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一起守歲

    樊鬆最終也沒問出來，大過年的，他怕答案不是自己所想。

    等等再問，他想。

    雖然隻有他們兩個人吃飯，但倆人還是準備了一桌菜，足足花了兩個小時。

    吃飯前，阮驕還拍照發了朋友圈，炫耀這一頓團圓飯。

    微信裏的好友沒有幾個人，隻是抑製不住開心很想要發一發，但沒想到竟然有人給點讚。

    是楊曼。

    還留了新春祝福。

    阮驕猶豫是給回個祝福還是把刪除好友。

    以後都不會再上學了，也不想多朋友……

    樊鬆見對著手機發呆，探頭瞅了一眼，道：“想什麽呢？你隨便給說過新年好不就行了？”

    阮驕定了定神，把手機放到一邊：“知道了，等吃完再說。”

    一桌菜，倆人慢慢吃，每當樊鬆的視線投過來，阮驕都覺得心裏暖暖的，就好像爸爸在隔著時空在看著自己。

    要笑，要開心，要幸福，爸爸過樊鬆的眼睛看見這樣的自己才會放心。

    紅酒倒上，阮驕跟樊鬆杯，說了很多很多祝福的話給他，就好像在說給自己的親人聽。

    樊鬆被這樣弄得有點懵，想勸喝點，但阮驕喝得更多了。

    最後樊鬆也不勸了，他陪著阮驕喝，勸想開點，不就一個傅驚宸嘛，分手就分手了，天下這麽大，三條的蛤蟆不好找，兩條的男人到都是。

    阮驕一邊聽一邊點頭。

    如果爸爸還活著，估計也是這麽勸吧。

    忍不住笑出聲。

    電視機裏放著晚會的歡聲笑語，兩個人吃吃喝喝說著要一起守歲的話，結果都喝多了。

    樊鬆很喝這麽多，第一個倒下。

    他酒品不錯，不發瘋，就趴在餐桌上睡覺。

    阮驕喊了他幾聲，見他不答應，想扶他去睡，又拽不，幹脆放棄，自己一個人又喝了一杯，想哭，不敢哭。

    樊鬆說了，大過年的哭不吉利。

    一肚子的心事都沒人訴說，醉意朦朧地抓起手機就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剛接通就搶先開口：“傅……醫生！謝謝你！”

    舌頭跟打了結似的，說話有點兒不利索，但是好歹說清楚了。

    “謝謝你當年勸過我，謝謝你讓我看到那雙明亮的眼睛……嗚嗚嗚……”

    阮驕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了。

    聽筒裏，隻有沉默。

    阮驕也不在意，隻是想說，有一肚子話想說，一邊喝一邊說，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終於，聽到聽筒裏傳來聲音。

    “你喝醉了，早點休息吧。”

    “不要！”阮驕扯著嗓子喊，“我要守歲，我要熬夜，我要年，我要……”

    一手抓著手機，一手端著酒杯，在屋裏一邊轉圈一邊喊，聲音簡直要掀翻屋頂。

    聽筒裏再次沉默。

    阮驕就繼續叨叨，說樊鬆有多好，說今年過年有多幸福，又說起在陸家的時候，每當過年都像個見不得的小老鼠，隻要冒頭就會被打。

    說得口幹舌燥了，就喝酒潤潤繼續說。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後，電視機裏傳來主持人的喊聲，他們在倒數時間迎接新年。

    阮驕陡然坐直，嗷嗷：“倒數了！倒數了！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

    隨著電視機裏的喊聲一齊喊：“3、2、1……嗷，過年嘍！！”

    電視機裏是喜氣洋洋的笑臉，窗外是震耳聾的鞭炮聲，阮驕很滿足，真的很滿足。

    “新年快樂！”大喊，不知道是對新年的自己喊，還是對電話那頭的人喊。

    “新年快樂……”

    聽筒裏傳來的聲音被鞭炮聲淹沒，阮驕也沒聽清楚，就在扯著嗓子問對方說了什麽的時候，對方把電話掛斷了。

    阮驕歪頭看看手機，被酒腐蝕的腦袋有點想不通為什麽手機不管用了。

    不過也沒糾結多久，把手機一扔，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睡了，電話那頭的傅驚宸卻睡不著。

    他沒想到阮驕會主打電話過來，更沒想到自己竟聽發了半天酒瘋，最後還陪一起了年。

    嗬，他還真是習慣慣著了。

    傅驚宸閉著眼睛了太，心疲憊到了極致。

    緩了好一會兒後，他拿起手機，把阮驕的手機號拉黑。

    之前沒有拉黑是他自己的錯，以後他不會再犯錯。

    除夕夜，守歲夜，可又有幾個人能真的熬一整夜？

    樊鬆醒來時，窗外還有鞭炮聲，電視機還在響著重複播放的晚會，而天已經蒙蒙亮了。

    渾疼，趴著睡一夜的滋味太難了，他站起來展了下，就看到阮驕還趴在沙發上睡得正酣。

    “阮驕，醒醒！”他急忙過去把人喊醒，“你就這麽睡了一夜？也不知道蓋點東西。”

    阮驕昏昏沉沉的，說話也帶了濃濃地鼻音：“啊？樊學長，怎麽了……”

    樊鬆一聽這聲音就知道糟了，哭笑不得：“恭喜你，大年初一喜提冒。”

    “啊？”阮驕晃了晃腦袋，“哎呀我頭怎麽這麽暈，鼻子也不通氣了。”

    “我去給你熬個薑湯吧，能不吃藥就不吃藥。”樊鬆無奈地說道。

    阮驕胡點點頭，靠在沙發上醒盹，等樊鬆端過一碗薑湯讓喝的時候，才徹底清醒。

    昨晚迷迷糊糊發生的一切也在腦海中浮現。

    阮驕僵了僵，顧不得樊鬆和他手裏端著的薑湯，瘋狂找自己的手機。

    從沙發底下把手機撈出來，趕看通話記錄。

    要命，不是做夢，真的給傅驚宸打了個超長時間的電話！

    喝酒誤事啊！

    阮驕一屁坐在沙發上，心煩意，趕給傅驚宸打電話，想跟他解釋下自己昨晚是喝多了。

    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打不通，越來越煩躁。

    看了全程的樊鬆忍不住提醒道：“他是不是把你拉黑了？”

    阮驕：“……”

    樊鬆把自己手機遞過去：“你打一個試試。”

    阮驕咬牙，接過手機，打了一次，然後飛快掛斷。

    很明顯，自己被拉黑了。

    樊鬆接過手機後，順手把傅驚宸的手機號拉黑，免得對方打回來。

    然後憐憫地看著臉不好的阮驕：“你還放不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