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司抬頭看向花以榮,冰冷的臉上多了幾分容。
短短幾個字,輕飄飄的落在耳畔,可竟是覺得這分量很重很重。
溫司長睫一,收回視線,垂下眸來,低著頭,不說話。
旁邊的程止歡注意到的變化,心下有些擔憂溫司的狀態,但眼下顯然不是說這個的好時候。
程止歡輕抿了一下,將這件事暫時記在了心裏。
這個時候,花以榮又說話了。
“你也發現了吧?作為實驗的我們生命力是有限的。”
花以榮換了一個更輕鬆的姿勢站著,說著更輕鬆,其實是往溫司那邊靠了一些。
兩人的肩膀在了一起,隔著服,仿佛能到彼此的溫度。
溫司依然沒有抬頭看花以榮。
程止歡也適時開口道:“這件事我們單獨聊。”
現在這個地方,到底不是能聊天的地方。
花以榮點點頭應道:“好啊。”
隨後他又笑道:“所以我現在算是自己人了嗎?”
明明是在問著程止歡,但他的眼神卻落在溫司上。
“溫小姐。”他角噙著一抹笑,“可否賞臉晚上一起吃個飯?”
溫司沒回答他,隻是抬頭看向程止歡,翕。
“小姐……”
聽從的命令。
“花先生不介意帶上我和行景把?”
旁邊的程明塵默默舉手,“也帶上我一個?”
花以榮:……
最後程明塵還是沒能加這個飯局,畢竟他還要回去錄綜藝的。
那邊可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催了。
顧行景派人將程明塵送回了綜藝錄製現場,又帶著其他人來到了他開的一家私家中餐廳。
這裏保很強,每個包廂采用得不僅僅是高度的防聽材料,還安裝了防竊聽裝置,總之,在這裏聊天不用擔心被其他人聽到。
包廂,除了他們四人外,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是唐宴。
這也是程止歡來這裏的路上征求了大家的意見才給唐宴發了消息,請他過來一趟。
不過才幾日不見,唐宴看上去消瘦了很多,原本還膠原蛋白滿滿的正太臉頰兩邊已經凹了下去,多了幾分滄桑。
唐宴來了之後便挑了個離程止歡的位置坐下,顧行景看了他一眼,將椅子往程止歡邊挪了一些。
靠得很近之後,他眼裏才劃過一滿意。
唐宴心裏有些煩躁,並沒有注意到顧行景的小作,他掃了一眼其他兩人,開口問道:“我來什麽事?”
程止歡看了一眼花以榮,開口道:“你認識這位花以榮先生嗎?”
唐宴上下打量了一番花以榮,語氣帶著一分不耐煩,“不認識。”
“他是零零二號。”程止歡一句話便讓唐宴表微變。
“二號?”他聲音拔高,這才仔細看向花以榮,“你沒死?”
花以榮微微點頭,“運氣好,沒死。”
他挲著虎口的位置,聲音瞬間低,“但離死也不遠了。”
如果不能拿到生命藥劑,再過兩個月,他的生命便要結束了。
求生是所有生的本能,盡管他現在不能算作人類,甚至可以用怪來形容,但……怪也想活著。
花以榮睫羽輕,低聲道:“我要拿到生命藥劑。”
唐宴皺了皺眉,“生命藥劑?”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陌生,顯然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程止歡一直觀察著唐宴的表,見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這才開口道:“我們需要從顧承的研究所裏找到生命藥劑。”
唐宴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個東西。”
“顧承從來沒有對我提起過這個。”
說到這個的時候,他雙拳握,心中對顧承不在乎自己的念頭又加深了一分。
花以榮有些可惜的歎了一口氣,“原來你也不知道。”
“那可真是有點麻煩了。”
顧承這人得很,他資助他這幾年,不是沒有打聽過生命藥劑的消息,但什麽都沒有打聽出來。
程止歡聽到這話,似是想到了什麽,扭頭看向花以榮說道:“你之前說作為實驗的我們生命力是有限的,是什麽意思?”
花以榮表不變,淡淡解釋道:“人類進化這麽多年,僅僅因為一些所謂的實驗便改變了人結構和基因,總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程止歡一下子懂了他的意思,這代價便是快速消逝的生命力。
正如顧母日記裏寫得那樣,以支生命力為代價,換來一個“功”的實驗。
程止歡約猜到自己的為什麽會這麽差了,本不是因為從小質不行,而是因為顧承的實驗。
實驗破壞了的,讓變得虛弱,甚至會讓早逝。
“你和我一樣。”程止歡抿了抿,“你還剩多時間?”
“不到兩個月。”花以榮看了溫司一眼,“隻有不到兩個月了。”
程止歡算了一下,有些驚訝,“我和你差不多。”
頓了一下,又說道:“但我覺我現在狀態很好。”
不像是會在生日那天會死去的樣子。
微微偏頭,看向顧行景,是因為待在他邊的原因嗎?
唐宴在旁邊聽著兩人說話,突然開口道:“如果你們能幫我拿到神之研究所,我可以幫你們拿到生命藥劑。”
花以榮看向他,“你怎麽能保證一定能拿到?”
“隻要研究所在我的掌握之中,難道還怕找不到一個藥劑嗎?”
這話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
花以榮考慮了幾秒,點點頭應道:“好,我可以幫助你。”
唐宴又看向顧行景。
從一坐下來,顧行景就沒有說話,他倒是好奇他這個好大哥究竟想了些什麽。
顧行景垂眸,大手牽過程止歡的小手,低聲道:“我都聽止歡的。”
程止歡眨眨眼,輕哼一聲,“好哦。”
“那我們來計劃一下要怎麽才能將神之研究所拿到手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要怎麽才能拿到那個生命藥劑。
在這小小的包廂裏,幾人開始商量起來。
外麵一片平和,就連風都帶著一溫暖之意。
但雲層之中湧的風霧,卻又預示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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