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斕的哭聲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

    安靜的房間裏響起這道聲音，讓的理智稍稍回來一些。

    甘斕拿起手機，看清楚上麵的名字後，馬上接了起來：“辛醫生。”

    “你聲音怎麽不對勁兒？在哪裏？”電話那頭的人是辛滿，甘斕和認識大約一年多的時間，還有個份，是甘綦的主治醫生。

    辛滿是從國外調回來的，的履曆很優秀，當初了解過甘綦的況後，主接過了主治醫生的位置。

    甘斕問過為什麽，辛滿說，因為的名正好和一樣，算是緣分。

    甘斕的名是小滿，辛滿大抵是聽見甘綦這麽喊了。

    接手甘綦之後，辛滿一直很上心，嚐試了很多種治療方案。

    這一年多，甘綦的況控製得不錯。

    但前幾天看了梁晉燕和盛攸妍的訂婚宴直播之後，之前的果都泡湯了。

    辛滿前陣子被醫院派去國外論壇了，甘斕還沒來得及同說明況。

    “你回來了？”想起這些事，甘斕徹底冷靜了下來。

    “下午剛到，護士和我說了甘綦的況，”辛滿問，“怎麽沒聯係我？”

    甘斕：“怕打擾你工作。”

    辛滿：“現在出來見個麵？聊聊甘綦的況，方便麽？”

    甘斕深吸了一口氣：“好，哪裏見？”

    辛滿：“我在三環的四季酒店這邊，你遠不遠？”

    甘斕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房門：“……我就在酒店。”

    “這麽巧？我開了車，接你吧。”辛滿沒有問甘斕在酒店做什麽，隻是約了在地麵停車場等。

    甘斕和辛滿約好之後，掛上電話去了洗手間收拾自己。

    照鏡子的時候，看到了脖子上被梁晉燕掐出的痕跡。

    下麵黏膩的覺還在，兩條都不幹淨了。

    甘斕想不明白梁晉燕剛才為什麽忽然那麽憤怒，也懶得腦筋去想。

    梁晉燕在麵前一直晴不定，保不齊別人惹了他，他就找發泄。

    反正他從來沒把當人看過。

    他們梁家人，都一個樣兒。

    ——

    半小時後，甘斕上了辛滿的車。

    “你看起來不太好。”辛滿打量著甘斕，看到紅腫的眼睛和上的痕跡，眉眼間出了擔心：“需要帶你去醫院麽？”

    “不用，我沒事兒。”甘斕搖頭。

    辛滿很有分寸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還沒吃飯吧，找個地方一起吃，火鍋可以麽？”

    甘斕：“都行，我請你吧。”

    附近有家火鍋店，甘斕和辛滿很快就進去坐了下來。

    鍋底和菜陸續上來後，辛滿才跟甘斕問起前幾天的況：“甘綦發病的因你知道麽？”

    甘斕抿住，角被梁晉燕弄傷的地方傳來疼痛，“嗯。”

    甘斕掐住掌心，勉強出一句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

    辛滿：“是孩子的父親？”

    甘斕搖頭，聲音艱：“當初弄掉孩子的人。”

    辛滿了然，“我會提醒護士，以後盡量避免這種況發生。”

    甘斕：“還有希麽？”

    辛滿：“有，慢慢來。”

    話鋒一轉，目盯著，“在這期間，你也要保證你的神狀態正常，我覺得你現在不太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聊聊。”

    甘斕扯扯角，“我好的。”

    辛滿一語中的：“你不信任我。”

    甘斕被說中了心思，沉默不語。

    的確，不信任任何人。

    即便是激辛滿出手相助，也無法對毫無保留講出事實。

    甘綦的那些事是出於治療，不得不說，可的那些破事兒，著實沒什麽說的必要。

    “我給你的藥有在吃麽？”辛滿很有分寸，沒有追著問。

    藥。

    辛滿如果不提，甘斕都要忘記這回事兒了。

    辛滿看見甘斕的表就知道沒吃，無奈地笑笑：“記得按時吃，沒問題，才能做你想做的事，不是麽？”

    甘斕：“謝謝。”

    ……

    雖然沒有跟辛滿聊太多敏話題，但這頓飯吃完以後，甘斕思緒平穩不。

    辛滿說要回醫院辦點事，順道把甘斕帶過去了。

    甘斕回到病房之後，翻出之前辛滿開給的藥吃了兩顆。

    辛滿來病房待了幾分鍾，看見甘斕吃過藥之後就先走了。

    剛剛走出病房，手機便震了起來。

    辛滿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加快步伐遠離病房，按下接聽：“我把接回來了，也吃過藥了，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