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當年事
天冷,銀杏樹已經掉葉子。
阮驕有點冷地挲了下手臂。
“傅醫生,我冷。”
追憶往昔這事,夠了吧?穿著肩的晚禮服,踩著高跟鞋,這天又冷腳又痛的,很罪!
傅驚宸把外套下來搭在肩上,然後問:“還記不記得這裏?”
“嗯?”阮驕被問懵了,下意識左右看看,“這裏怎麽了?”
傅驚宸一頓:原來記憶是從這裏開始缺失的。
阮驕疑地看著傅驚宸:“傅醫生,你到底想說什麽?其實,我在學校裏待的時間並不長,這裏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印象。”
“真的沒有嗎?你再好好想想。”傅驚宸輕聲道,“當年,可是你約我來這裏的。”
“!!”阮驕驚得眼睛都圓了,“我?約你?”
“對,然後你還給了我一封書。”傅驚宸繼續道。
阮驕覺自己太跳兩下,搜腸刮肚地想,也沒想到這一茬。
當年是給很多人發過書,至於給過誰已經早就不記得了,以為自己給傅驚宸的書也是搭在那一疊書裏的,怎麽還是自己親自約他出來給他的?
這不是的風格!
“你……是不是記錯了?是不是季琪兒約你出來給你的?”阮驕想起當年很多清楚都是讓季琪兒轉的。
傅驚宸緩緩搖頭:“沒記錯。”
阮驕微張著,震驚不已。
從小就知道陸家跟傅家不對盤,陸逸兄弟倆更是警告過,不許跟傅家人有來往,再加上傅驚宇那小子總是欺負,非常討人厭,所以對傅家人從來敬謝不敏,怎麽可能跟傅驚宸單聊?還親手給他送書?
除非是瘋了!
震驚中,就聽傅驚宸繼續道:“我們在這裏見過不止一次,第二次見麵,你求我帶你走。”
轟隆隆!
阮驕猛地後退一步,好像被雷電擊中頭部,大腦一片空白。
求傅驚宸帶走?在十六歲那年?怎麽可能?!
“阮驕,我知道你忘記了一些事,本來我想等你慢慢想起來的,但是你的檢查報告顯示你現在一切都很健康,所以我決定提前告訴你,讓你快點恢複記憶。”傅驚宸又道。
阮驕想笑一下,笑不出來,聲音發:“傅醫生,你在說什麽啊?我給你遞書這件事就不靠譜,你還說我求你帶我走?怎麽可能?你們家跟陸家的關係什麽樣你還不清楚?我求誰都求不到你頭上。”
“你錯了。”傅驚宸慢悠悠地道,“你求誰誰都不敢幹,你隻有求我,因為你知道,隻有我敢。”
阮驕茫然地看著他,攥了攥拳。
別說,好像有這種想法……
“你求我帶你走,我答應了。說好我高考完就帶你走的。”傅驚宸看著,眸熱烈,“我們約好就在這裏麵,然後一起離開。”
阮驕整個人都不好了。
傅驚宸說得那麽認真,不像是在假裝,可是對這事本沒印象。
如果真有這個機會,怎麽可能不跟他走?
“我、我想不起來……”阮驕結結,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擰著好看的眉瞪他,“傅醫生,你又騙我?要是真有那事,我會留在陸家過了這麽多年?”
傅驚宸看著,眸幽暗:“約定好的那天,我來了,你沒來。”
阮驕又一次震驚。
這個人沒有多上進心,也沒有什麽遠大的理想,唯一的願就是離開陸家,無所不用其極的離開那個折磨人的地方。
如果傅驚宸說的是真的,在十六歲時有機會逃離陸家,怎麽可能不來?
傅驚宸知道在懷疑什麽,沉聲道:“你退學前那個暑假了重傷,還記得嗎?”
阮驕愣愣點頭。
“就是那次傷後你完全忘了這件事,之前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是不舍得離開陸家,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是因為失憶才沒有來赴約。抱歉,我當時答應了你卻沒能帶你走,讓你苦了。”
阮驕臉煞白。
那次傷是的噩夢,也是從那次傷以後,陸逸淵變得很矛盾。
在那之前,陸逸淵對打打罵罵是日常習慣,能忍才能習慣,但從那次之後,他打不再是日常,有時候幾天都不會一下,但隻要手就是狠的,要見的。
而每次見後,他都會停下來,半懊惱半埋怨的說是的錯,是不知道躲……
一開始信他的話,他手的時候會躲,結果就是遭到更為殘忍地打。
後來,是陸逸跟說,讓不要躲,說陸逸淵隻是心不好,打兩下消了氣就好了,要是躲開他會生氣到喪失理智……
陸家,從噩夢變地獄,就是在那次以後。
阮驕微微抖,發覺怎麽都想不起來那次為什麽會被打的那麽厲害。
“我……好像真忘了點什麽……”
阮驕白著臉,茫然又脆弱地呢喃,眼睛明明是看著傅驚宸卻又毫無焦距,好像在過他看著另一虛空。
好像又做夢了。
一隻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到自己麵前,一個溫和的聲音說:“好,那跟我走吧。”
夢裏的那個人,是他?
阮驕還是不能相信。
傅家是害死爸媽的兇手,傅驚宸為了自己的眼睛能好,搶了屬於樊鬆的機會,要不是樊鬆運氣好,不知道還要瞎多久。
他很聰明,也很矛盾,有時候覺得他是個好人,有時候他又把玩弄於掌之中,他會那麽好心帶自己走?
如果有心,失約後他為什麽也消失了?去酒吧找他的那一晚,他可是表現得好似第一次見到。
激澎湃的心漸漸平複,阮驕也冷靜下來。
“阮驕……”
“傅醫生!”阮驕抬了下手,可憐地開口,“你別說了,我現在腦子裏很,你讓我靜靜……”
臉委實難看,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傅驚宸就不再說什麽了,今天已經說了不,以後的事慢慢再說給聽。
回家的路上,傅驚宸猶豫了下,問:“你是要跟我回家,還是去我之前的住?”
阮驕正閉著眼裝睡,聞言睜開眼睛:“傅醫生是覺得我今天丟人了想趕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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