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垂下視線，不知怎麼的話題突然一轉，“我那個時候要是不攔著你們倆……”

姜棠被的話給嚇了一跳，趕開口打斷，“江夫人。”

江夫人抬眼看，想了想，又四掃了一遍，“這里也沒別人，沒事的。”

應該也是心里憋著事，實在找不到別人說，就繼續，“家里人都埋怨我，說是我摻和的太多，才導致這麼個結果，若是沒有我，阿行不會現在還是單一個人。”

也覺得自己委屈的，“我那個時候就覺得你結過婚，份背景也不好，多考慮一層有什麼錯。”

姜棠沒什麼表，原本不想聽說這些，但是說了，也沒辦法掀桌子走人。

江夫人又說，“他很喜歡你，說你很合眼緣，最是埋怨我。”

了，“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要是知道，阿行寧愿單到現在都不湊合，當初肯定就不攔著了。”

后邊的話聲音很小，“我是他媽，我做所有的事自然都是為著他好的。”

隨后長長吐了一口氣出來，又把話題扯到前面，“姜小姐，我知道我過來找你，其實唐突的，但也確實沒別的辦法，希你能幫幫我。”

姜棠開口，“這種事我幫不了。”

又說，“的事，任何人都手不得，江夫人怎麼還沒明白這個道理？”

對方神一怔，面稍顯難看。

但很顯然，姜棠說的話反駁不了。

姜棠想了想又說，“江先生是個年人，選擇什麼樣的人生他自己心里有數，想必他單至今也并非是因為我，也不是我一句話就能決定他人生日后走向的，他有他自己的考量，有他自己的選擇，這一點江夫人應該明白，他的子應該不是能被一個人困住的。”

江夫人不說話了。

姜棠其實還有多話想說，但后來又想著實在沒必要。

江夫人這子，說多了也未必能聽得進去，高高在上慣了，又因著一直看不上，容易產生逆反心思。

倆人坐在這里相顧無言一會兒，姜棠抬眼看了下時間，瞅著差不多了，也就起告了辭。

把賬結了，態度很干脆。

等著從茶餐廳出來，沒走幾步，就聽見江夫人從后面住，這次是連名帶姓，“姜棠。”

姜棠停下來，回過頭，江夫人還站在門，看的表略顯復雜，“我當初若是沒攔著，你會和阿行在一起嗎？”

“不會。”姜棠說，“我對江先生沒有那方面的覺。”

江夫人明顯松了一口氣，然后姜棠又說，“若我當初真對他有意思，也不是你能攔得住的。”

沒管是什麼反應，轉離開。

回到公司正好到下班時間，姜棠收拾東西趕回家。

中午沒看到小家伙，想得。

已經趕慢趕，結果到家發現陸沉已經回來了，就在院子里，帶著小家伙玩。

姜棠停好車，剛一下來，小孩子就沖著跑過來，著媽媽。

陸沉怕他撞到姜棠，先一步抱在懷里，走到姜棠跟前，“回來的早。”

姜棠說，“你更早，下午沒去公司？”

陸沉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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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去祭拜了一下安阿姨，就直接回來了。”

其實安老先生離開方城之前，有去墓園看過安夫人，也跟管理打了招呼，給了筆錢，讓他定期幫忙拭安夫人墓碑，清理墓地。

可能私心里他還是覺得有點對不住安夫人，不僅沒多久邊就添了新人，更重要的是也沒照顧好安清。

人嘛，總是會被世俗的倫理道德所捆綁。

陸沉說，“給安阿姨燒了多紙，但不知怎麼的，服被燒壞了一塊，回來換服，想了想公司那邊事也不多，干脆就不去了。”

姜棠一愣，接著笑了，“怎麼還能燒到服？”

墓園那邊有專門的焚燒區，類似于一個小灶堂，都是在里邊燒紙，按道理也不算是天火。

陸沉也想不明白，那小灶堂有煙囪，正常來說火苗都是朝著通風口那邊去，今天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從灶口撲出來，他正好往里添紙，袖口被燒了個。

可手卻沒事兒，這就奇怪的。

帶著孩子回了屋子里，姜鴻海不在，不用問，肯定跟他朋友在外邊約會了。

陸沉問，“你爸今天跟我說，想跟那個方定下來，詢問你的意思。”

“問我？”姜棠沒什麼意思，“他想定就定啊，問我干什麼？”

陸沉進了廚房，聲音稍微大一些，“你爸說怕你有意見。”

“我能有什麼意見。”姜棠在餐桌旁坐下，看著小孩子自己在玩，“方沒意見就行，這個歲數了，我還管他那麼多干什麼？”

陸沉說了句也是，而后又問姜棠工作忙不忙，工作量多不多。

話題圍繞公司那邊聊了半天，姜棠才終于反應過來一些，“你到底要問什麼？”

陸沉那邊做飯的作一停，想了想說，“爸說你中午沒回來吃。”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

姜棠說，“對，今天中午跟江之行一起吃的，當然還有程總和陶特助。”

轉對著廚房，“想問就直接問，兜個大圈子干什麼？”

陸沉輕笑一聲，“誰跟你兜圈子，確實是關心關心你的工作。”

隨后他又問，“應酬怎麼選在中午了？”

也不算是應酬，飯桌上工作談論的不多，但姜棠還是說，“可能江先生也就中午有時間，他們公司發展的快，他行程排的比較滿。”

陸沉沒說話了。

姜棠猶豫一下，還是沒把江夫人后來找自己的事講給他聽。

主要是覺得沒什麼意思，本來也沒說什麼，而且是拒絕的，這些事講出來只會讓陸沉對江之行意見更重一些。

隨后岔開話題，問了一下陸振亭。

陸振亭去老宅了，他來這邊陸振肖可是高興夠嗆。

他一個人住在老宅，即便有傭人也覺得無聊又寂寞。

陸振亭來了，他像是給自己找了個伴兒，天天打電話把他過去

。

陸沉說，“我爸今晚不回來，在那兒住，明天白天應該會回來一趟。”

陸振肖這兩天子骨又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第二段婚姻磨的，他跟秦婉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這麼多災多病，整個人被養的油水。

現在完全不能比了，不是這有問題，就是那兒不舒服。

這兩天說咳的厲害，有時候還上不來氣。

陸振亭不太放心，傭人再怎麼盡心盡力，有的時候也還是照顧不周，他留在老宅那邊照應著。

姜棠笑了笑，沒說話。

……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江之行打了電話過來，也不知是不是江夫人自己說了，江之行開口就說，“我媽今天去找你了？”

姜棠語氣很平淡，“就聊了幾句，也沒說太多。”

但江之行既然得了這個消息，想必知曉的會更詳細。

他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會去找你，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麻煩。”姜棠說，“真沒說什麼，你不用擔心。”

陸沉在旁邊翻了個，“誰的電話？”

姜棠沒搭理他，繼續對著那邊，“沒關系的，不用你特意打個電話過來，我沒放在心上。”

江之行等了幾秒嗯一聲，“行吧。”

臨掛電話時他說，“謝謝你。”

姜棠都不知道他謝什麼，若真的清算他們倆之間的來往，也是欠他良多。

電話掛斷放在一旁，陸沉就了上來，“江之行？”

不等姜棠回應他又說，“因為他媽去找你的事兒？”

姜棠被他嚇一跳，瞪著眼看他，“你連這個都知道。”

陸沉砸吧了一下，平躺過去，“又不是什麼事，他媽跑到你們公司，多雙眼睛看見了，我知道有什麼奇怪的。”

姜棠一聽就嗤笑一聲，“晚上回家的時候問了我一大圈兒，就沒問這件事兒，是等著我主跟你代？”

陸沉斜一眼，“那倒不是，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晚一點才得了消息。”

姜棠拉著長音哦了一聲，“我邊有你眼線，你知道我今天跟江之行了面，所以又打聽了一下？”

陸沉聞言嘶了口氣，“你非得把我想的那麼不堪。”

姜棠翻背對他，“還不是你先跟我玩心思。”

說完打了個哈欠，沒再說話，也不是跟他鬧別扭，主要是困了。

迷迷糊糊中覺陸沉翻過來，從后面抱著，說話時氣息噴在后頸，“沒有玩心思，也沒有不放心你們，兩個孩子了，怎麼可能還介意你和他？”

姜棠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不過沒說話，好一會兒，都以為陸沉不會再開口，就這麼抱著睡過去的時候，聽到他又說，“我只是被他嚇怕了。”

他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

但莫名就弄得姜棠心里一。

嚇怕了，這詞讓他用的，覺像是故意在跟賣慘。

不過也必須得承認，功的。

姜棠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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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他懷里，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把他抱，也算是表明了態度。

第二天到公司上班，車子停下，姜棠剛下來，就有人走到旁邊，“姜小姐。”

姜棠愣了一下，不認識這人，“哪位？”

對方做了個請的姿勢，“能耽誤您一會兒嗎？”

作指向的還是那家茶餐廳，姜棠過去，這個時間點兒那邊沒什麼客人，于是窗口坐著的人影就很是明顯。

猶豫一下，還是過去了，進了門后一愣。

窗口位置上坐著的是江家老夫人，當然江夫人也在。

姜棠過去打了招呼，在對面坐下。

江老夫人看姜棠的神很慈祥，面上帶了點笑意，“很久不見。”

姜棠點頭，“好久不見。”

江老夫人說，“胖了一點，比那個時候看，氣也好很多。”

姜棠不自覺的了臉頰，“懷孕了，所以會胖一些。”

對面的兩個人都愣了，江夫人沒忍住，“你又懷孕了，二胎？”

姜棠嗯一聲，“對。”

江夫人眸暗了暗，沒說話。

江老夫人笑意也稍微停頓一下，“都兩個了，要是再能拼個閨，兒雙全了。”

姜棠嗯一聲，“就是奔著兒去的，也不知道老天會不會讓我圓滿。”

“會的會的。”老夫人說，“一看你這孩子就是有福氣的命。”

江夫人在旁邊沒忍住，“老大家那個時間也不短，就是懷不上，愁死個人。”

不顧江老夫人眼神警告，又說，“不過就算沒孩子，這婚至是結了，瞅瞅阿行，到現在還是一個人，連個朋友也沒有。”

“你還好意思說。”江老夫人忍不住開口，“他為什麼會變這樣，你自己反思反思。”

江夫人一頓，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話說的不太對勁。

畢竟是家里事，這麼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著實是不好。

垂下視線不吭聲了。

江老夫人緩了口氣，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這樣當面訓斥，江夫人下不來臺，也面上無。

所以等了等岔開了話題，“這次過來，也是給你賠個不是，昨天阿行跟我們說了，你們倆就是朋友，是我們這些局外人看的不真切，自己胡腦補，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就上門來打擾你，這事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對勁兒，無論如何欠你一聲抱歉。”

“不用。”姜棠擔不住這一聲道歉。

說，“不至于。”

視線轉到江夫人上，猶豫一下又說，“只是這個事，外人最好不要手，江先生應該有他自己的規劃，有的時候，要學會放手。”

老夫人越看越順眼，“是這麼個道理。”

說完笑了，“你這孩子啊……沒緣分，咱們沒緣分。”

看了一眼時間，“今天來的匆忙，占了你的時間，等哪天你有空，帶上你們家陸沉，來我家里做客，我喜歡你這丫頭，看著順眼。”

人家話說到這份，姜棠自然無法拒絕，只能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