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說相聲呢。
陳界呵了聲,又忍不住補了一句:“難得大伙一起進來,拍個合照?”
差點沒被眾人群毆。
等倆警進來,大家不敢鬧了,集迅速坐直,宛如軍訓。
七八舌把前因后果拼湊了個七七八八,聽得人耳朵都要炸了,終于理清原委。
陳界難得正向輔助,補充說:“是我們求著周瑾川補課的,一節課一百的,大爺哪差這點兒錢,是人在做好事。”
斷眉警打量正中央那位年。
“我也不想說這些又紅又專的話,但教育祖國的花朵,人人有責。補課違法補課違法,強調過多次。雖然都是未年,也不能鉆空子。”
周瑾川平心靜氣:“是。”
“這位小老師,同學之間要互幫互助,談錢多傷,友誼就一盤散沙了。以后可不許再收錢,小心小小年紀被金錢腐蝕。”
周瑾川懶得辯解:“行。”
“助人為樂是中華民族傳統德,績雖好,思想高度也要跟上是不是?”
周瑾川換了個坐姿:“對。”
陳界頭一回見大爺這麼吃癟,撐著下看得直樂。
這警一看就是在黨的輝下熏陶才,苦口婆心了老半天,差點把十九大中心思想讓人挨個抄上一遍。
完了,才拿著茶杯補了口水:“其他同學可以先走了,這位小老師留一下,打電話家長過來領,該教育的還是得教育。”
偏頭,看向一同起的裴桑榆,慢悠悠說:“助教是吧,你也留下。”
“……”
裴桑榆緩緩坐了回去。
怪剛才多這兩句。
“你倆都通知家長,其余人在這里簽個字就可以走了。”警拿著本子站到門外,揮了揮手,示意散會。
裴桑榆沒,沒家長。
僅有的那一位,也不能驚。
要是外公知道開學第一周就進了警察局,鬧這樣,這把可以銷號重開了。
“能不能不家長,我家里沒人。”裴桑榆張地扣手指,聲音變得很低,“我爸媽都不在,只有外公,這事會讓老人家擔心的。”
周瑾川轉手機的手頓了下。
警有些同地看了一眼:“班主任也行,總歸得來個大人。”
那有什麼區別,當然不行。
裴桑榆求助地看向邊氣定神閑的年:“周瑾川……你幫幫忙。”
要怎麼幫,也不知道,但下意識覺得他能有辦法。
周瑾川手指緩慢著手機邊緣。
認識這幾天,沒說太多話,倒是過自己不次。
道歉的,警告的,服的,揶揄的,但沒哪次是真的在示弱,骨子里總是帶著韌勁兒。
除了現在。
周瑾川頓了幾秒,起說:“我去打個電話。”
也不知道答沒答應。
裴桑榆盯著他的背影,腦子里了球。
要是這人通知家長回去了,那豈不是就剩下自己在這兒。
剛來京市沒兩天,一個能過來的大人都沒有,可怎麼辦。
目空地盯著慘白的天花板,沒轍。
一直坐著也不行,不然裝哭跟警察叔叔委屈賣個慘,看能不能。
腦子里把這輩子悲傷的事都想了一遍,悲進度瞬間飆升到百分之九十九。
三。
鼻子一吸,心口一酸,覺來了。
二。
眼眶潤,再瞪兩秒,眼淚就能落下來。
一。
一張,正準備出聲痛哭,腦袋被人從后面拍了下。
裴桑榆仰起頭,可憐著他。
“走了。”周瑾川居高臨下看有些泛紅的眼眶,有些意外。
那雙干凈的眼睛里晃著一波盈盈的水,好像下一秒就要泄閘。
看這模樣,大概是真委屈了。
但孩兒哭,他也沒經驗哄。
聲音難得放輕了些:“可以走了,剛跟他們陳隊打過招呼。”
裴桑榆抱著書包蹭得站起,又驚又喜:“不用家長了?”
“不是求我幫幫忙。”周瑾川瞥一秒一變的表,學帶著點南方的腔調。
“謝謝你。”大起大落,裴桑榆心百集。
只是剛一筆勾銷,莫名其妙又欠上他人,再度送上一把柄。
裴桑榆抱著書包,一步一步緩慢地跟在他后出去,外面天已經黑了個徹底,只剩下無邊翻滾的烏云,黑地不上氣。
兩人站在派出所門口,秋風把頭發吹得很。
裴桑榆憋著一肚子怨念,再次道歉:“今天的事,又牽扯到你,對不起。”
就這麼幾天,快把這輩子的歉都道完了。
“我這人長得就這麼變態,還提前報警。”周瑾川站在臺階下雙手抄著兜,抬眼看。
“孩子在外面,是要警惕的,帥哥也不例外。”裴桑榆無力反駁,確實是自己先為主了。
也沒了之前的氣焰,輕言細語問,“這回的人,你想我怎麼還。”
倒是一點不占人便宜,算得特清。
周瑾川看眼睛還紅著,開玩笑:“先欠著吧,得謹慎點兒,怕你一不小心再把我送局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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