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榆把剩下的另一半拿過去,懸在半空遞給他。
對方卻沒有要接的意思,只是微微勾下了脖頸,張開了。
這是,要喂嗎?
裴桑榆緩慢眨了眨眼,算了,爺心不好,就哄哄吧。
于是小心翼翼把那塊紅豆糕送進了他里,然后火速收回手,明明也沒到,臉頰卻飛速變紅。
慶幸夜濃重,看不清臉上的表,含糊把那塊紅豆糕咽下去:“好吃嗎?我覺得味道不錯的。”
周瑾川嚼碎咽下,糕點都有些干,餡兒又特別甜,不是很符合他的口味,上卻說:“好吃。”
“那都給你吧,拿回去慢慢吃,我就說了,吃點甜的心會好。”
裴桑榆把手上的一大袋子直接塞進了他的手里。
周瑾川拎著沉甸甸的口袋,借著月看,心底一片。
他對于裴桑榆的那點心,在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在擴大,發酵。
他很輕地笑了下,抬手拍的后腦勺:“快回去吹頭發,明天真得冒。”
裴桑榆哦了聲,加快腳步飛速跑進了小院,輕車路輸碼,換了拖鞋進浴室。
周瑾川慢悠悠跟在后面進去,魚子醬在門里搖著尾飛速旋轉著迎接。
路過客廳的時候,卻見玻璃魚缸里,其中紅的那條已經一不了。
其實前幾天就已經有了跡象,那條魚連著好幾天都不再進食,帶去檢查卻沒發現生病,看病的人說大概是壽命到了。
再聯想到今天的種種,他想,大概是顧余在跟自己徹底道別。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該往前走了。
聽到浴室里傳來“啊”的一聲,周瑾川沒顧得上理,連忙轉過去。看到裴桑榆拿著吹風機,臉頰了氣鼓鼓的模樣。
“你這吹風機好難用,差點燙到我頭皮。”裴桑榆抱怨說。
周瑾川自然地手接過去,重新打開開關,對向的長發。
揶揄:“吹風都不會用?好氣的小公主。”
“是不會用你這個。”裴桑榆回,“你才是小公主,我是花木蘭。”
說話間,覺到他的手指很輕緩地順過發間,后背瞬間僵,一也不敢再。
只是過面前的玻璃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男生,站在后,垂著眼認真幫自己吹頭發,手法輕和,有一種很細膩的溫。
周瑾川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是方才自己安他的報答嗎?
剛剛讓喂食,現在又幫忙吹頭,實在是有些過于親昵。
裴桑榆開始陷縝的思考。
他不會現在徹底把自己當顧余的替了吧,不僅是之前拔刀相助的照顧,現在連日常的都轉移了是嗎?
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裴桑榆的表瞬間垮了下來。
耷著角,一不,任憑他的作。
沒意思,真的很沒意思啊你,周瑾川。
好一會兒后,周瑾川關了開關,把順的長發撥到肩膀一邊。
問:“好了,今晚你要睡這里還是回去?”
“回家。”裴桑榆也不知道自己從哪兒冒出來的突如其來的緒,繃著角說,“現在就回,不用送我。”
現在時間不晚,周瑾川確實也因為心緒過重有些疲憊,點了下頭:“那到家發信息,我去躺會兒。”
裴桑榆哦了聲,心說狗東西,說好的一起年呢,替用完了連句新年快樂都不說。
看著對方上了樓梯,進了房間,憋著一肚子怨念轉打算離開。
視線無意間掃到茶幾上的魚缸,里面的小紅已經翻起了肚皮,看樣子已經完全死了。
原本還怨念著的表瞬間變得張起來。
完了,周瑾川的寶貝魚死了,怎麼辦?
那是顧余唯一留下的東西,睹思人,現在沒了一個,以后再見著,豈不是扎穿了心。
那得多難過啊。
裴桑榆微微嘆了口氣,暫時把自己的不快拋到腦后。
小心翼翼用紙巾把那條魚包了起來,拿個小袋子裝著,火速出門打車去了最近的鳥魚市場。
因為是新年,大部分店家都早早關了門,一副懶得接客的擺爛。
裴桑榆急匆匆逛了好一會兒,終于找到一家正準備關門的魚店。
“老板,請問你這里有沒有這種樣子的魚?”裴桑榆把兜里包著的魚遞過去。
對方掃了一眼,語氣有些微妙的不屑:“沒有,這就是普通的金魚,我們這里賣的都是品種魚。”
裴桑榆更是急忙,央求說:“那你告訴我哪里有,我去買一條一樣的。”
“小姑娘,這魚就不可能一模一樣,你看這魚尾上有一個小黑斑,你去哪兒找。”對方像是聽了個笑話似的,“這種兩三塊錢的魚,死了就死了唄。”
裴桑榆咬著,解釋說:“不行的,這是我朋友很重要的魚,我一定要買一條新的替換。”
大約是看表確實是著急,老板也了心腸。
微微點了點頭,給指了個方向:“這種魚啊,游樂場里就有。知道那種二十塊錢釣魚的活吧,里面都是這種便宜魚,你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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