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菀說完，沖著司月魄微微鞠了一躬，轉便要準備離開離開。

司月魄沒有留住，只是視線卻一直尾隨著袁菀離開，直到徹底從自己的視線當中消失。

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來。

司月魄緩緩收回了視線，垂眸之際，目剛好落在了那把琵琶上。

細想起來，原來袁菀跟在自己的邊已經這麼久了。

八年……

從陸傾亦將跟了蘇慕洵那天開始，他的邊不知何時就已經有了袁菀。

有時候，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司月魄回神，角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

袁菀離開大樓后，淅淅瀝瀝的雨直接落在了的臉上。

冰冰涼涼的，滲骨髓當中。

袁菀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邊，沒有做毫的停留便準備離開。

只是剛要走，一輛車停在了的面前。

車窗落下一半，出了陸傾亦那半張臉來。

袁菀一愣，沒想到陸傾亦會在這個出現在面前。

此時雨勢越來越大，袁菀渾上下都了，整個人很是狼狽地站在原地。

陸傾亦推開車門走了下來，“袁小姐，我們就只能這麼站著聊嗎？”

不似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這一次的陸傾亦顯然比從前更加自信了。

袁菀盯著，久久的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只是默然跟著陸傾亦上了車。

剛坐穩，陸傾亦遞來了一條干巾，“吧。”

袁菀接過去，但沒有。

“衛家主，你厲害的。”

“怎麼說？”陸傾亦挑了一下眉梢，覺得這句話有意思的，“袁小姐，你現在想去哪里，我剛好有空，可以送你過去。”

“你覺得我這樣的人，離開了先生之后，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嗎？”袁菀苦笑，拿起了干巾拭著臉上的雨水。

“總會有那麼一個地方是你想去的吧？”陸傾亦示意周穎放慢車速。

袁菀抬頭看向陸傾亦的側臉，“衛家主，你剛才在電話里怎麼說的？”

“哦，你說這件事啊。我還以為你不想幫我呢。”陸傾亦看了一眼窗外，“也許有些話我這麼說，會顯得特別自吧。我曾經還以為我是司月魄唯一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可以為我做出任何瘋狂的事。但是我沒想到他邊原來一直都有一個你。”

“衛家主是在跟我炫耀什麼嗎？”

“炫耀談不上，畢竟我現在也不想跟他再有其他的關系了。只是……我這一次是真的需要袁小姐你的幫忙。你能幫我一次嗎？”

袁菀想了想，到底還是答應了。

*

晚上十點鐘的時候，陸傾亦準時撥打了司月魄的電話。

司月魄有些意外，但還是接通了。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了袁菀慘兮兮的聲音。

“先生……”

司月魄眉梢一，不由得勾了勾角，“怎麼是你？在哪兒？”

“月魄。”陸傾亦拿過了手機，了他一聲，“有時間嗎？”

“……”司月魄看了一眼手表，晚上十點一刻。

這個時間突然給他打電話，顯然是帶著目的的。

“既然有時間就來接一下袁小姐吧，人家跟了你這麼久，你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電話那頭傳來了陸傾亦輕飄戲謔的聲音，“大哥……”

說著話，突然一改稱呼。

就連聲音都比之前要莞爾聽不。

司月魄鼻底帶著幽幽的鼻音，“你什麼時候對我的人也這麼興趣了？”

“你的人？”陸傾亦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在大哥的心里，除了我之外，還有袁小姐的地位啊。怎麼辦，我吃醋了誒！”

“傾亦，一向很乖的，最不會跟我開玩笑的。”司月魄聲音明顯低了幾分。

“月魄，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會跟你開玩笑的。但是袁菀不一樣！我覺得礙眼了。我今天才知道，居然跟在你邊已經八年了！虧你之前說什麼就喜歡我一個人，你拿當我的替，整整八年，是不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你肖想我的時候，你也會拿袁小姐來派遣寂寞啊？”

“傾亦！”

顯然，這番話就像是司月魄上的遮布一樣，被陸傾亦毫不客氣地揭開了。

就連電話這邊的袁菀聽到這句話，都不由得繃了不。

不得不承認，陸傾亦的話雖然不好聽，但說的都是實話。

是陸傾亦的替，是司月魄拿來排遣寂寞的工。

是夜深人靜之時，司月魄拿來訴說相思的一個木偶。

但是木偶也是有的。

哪怕自己是當替，也會有的那一天。

況且，司月魄對不曾虧待過一丁點。

“月魄……你耽誤人家袁小姐真的太久了，八年的時間啊，你既然給不了人家一個名分，不如就此放過。”陸傾亦說著，直接掛上了電話。qＱxδnew.net

電話一掛上，陸傾亦立刻就向袁菀道起歉來，“抱歉，我剛才的話說的難聽了，我向你道歉。”

“但你說的都是實話。”袁菀看著面前的人，雖說提不上多大的喜歡，但不得不承認陸傾亦剛才的話說的是既扎心，又實在。

“袁小姐，作一個跟你多也有點關系的人，替你說句話來。司月魄不是一個值得你托付的人，你如果真想離開他，現在就要下定決心了。”

“衛家主……”袁菀抿著，“在你今天打這通電話之前，我確實生出過要離開他的心思，但是一直都很猶豫。也許，你說得對，我不該再繼續在他上浪費時間了。八年啊……也許再等一個八年，我都不一定能等到什麼結果。”

“那我，送你去機場吧。”

話音落下，陸傾亦示意周穎去機場。

*

這邊，司月魄沉默了許久后，再度撥打了陸傾亦的電話。

但是顯示對方已經關機了，于是只要打給了安森。

“查一下，陸傾亦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先生，我看到袁小姐上了家主的車，好像是去機場的方向。”安森如實說，“我這邊已經派人跟著了，但好像袁小姐是自愿跟他們走的。先生，您這邊現在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