚應該沒休息好,回去睡會兒吧。”
閆雪看著他收碗,開口說道。
沈明修手一頓,以為在趕他走,連忙道:“不用,我不困。”
他實在不知道該找什麽理由求讓他留下,語無倫次道:
“我不想打擾你,但是我……”
“我想回一趟南江。”閆雪打斷他,“疲勞駕駛很危險。”
沈明修怔在原地,幾秒後才製著激的緒說道:“好,我洗完碗就去休息。”
閆雪是讓他去對麵休息,沒想到就是疊了幾件服的功夫,就看到沈明修睡到了沙發上。
閆雪蹙眉,想要開口把他喊醒,張張又把聲音咽了回去。
從臥室拿了一個毯子,給他隨手一蓋。剛要走開,手腕就被他給握住。
“雪,我們明天出發可以嗎?”沈明修看著,“我現在有點興,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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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修和閆雪是次日開車去往南江的。
在南江待著的這幾天,兩個人都住在同一個房間。
沈明修打了地鋪,每晚睡前他也不管閆雪有沒有在聽,總要敞開了心扉說上一通。
閆雪也不理會,倒是每晚起夜時,因為他在床邊會方便很多。
離開南江的前一天晚上,沈明修陪著閆雪沿著江邊散步。
一路上,幾乎都是沈明修在說話。
“雪,我覺得出生在普通家庭真的很好,沒有利益糾紛,一家人歡聚一堂。”
“我很喜歡南江這所城市,生活節奏很慢,很有人味兒。”
“我記得我第一次跟你見麵就是在南江,那天還是個雨天。”
“等寶寶出生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時常帶它來南江小住。”
“雪,你有沒有想過寶寶長什麽樣啊?我其實做夢夢見過我們的孩子,但是它不喜歡我,因為我讓媽媽傷心了。”
“今天還跟我講以後教育孩子的事,其實我覺得寶寶快快樂樂的長大就好。不要像我一樣,渾渾噩噩地活了二十多年,犯了錯,才知道最在意什麽。”
沈明修絮絮叨叨一路,閆雪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沈明修,你現在話怎麽這麽多?”
沈明修應道:“我之前最大的錯誤就是什麽話都憋在了心裏,現在我想讓你知道我心裏所有的想法。”
閆雪沉默,忍不住懟了他一句,“我不關心你怎麽想的。”
沈明修趁這個機會開始解釋之前的事,
“雪,生日那天,我對你說話很衝,對不起。當時我知道你去拍賣會拍玉鐲是了我媽的指示,我實在不願意看見你為了我去討好別人,即使那個人是。那天晚上,我見你哭了,其實我心裏很難,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我應該抱住你,跟你道歉的。”
“你不知道怎麽做,是因為你本不在意。”閆雪語氣淡淡。
沈明修手牽住的手,一把按在了他的口,
“雪,以前的事,我是錯了。但是現在我隻在意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麽,我這一輩子也隻會在意你。”
閆雪看向他,“我以後選擇了別的男人,給寶寶找了一個我的後爸,你這句話還生效嗎?”
沈明修皺眉,心一陣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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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雪從他手心裏掙出手來,轉繼續往前走。
如同被判了死刑,沈明修心下然,快步上前,從後擁住,
“別這麽懲罰我,雪,求你,求求你……”
閆雪角稍稍彎了下,“鬆開我,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沈明修緩緩鬆手,回去的路上,心一陣低落。
睡覺前,沈明修坐在床邊給閆雪按著手腳。
閆雪跟肚子裏的寶寶說話,聲音溫溫的,角也帶著笑。
沈明修俯講話,
“寶寶,我是爸爸,你乖乖聽話,別鬧媽媽。”
閆雪心裏的容,難以忽視。
沈明修說完話,沒忍住在肚子上落下一個輕吻。
閆雪手心無意識收了些。
沈明修抬頭,看向閆雪,瞳仁微,沒再顧忌會不會被推開、被厭惡的後果,湊近吻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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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金京的路上,沈明修想起昨晚被閆雪推開後並沒有被賞耳,心裏鬆了一口氣。
那種覺就像是被送到了斷頭臺,又得到了赦免的金牌。
到了小區,沈明修推著行李箱送進了閆雪的家裏。
“你行不便,我幫你收拾行李。”
沈明修怕閆雪推開他,先一步找到了多留一會兒的借口。
閆雪拒絕道:“不用了,阿姨已經回來上班了。”
沈明修轉頭看見了正在廚房做飯的阿姨,心裏又是一陣失落。
“那我回去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閆雪點頭嗯了聲。
沈明修走到玄關,正要打開門,就聽後傳來閆雪的聲音,
“你不著急的話,吃了飯再走吧,阿姨做了你的飯。”
沈明修快速回頭,覺心就像是在坐過山車,時上時下。
他走過去,麵對麵虛環住。
“沈明修。”閆雪輕舒一口氣,想起每晚落在額頭的輕吻,終究還是鬆了口,“我隻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沈明修以為聽錯了,輕抓住的胳膊,問道:“雪,你…你說什麽?”
閆雪坦誠道:“我隻是嚐試重新接你,不代表最後一定會接你。你如果覺得……”
沈明修抬手到的,沒讓繼續說下去。
“謝謝你,雪。”他再次環抱住,聲音哽咽,“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已經是我的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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