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斕接完電話回了病房，在甘綦對麵坐下來，突然有些反胃。

    這幾天幹嘔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還伴隨著胃食管反流。

    看到吃的就提不起胃口。

    “小滿，你怎麽了？”甘綦看著甘斕幹嘔的模樣，眉宇間都是擔憂。

    “最近太忙了，沒休息好。”甘斕隨便找了個理由，很在甘綦麵前說自己哪裏不舒服。

    甘綦著筷子，躊躇一番後，又試探地問：“最近一直在吐嗎？”

    甘斕搖搖頭，“沒有，就這兩天。”

    甘綦言又止：“任先哥說……你了男朋友？”

    甘斕的臉一沉，眉頭皺了起來。

    自從那次甘綦看到新聞發病之後，甘斕就切斷了所有的信息源。

    最近和盛執焰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但甘綦並不知，趙雋嗣和林驚蟄也很配合，在甘綦麵前隻字不提。

    甘斕沒在醫院的時候，他們會統一口徑說是去工作了。

    甘綦現在很好騙，也不會去懷疑什麽。

    至於所謂的複仇計劃，甘斕也從來不想甘綦知道。

    “小滿，你是不是在跟任先哥吵架賭氣？”見甘斕不說話，甘綦輕歎了一口氣，聲說：“哥在那個家裏，很多事都不由己，他還是關心你的，你不要因為跟他賭氣就隨便找男朋友呀！”

    “姐，我沒有和他賭氣。”甘斕抬起頭來看著甘綦，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我已經不喜歡他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那你男朋友呢？”甘綦問，“這麽重要的事，你都沒有跟我說……你認真的嗎？”

    甘斕：“……我沒有談男朋友。”

    低頭和甘綦解釋：“任先訂婚了，我這麽說，是為了讓爺爺放心。”

    聽見“爺爺”兩個字，甘綦的臉也變得有些難看，發白。

    腦海中驀地回起了那道嚴肅卻鄙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指責和辱：

    “丟人現眼的東西，被男人玩大了肚子還哭！”

    “你最好趕把孩子理掉，別等我手。”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跟你那個瘋子媽一樣。”

    甘綦扔下筷子，抬起手捂住了腦袋，肩膀瑟瑟發抖，“不是，我沒有……”

    甘斕看到甘綦發抖的模樣，馬上起上前扶住了。

    甘綦死死地抓住甘斕的手，紅著眼睛問：“你姐夫呢，你說去找他，他為什麽還不來看我？”

    聽見甘綦這麽問，甘斕就知道，又犯病了。

    這段時間甘綦的狀態很穩定，導致過於樂觀，以為這樣的況會一直持續下去。

    其實，這不過是他們小心翼翼堆砌起來的假象罷了。

    一旦發某些關鍵詞，甘綦還是會被“打回原形”。

    “他不要我和孩子了，是不是？”

    “我看到他和別的人上床了，哈哈……他說一輩子隻會我一個的。”

    甘綦笑得歇斯底裏，溫婉的五都變得有些扭曲，眼淚落在了甘斕的手背上。

    甘斕心髒揪，按著住的胳膊試圖安。

    “你還有我，姐，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我要見他。”甘綦犯病的時候，本聽不進去旁人的話，一把推開甘斕，跌跌撞撞地要往外麵走，“我要聽他親口說……”

    ……

    甘綦的緒越來越激烈，腎上腺素飆升，導致的力氣大得驚人。

    甘斕本攔不住，最後隻能按鈴讓護士過來。

    一劑鎮定劑下去，甘綦終於安靜了下來。

    護士打完針之後便走了，甘斕獨自坐在沙發上，看著床上昏迷過去的甘綦，指甲陷進了掌心裏。

    在甘斕的記憶裏，姐姐一直是溫好的象征。

    寫得一手好字，會彈琴，會畫畫，是最典型的江南子。

    外婆和媽媽總是說：我們甘綦以後肯定會遇到一個和誌同道合的人，攜手一生。

    甘斕也是這麽想的。

    可老天作弄，竟然讓甘綦遇上了梁商承。

    梁商承是在江南出差的時候，在一場活上和甘綦認識的。

    甘綦接了那場活的表演，彈了幾首曲子，梁商承便看上了，然後對展開了一係列追求。

    甘綦沒有談過，麵對梁商承這樣多金帥氣、溫又會甜言語的男人，自然是很快就淪陷了，以為梁商承對是認真的，甚至真的了和他結婚的念頭。

    他們期間，甘斕沒有見過梁商承，但幾乎天天都在聽甘綦說他們之間的事。

    甘綦每次都會笑著說：“等他不忙了，我帶你們見麵。”

    然而，一直到他們兩個分開，到流產，甘斕都沒見過梁商承。

    第一次見梁商承的時候，甘綦已經在醫院住了三個多月了。

    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被盛攸妍安排的人弄掉的。

    梁商承連一句“分手”都沒有說過。

    甘斕閉上了眼睛，無聲地重複這兩個字名字。

    梁商承、盛攸妍……

    就算是死，也要拉他們一起。

    嗡——

    旁邊的手機一震，屏幕亮起。

    甘斕抓了抓頭發，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梁晉燕的短信。

    【停車場，下來】

    ……他來醫院了？

    甘斕看了一眼床上的甘綦，握手機。

    【馬上】

    回完短信，甘斕便以最快的速度起走出了病房。

    和梁晉燕的談判，勢必要提前了。

    九點鍾，醫院的停車場幾乎看不到人了。

    甘斕一走過來，就看到了那輛打著雙閃的越野，車牌上的一串“1”格外紮眼。

    甘斕攥著手機，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視頻，朝越野走了過去。

    甘斕在後視鏡裏看見了梁晉燕的臉，他在後排。

    甘斕打開後座的門坐了上去，發現車上隻有他一個人。

    正好。

    甘斕正想著如何開口和梁晉燕談判的時候，旁的男人忽然命令：“子了。”

    甘斕愣住，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看到梁晉燕從西裝兜裏拿出鑰匙，繞在手指上把玩的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什麽意思了。

    “你想繼續穿著也行。”梁晉燕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當然不想！

    誰特麽會喜歡天天穿著這種東西。

    甘斕馬上手去子。

    梁晉燕坐在一旁，看著兩條出來，飽滿的大被出道道痕跡，著一病態的。

    甘斕臉皮厚，即便被梁晉燕這麽赤地打量著也不覺得害。

    往梁晉燕邊挪過去，抬起雙搭到他的大上，抬手輕輕地抓住他把玩鑰匙的那指頭，目灼灼地看著他，紅掀：“歡迎梁先生開包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