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
程止歡的聲音從小店裏麵傳來,也讓張生回過神來。
張生收回視線,看向程止歡,抬腳邁了進去。
這家小店實在是冷清,任何一個有頭腦想賺錢的生意人都不會將小店開在這裏。
看來這程止歡的目的不是賺錢啊。這樣的念頭在張生腦海中一閃而逝。
程止歡引導著他來到了小店裏,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
“要喝點什麽?”程止歡問道。
“白開水。”張生環視一圈,沒發現什麽泡茶的地方,便隻要了一杯白開水。
祖櫻很快端了杯熱水上來,放到了張生麵前。
張生並不認識祖櫻,所以剛看到一個蘿莉時,他還驚訝了一下,“你請來的服務員?”
“不是。”程止歡搖頭,“是小店的合夥人之一,也是我的好姐妹。”
祖櫻咧一笑,畫得有些誇張的妝容襯得這笑有一點點恐怖的氣息。
眼前這個孩,和溫司明顯是兩種人。
張生端起熱水,抿了一口,似有深意的說道:“你倒厲害。”
程止歡應下了他這個誇讚,眉眼淡淡,“嗯,我是厲害的。”
祖櫻知道兩人有話要聊,所以送完熱水之後便走了。
這偏僻的一角隻剩下對坐著的程止歡和張生了。
張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一陣反,開啟了八卦模式。
“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
明明之前躲他躲得厲害,生害怕他知道的一般,這次竟然主找他,這中間絕對有貓膩!
“是有一件事想問你。”程止歡正了正神。
這樣的態度也讓張生不由得坐直了,雙手放在桌麵上,子前傾,這是一個傾聽的作。
“說說。”他應道。
程止歡也不賣關子,直接問道:“顧行景喜歡什麽?”
張生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聽錯了。
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確定自己不是出現了什麽幻覺後,問道:“你剛才問我,景哥喜歡什麽?”
“嗯。”程止歡大大方方承認了下來,“我問了關溫,關溫說他喜歡工作。”
手指輕扣在桌麵上,敲了兩下,“我覺得關溫不夠了解他,想必你應該比關溫了解吧?”
這高帽子是給張生戴上了。
張生角一,輕嘖一聲,“倒也不用這樣給我戴高帽子。”
“也不用拿關溫那個二世祖激我。”
說完他一頓,又開口道:“不過我還真是比關溫了解景哥一些。”
程止歡角微彎,“那他喜歡什麽?”
張生雙手叉在一起,想了想,“我要說喜歡工作,你信嗎?”
“我信。”程止歡點頭,就在張生驚訝時,又聽到他說道,“但我會覺得你和關溫沒什麽兩樣,你口中所說的比他多了解顧行景一些,是個假話。”
算是個激將法。張生在心裏想到,他心裏很清楚,可偏偏,他還是著了的道。
“好吧。”張生無奈聳聳肩,“看來這個標準答案是不能說了。”
張生開始回憶自己認識顧行景這麽多年的點點滴滴。
說是點點滴滴,實際上也就是很短的一段時間。
屈指可數的幾個月罷了。
他和他是大學室友,顧行景聰明至極,年僅16歲便已經上了當時的頂尖大學。
那個時候的顧行景矜貴肆意,是真正的公子哥,聰明優秀,長得又好,又有極好的家世,是大學裏的風雲人,可偏偏他為人冷淡,什麽都不在乎。
但可就在大一下半學期開學後,原本冷淡的人多了幾分戾氣,同年級的人不知道怎麽惹了他,他直接將人打進了醫院,隨後便自己退了學。
好在他和顧行景一直有聯係,他大四畢業後,迫於家人的力,出國去了醫學碩士,順理章的又在國外讀了博士,直到今年才回國。
但顧行景不同,他退學後,直接接手了自家公司,在整頓公司的同時自學了大學課程,第二年便考上了國外頂尖大學,但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他並沒有去上大學。
隻是三年後,他去那個學校當換生,看到了帶自己的老師的研究生名單裏有顧行景的名字。
他當時問了一句,卻得到了“這個人是天才”的答案。
天才,難得可貴的天才,就算是頂尖大學,也為了他破例,讓他在國就能完學業。
回憶到這裏的時候,張生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景哥是個天才。”
程止歡不置可否的挑眉,倒是讚同他這話。
“的確是個天才。”
別的不知道,但在管理和商業上,顧行景都有著超於常人的敏銳度。
張生聽到這話,再次陷了回憶中。
天才的待遇總是和他人不同的,所以顧行景在他還在為博士論題煩惱時,就已經拿到了雙博士學位。
他花了一天進行了兩場答辯,他去看了他的答辯,那是讓導師們都想要向他學習的程度。
答辯完之後,他和他一起吃了一頓飯。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煙。
許是當時太過震驚,張生竟是有些忘記當時顧行景是什麽表了。
“我隻記得煙霧朦朧之間,他問了我一個問題。”
程止歡好奇的問道:“什麽?”
“他問我,珍惜的人,是不是應該放在邊比較好?”張生慢吞吞摘下了眼鏡,將它放在了自己右手邊,抬頭看向程止歡。
他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深棕的瞳孔帶著幾分專注與嚴肅,“我回答了不是。”
程止歡若有所思的點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有一個珍惜的人?”
張生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聽到我的答案後,隻笑著掐滅了手中的煙。”
程止歡撐著下,“看上去他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嗯。”張生意外地看了程止歡一眼,“你比我想象中了解他。”
當時的他,並沒有察覺到顧行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他甚至還解釋了一下。
可惜,顧行景隻說了一句“有事”之後便離開了。
張生審視著眼前的程止歡,初升的朝正好落在上,好得不可思議。
他腦海中兀地冒出一個極其荒唐又瘋狂的念頭來。
景哥口中那個珍惜的人,是程止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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