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歡抿輕笑，眨眨眼，帶著幾分狡黠。

    “看不出來嗎？”

    微微側，給顧行景讓出了路，“要進來嗎？”

    顧行景繃，好像不自己控製一般點了點頭。

    “那先進來吧。”程止歡說著，鬆開了手，裹著浴巾往裏麵走去。

    姿搖曳，黑發披在後，有水珠滴落在那白的小上，順著那的往下，留下一道淺淺的水痕。

    顧行景盯著那一抹水痕，頭滾，從嚨深出一點點聲音來。

    “明天我帶你去張生那裏一趟。”

    “嗯？”程止歡回頭看向顧行景，右手拿著吹風機，還未打開，被熱氣熏得有些紅的小臉上帶著明顯的疑，“怎麽突然要去張生那裏？”

    “去複查。”顧行景解釋道，聲音有些低。

    程止歡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好好的複查什麽？

    “我沒問題。”說道，“我最近吃飯都多了，沒多大問題的。”

    顧行景眼眸微閃。

    小乖好像覺得吃飯多是件好事。

    可吃飯不長，反而還瘦了些，那吃飯得到的那些能量去了哪裏呢？

    絕對不可能憑空消失。

    顧行景瞳孔深一片暗，聲音越發低了，“你更瘦了。”

    程止歡也發現了這一點，“這麽說來，還真應該去檢查一下。”

    “嗯。”顧行景應了一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程止歡邊，自然而然的拿過手裏的吹風機，打開，幫吹著頭發。

    程止歡配合著他，任由他的堅的大手穿過的發。

    能覺到頭發上的水汽在他指骨之間纏繞，又很快被吹風機的熱氣蒸發，屬於顧行景之間的熱意好像也被吹風機本的熱意蒸發掉了。

    心中泛起一陣波瀾，又很快消失不見。

    長睫輕，在一片嘈雜中，開口道：“今天要和我一起睡嗎？”

    吹風機嘈雜的聲音驀地停止，顧行景低著頭，問道：“你說什麽？”

    程止歡耳泛著淡淡的緋紅，明明從前很輕鬆自然說出來的話，現在竟是要借著吹風機的嘈雜才能說出口了。

    奇怪，為什麽會這樣呢？

    想要好好活著，就該與顧行景多親近親近，最好是能夠和他行夫妻之實，可眼下機會擺在麵前，卻好像沒有了再重複一遍的勇氣。

    實在是不正常。

    程止歡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沒注意到顧行景又將吹風機打開，繼續幫吹著頭發。

    十分鍾後，顧行景將吹風機放下，幫理了理略顯淩的頭發。

    “好了。”

    程止歡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順手了發尾，已經吹得很幹了。

    微微仰頭看向他，眼尾含笑，“那明天什麽時候去張醫生那裏？”

    “約了上午十點。”顧行景想到張生說的，又加道，“他說醫院新來了個醫生，專業能力很強，可以讓他可以給你檢查一下，也許有新的發現。”

    程止歡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專業能力很強的新醫生，不會是席玉清吧？

    還真有可能。

    “這樣啊。”笑瞇瞇的應道，“那我還真是期待這個新醫生能有什麽新發現了。”

    上還裹著浴巾，這麽一會兒，上的水汽已經散了。

    明亮的燈照在上，襯得仿佛白得發。

    這一抹白皙映顧行景的瞳孔中，讓那漆黑的瞳孔裏竟是也出現了一抹來。

    “嗯。”他憑著某種本能回應著的話，思緒卻早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也許是沉到那不可被其他人窺探到的之中， 所以連思考都變慢了些。

    程止歡沒察覺到顧行景的不對勁，這人平時也這樣，說話不鹹不淡，表毫無波瀾，就好像這世界上沒什麽事能夠引起他的興趣一般。

    見他站在原地不，眼珠一轉，小手拉住了顧行景的袖，聲道：“陪我？”

    顧行景沒說話，隻抬手了程止歡的頭發，將它弄得糟糟的之後，才放下手來。

    他的小乖偶爾也會調皮，比如現在，明明不想和他睡在一張床上，卻偏偏要這麽問他。

    何其折磨。

    他視線往下移了一些，往後退了半步，無聲地拒絕了。

    程止歡早已經習慣了他的拒絕，練又自然的鬆開了拉住他袖的手，語氣多了幾分驕縱。

    “既然不願意留下來陪我，那還不快走？”

    “我要睡覺了。”

    明明是惡劣的話，卻偏偏用最的語氣說了出來，毫無威懾力，反而像一隻張揚的小貓在揮舞著自己沒有殺傷力的小墊。

    怎麽會有人對這麽可的小貓心生惡意呢？顧行景更是不能。

    因為這張牙舞爪的小貓，是他的小乖。

    他角微勾，聲音喑啞，“好。”

    “明天見。”

    說完竟是毫不留的轉，不過幾步便已經走出了房間。

    隨著門從外麵被關上，程止歡也不由得輕笑一聲。

    “走得倒是快。”嘟囔一聲，心莫名有些好，甚至還哼了幾聲歌，這才慢悠悠的換好了睡躺下了。

    與此同時，顧行景也回到了隔壁側臥。

    側臥比起主臥來顯得有些空，除了基本的家之外，就沒有其他什麽裝飾了。

    和顧行景這個人一樣，側臥顯得單調又冷清，大片的留白又似乎給了人無限的遐想空間。

    顧行景走進來後便徑直走到床尾坐下，右手搭在左手腕骨，大拇指挲著那在燈之下泛著紅的佛珠。

    一種無形的氣勢從他上蔓延開來，他臉上沒什麽表，那雙漆黑的瞳孔盯著前方的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之後，房間裏傳出一聲低低的歎息聲來。

    “小乖……”

    顧行景腦海中快速閃過那泛著一抹緋紅的鎖骨，單手扣在領帶上，扯了扯。

    可，想親。

    心中升起這樣貪婪的念頭，並且在沒有程止歡的房間裏無限擴大。

    顧行景低頭看了一眼，眼裏劃過一抹暗。

    他站起來朝浴室走去，很快就從裏麵傳出了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