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云舒跟穆長頌星期一去了民政局。
正常來說應該有一個月的冷靜期,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穆長頌用了什麼手段,當天證就到手了。
這事兒還是穆婧芙告訴姜棠的,說穆長頌拿到證,第一時間拍了照片給看。
姜棠有點意外,許云舒之前有點什麼事都找,這次證都到手了居然一聲不響。
到了晚上,給許云舒打了電話。
那邊好一會兒才接,問,“聽說你的離婚證到手了。”
許云舒意外的,“你聽誰說的?”
接著反應了過來,“狗東西,離了婚他就告訴那對母了,就這麼迫不及待。”
隨后嘆了口氣,“證件是到手了,這也不是什麼榮事兒,就沒跟你說。”
姜棠冷嗤,傷住院怎麼趕忙給自己打電話,離婚不是榮事兒,被揍進醫院就是了?
問,“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許云舒開始吭哧,昨天還說離完婚會跟姜寧離開方城好好生活,現在卻絕口不提了。
姜棠見不說,直接問,“想好去哪個城市了嗎?”
許云舒還是支支吾吾,半天也沒給句痛快話。
最后電話是被姜寧拿過去了,說,“我們這邊還有點事要理,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
姜棠又問,“想好去哪里了嗎?”
姜寧說,“嗯,早就想好了。”
姜棠在這邊點頭,“好。”
說完就要掛電話,結果姜寧在那邊又開口,“姜棠。”
姜棠停下了作,“怎麼?”
那邊也是等了幾秒才傳來姜寧的聲音,“你也別怪我,人都是自私的,我做那麼多的事兒,不過是想讓日子好過一點。”
姜棠哦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開始反省,“知道了。”
話說完,就聽那邊傳來許云舒的聲音,“寧寧啊,寧寧……”
還沒等再多聽幾句,電話突然就被掛了。
姜棠也沒當回事,只把手機放了起來。
另一邊,許云舒表有些糾結,“那陸沉聰明的人,咱要不還是算了吧。”
又說,“雖然說穆長頌這次離婚什麼都沒分給我,但之前我從他上也撈了不,夠咱倆以后安安穩穩過日子了。”
“我難不要跟你過一輩子?”姜寧說,“你在想什麼?”
轉去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面前的小茶幾上放著份證,是姜棠的。
說,“我可不想頂著的份活一輩子。”
“怎麼就不行了。”許云舒過去坐在旁邊,把份證拿起來看了看,“你們倆除了名字不一樣,其余都是一個模子復刻出來的,你就當換了個名字生活怎麼就不行?”
“不行。”姜寧話說的很堅定,“你別管那麼多了,就按照我說的做,以后我們才能有好日子過。”
把份證拿起,起回了房間。
……
姜棠是在晚上出去應酬的時候看到穆長頌的。
應酬已經結束了,陪著合作商從會所出來,一眼就看到穆長頌站在門外。
他一個人,正來回踱步。
姜棠還在猶豫要不要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就見穆長頌一轉頭看過來,然后表略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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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驚喜。
他快步走過來,并不是奔著姜棠,而是奔著邊的合作商。
穆長頌笑著說,“賈總,哎呀哎呀,可算是到了,等您一晚上了。”
姜棠從沒見他這麼低三下氣過,卑微又討好,跟從前在家里說一不二的人仿若不是一個。
賈總斜著眼睛看穆長頌,他并非不知姜棠跟穆長頌的關系,但穆長頌如今落了難,跟許云舒離婚的事兒大家也都知曉。
都是明人,稍稍一推測就知道姜棠跟穆長頌關系不怎麼樣,便也就不會給他好臉。
他聲音不冷不熱,“哦,你來了啊。”
穆長頌一轉眼看到了姜棠,微微一愣,笑容僵了又僵,卻還是擺在面上,“啊,對對。”
賈總又說,“穆總等我一晚上?不應該啊,我覺得你這段時間應該忙得很才對。”
他這句嘲諷讓穆長頌臉漲紅,可還是得陪著笑,“賈總,咱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那可不行。”賈總轉頭看姜棠,“穆總沒見姜特助還站在旁邊麼,我們倆工作還沒談完,怎麼能把姜特助落下,跟你借一步。”
穆長頌抿著,不知說什麼好了。
姜棠也沒想替他解圍,這男人從里爛到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今天這些,都是他該的。
賈總轉頭看姜棠,其實生意早就談完了,他故意說,“晚上有點降溫了,那咱們車上聊?”
姜棠說好,旁的人走了,姜棠跟賈總上了車,司機也在車上,還故意將車窗降下一半。
穆長頌就在外邊站著,能看得出一臉憤。
他從前雖不說多順風順水,但也沒過這樣的辱,瞧那個樣子就是恨不得挖個鉆進去。
賈總低了聲音,“你母親可還好?”
姜棠點頭,“生龍活虎。”
賈總笑了,“看開點,日子就好過很多。”
他瞟了一眼車外的穆長頌,“因為個人鬧這樣,他從前那聰明勁兒也不知去哪兒了。”
看來穆長頌被人使絆子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了。
姜棠也就坦然的問,“那個姑娘現在怎麼樣?”
知道問的是穆長頌那沒摟幾天的新歡,賈總說,“肯定另尋高枝去了,那是個什麼人,專門吃錢的金雀,誰有錢跟誰走,當初穆長頌能把攬懷,可是沒砸錢。”
不止沒砸錢,還裝了一段時間正人君子。
那人上套之后主勾引他,他還擺出一副坐懷不的架勢。
他以為他釣了一條人魚,實不然,那是條食人鯊。
姜棠笑了,“既然那麼多人爭搶,那跟誰在一起,誰就會倒霉,還有男人會要嗎?”
賈總一副還太的架勢,“你不知道,那是男人的劣,越是這樣有的人就越愿意往上沖,這是一種挑戰,不是嗎?”
姜棠挑眉,煞有介事的點頭,“好像還真是。”
兩人坐在車里裝模作樣的聊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姜棠熬不下去了,“
賈總,今天就差不多了吧,時間確實不早了。”
賈總看了一眼站在外邊的穆長頌,“他還能等。”
他也無奈,“行吧,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還是得會會他。”
姜棠下了車,看了穆長頌一眼,沒打招呼,直接回了自己車上。
車子要開走的時候看到穆長頌著賈總車窗,彎腰跟里邊的人好聲好氣的說話。
賈總都沒讓他上車,可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回到家,讓姜棠有些意外,陸沉居然在家。
車子停在院子里,樓上書房的燈也是開著的。
他這段時間來無影去無蹤,姜棠都習慣了,日子又恢復從前那個樣子,家里只有一個人。
姜棠進了門,特意在樓下磨蹭了一會兒才上樓。
踩在臺階上的時候,就聽到二樓有聲音傳出,陸沉似乎是在打電話。
姜棠腳步不自覺的就放輕了。
書房的門常年都是開著的,上了樓梯口,朝那邊瞥了一眼,沒看到陸沉,他應該是坐在書桌后。
他的聲音顯得更清晰,“沒事,我今天問了醫生了,就是有些郁結在,過兩天想開了就好了。”
中間停頓了幾秒,他了句清清。
這句稱呼之后又是長久的沉默,再然后他說,“還有我在,別怕。”
大概率是那邊追問了句什麼,陸沉嗯了一聲,“我一直都在。”
姜棠停在原地,先朝著書房看看,又低頭看了看腳尖,最后不知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
轉回了房間,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去拿服,接著進了浴室。
只洗了個頭發,浴室門就開了。
陸沉站在門口,“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打電話是有多認真,連車子開進門的聲音都沒聽到。
姜棠說,“剛回。”
陸沉點點頭,算是知道了,又抬手將門關上。
姜棠仰頭閉著眼,險些沒控制住自己把沐浴瓶子砸出去。
等著洗完澡又吹干了頭發,才從浴室出來,時間已經很晚了,但陸沉還沒睡。
他正靠著床頭看著手機,應該是有信息,他偶爾皺眉,然后手指快速的移回復過去。
姜棠走到另一側,掀開被子躺進去,翻了個背對他。
肯定是睡不著的,滿腦子都是剛剛在走廊里聽到的話。
于是猶豫猶豫再猶豫,還是開了口,“前兩天到林先生了。”
純粹胡謅,不過是想試探。
陸沉啊了一聲,“林斌?怎麼了?”
姜棠說,“他狀態不好,好像是和安小姐吵架了。”
陸沉似是有些慨,嘆了口氣,“他們倆最近確實相的不太好。”
姜棠聞言就翻過來,“他倆之前不是甜的,怎麼突然就鬧矛盾了?”
陸沉還看著手機,沒當回事兒的開口,“誰知道呢,可能不合適吧。”
姜棠盯著他看了幾秒,又翻了回去。
不合適吧?
有意思,他給介紹的人,現在說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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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星期六,姜棠睡了個懶覺,一直到快中午才醒來。
醒來的時候覺得有點不過氣,子扭了一下,然后聽到一個聲音從頭頂傳過來,“還早,再睡一會兒。”
是陸沉。
姜棠瞬間神,最近都是一個人,習慣了一個人睡一個人醒,現在被人攬在懷里,又莫名的別扭。
陸沉還是困頓的,扯過被子把裹了裹,“陪我再睡一會兒。”
姜棠睡不著了,但猶豫一下,還是陪他在床上又躺了半個多小時。
等陸沉徹底醒了,倆人去洗漱。
陸沉快了一點,姜棠洗臉的時候,他已經收拾完回到了房間。
正好床頭柜放著的手機響起來,是姜棠的。
陸沉快一步拿起,直接幫忙接了,還按了免提。
那邊是穆婧芙的聲音,“hello啊,小姜姜。”
姜棠應了一聲,“嗯,怎麼了?”
穆婧芙說,“今晚來我家吃飯啊,我媽最近高興的不行,天天都想慶祝,今晚說在家吃火鍋,但是火鍋這玩意兒怎麼可能兩個人吃,就是要人越多越熱鬧。”
不等姜棠說話又說,“來嘛,來嘛。”
陸沉先一步開口,“行,那就今晚見。”
穆婧芙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臥槽,你怎麼在啊?”
陸沉呵呵,“我自己家我不在,我能去哪兒?”
穆婧芙哼了一聲,“早知道你在,我就不打這個電話了,晦氣。”
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姜棠洗完臉過來把手機收了,聽陸沉說,“穆老先生已經被調查了,他現在名下資產都已經被凍結了,那幾個合伙人也被控制了。”
還快,姜棠點頭,“好的。”
隨后下樓煮了點東西,倆人簡單的吃了一些,就一直在家窩著。
等到了傍晚,買了些禮品登門去了宋蘭芝那里。
宋蘭芝眉開眼笑,“可算來了,就等你們倆了。”
看陸沉都順眼了,“快進來,直接吃。”
姜棠過去坐在穆婧芙旁邊。
穆婧芙著聲音問,“你們倆和好了?”
姜棠只小幅度的搖了下頭。
穆婧芙見狀聲音得更低,“你媽跟我爸已經離了婚,你這邊怎麼打算的?”
姜棠拿著筷子去夾菜,面淡淡,“想去看看我爸。”
穆婧芙瞬間就懂了,悶笑兩聲,“你這是想跑啊?”
又抬眼看陸沉,“好好,不慣著這死男的,他在外邊不干不凈,咱們直接就走,不過別告訴他,他突然發現找不著你人,肯定要被嚇死。”
姜棠沒說話。
離開并不是為了嚇死誰,就是想走了。
最開始頂替姜寧份嫁給陸沉,就沒打算一直留在這里。
不過是后來生了妄心,想著嘗試一下或許就行了。
可事實證明不行,那也不強求。
之前還考慮如何,怕自己理不好,給穆家帶來麻煩,那邊會威脅到姜鴻海在國外的康復。
也是天意,誰都威脅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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