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古月找上門，神狀態不好，人也狼狽。

不知道是不是江之行的那一番話點醒了，如今又恢復之前的樣子，打扮的致，大氣又風。

一個人站在不遠，看著這邊鬧騰的三個人。

看那樣子也不像是無意間撞到，倒像是一路跟到這邊。

面上似乎還帶了點笑，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江夫人隨后慨，“你三叔之前還想著，若是能跟古家聯姻也好的，阿濤不著調，名聲實在是不好，以后想娶老婆，正經人家的姑娘能同意的幾率不大，現在古家上來，興許能撿個，阿濤要是結婚了，不管他以后能不能學乖，他們做爹媽的也算是完了任務。”

嘆了口氣，“看樣子是不行了，鬧得這麼難看，古家再怎麼不在意兒幸不幸福，也丟不起這個人。”

還在這邊說，那邊突然就起手來了。

是江之濤懷里那個做阿瑩的姑娘先的手，聽他們吵吵的容，阿瑩才是正宮，是江之濤正兒八經的朋友。

那小皮太妹充其量是江之濤的一個玩搭子，小太妹可能是不知道他有朋友，又或者是知道，但是覺得睡了一覺，有上位的資本了。

所以現在吵吵嚷嚷，擺出一副正宮的樣子來。

阿瑩覺得被背叛了，所以抬手甩了江之濤一掌。

本來這種事就應該是兩個人對著渣男開火，但小太妹邏輯跟正常人不一樣。

看到江之濤被打了，小太妹一下子也炸了，直接撲倒阿瑩上，連抓到撓，連踢帶踹，里還嚷嚷，“臭婊子，你敢打我男人，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江之濤趕退了兩步，拉開跟倆人的距離，甚至還有閑心整理了服，然后拿出煙盒，磕出一支點燃。

旁邊兩個孩子已經打到一起去了，他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甚至好像還高興，咬著煙面帶一笑意。

真是爛，這人啊，爛起來原來可以這麼沒下限。

這邊一打鬧，自然就引了人圍觀，沒一會兒周圍都是人，也就看不太清況了。

江夫人有點煩躁，挎著顧念安的手臂稍微了，“好了，我們走吧，不看了，不看了，真是糟心。”

他們走出去的時候，還能聽到那小太妹的罵聲，“老子讓你犯賤，讓你勾引男人，你也不看看那是誰的男人，老子的東西也是你能的……”

只不過罵沒幾聲，就有人尖起來，“，有，出了。”

顧念安回頭看，那邊里里外外還是圍了很多人。

江夫人拽了一下，“別看了。”

顧念安收回視線的時候又瞟了一眼古月，古月正好也在看著。

心不錯，還抬手對顧念安揮了揮，笑的很燦爛。

又往前走了幾步，雖然看不到那邊鬧哄哄的場景，但是能聽到一些聲音，有的人喊著流產了，有的人喊救護車，還有人說要報警。

顧念安再沒回頭，只覺得這蛋的人生，真是每天都有新花樣。

找了稍遠一家的飯店坐下，人還是多，但是趕得巧，正好有包間就餐結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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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直接進去。

坐下來后，江夫人緩了口氣，“呸呸呸，霉運退退退，可別被沾染了。”

江之行想了想，“我看到古月剛剛有錄視頻，大概率是拿回去給家里人看，你要不要通知三嬸一聲，讓心里有個準備，這親事大約是不了了。”

江夫人一聽趕說，“是是是，你三嬸這幾天聽說聯姻可能要落到阿濤上，高興的不得了，是得讓他們有個心里準備。”

隨后把手機拿出來，想了想起走到窗口那邊，把電話撥出去了。

江之行和顧念安把菜點了，那邊江夫人電話還沒說完。

不知道對面怎麼說的，也跟著唉聲嘆氣。

江之行也過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把手機放下，視線一轉，就見顧念安正看著自己。

他挑眉，“怎麼了？”

顧念安說，“就是覺得神奇的，你們生活環境差不多，養出來的子卻完全不同。”

“哪里有差不多。”江之行笑著，“從小我被管的特別嚴，他是被寵著長大的，我們生活環境完全不一樣，你都不知道我以前有多羨慕。”

停頓一下，他看了一眼江夫人，那邊還在講。

于是他著聲音，“那個時候我媽總是跟大伯家較勁，拿我跟江之凡去比，對我要求特別高，但是阿濤不一樣，我三嬸子，也比較心疼孩子，我天天做功課，報興趣班，時間被榨的一丁點兒不剩，阿濤不是在家打游戲，就是出去玩，你無法會我那時候的心。”

顧念安笑了，“有得有失，可能你也要謝從前被安排的滿滿的生活，才能就現在的你。”

江之行點頭，“也許吧。”

不過他話鋒又一轉，“只是我想，如果調換一下，我過那樣的生活，我現在日子應該也過得好，并不是只有一種長方式才能就人，還是看個人取舍。”

顧念安看著他，自然聽出了，談起那些過去，他還是很悵然，有很多憾。

江夫人那邊掛了電話，回來坐下，手撐在上，擺出一副很煩躁的姿態。

等了會兒說，“你三嬸還不知道，我告訴，都氣哭了。”

江之行說，“有什麼好哭的，兒子什麼樣又不是不知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古家真的狠得下心把古月嫁給阿濤，那倆人以后日子肯定也是飛狗跳的，到時候還要顧著古家那邊的面，更心，讓想開店，還不如就這樣。”

停頓了幾秒，他又說，“我讓人去查一查剛剛的事鬧得大不大，聽有人喊流產了，上次流產被人家鬧到家門口，被氣得臥床好幾天，這次要再來一波，可別把氣出個好歹。”

他一說這個江夫人才啊了一聲，“是是是，一會兒我還得去跟你通個氣，得讓家里準備準備，別萬一又讓人找到家門口罵罵咧咧，我們這些人

倒是能豁出老臉，你未必得住。”

了下，想起之前那件事兒，“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讓人家在門口放哀樂，那段時間你爸談生意，談一個黃一個，肯定就是這玩意兒影響的。”

顧念安一愣，沒忍住，“啊？哀樂？”

江夫人害了一聲，“可不就是，那死孩子在外邊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帶人家去黑心小診所，結果出了意外，姑娘子宮被摘了，命也搭進去半條，他們一家人拉著橫幅在我們老宅門口，又是燒紙又是放哀樂，說給那個沒型的孩子的，你說說這什麼事兒，真是丟死個人了。”

顧念安表也了，“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那件事之后江之濤就被送出國了，之前聽古月說起，其實是有一點不明白的。

就他們這種家庭的人，不是氣到了一定程度，應該不會放出家里兒孫。

雖說把孩子肚子搞大，帶去小診所又差點要了對方的命，是十惡不赦的一件事。

但是在這種社會圈層，對這種事的包容度很高，一般人家花錢消災，就把事兒就抹了。

或者更有人家三觀不正，還會覺得是那孩子妄想攀高枝，企圖用懷孕拿男方，把責任都推給姑娘家。

像江家這種，只因著這個事兒就恨不得跟這不肖兒孫斷絕關系的，還是第一次見。

可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茬。

燒紙放哀樂。

確實依著我們國家的傳統文化，是頂接不了的事。

隨后服務員上菜，大家沉默的吃著飯。

中間江夫人又接了兩個電話，是江老先生打過來的，好像是古家的人找了過去，他讓江夫人吃完飯回去，說要坐下來解決這個事兒。

江夫人也沒了心思，吃一點就放下。

甚至都坐不住了，“你們先吃，我回去看看怎麼回事。”

話說完，已經站起拎好包，沖著倆人擺擺手就走了。

江之行著勺子對著菜，“我們吃自己的，不用管。”

顧念安給他夾了一筷子，也沒想管，充其量就是好奇，“鬧這樣，這聯姻肯定是要黃了的吧？”

“這誰說得準。”江之行說，“你看你三姐，當時也鬧得難看，最后不還是順利訂婚，人也搬過去了。”

他挑了一下眉頭，“有的時候只要利益足夠，人的包容心大到你想不到的地步。”

倆人慢慢悠悠把飯吃了，剛結束，江之行的電話就來了。

他接起來，“怎麼說？”

那邊說，“那孩子被送去了醫院，江小爺現在在警局，另一個打人的也在里面，現在警局外邊圍了不人。”

說到這里對方停了停，江之行說，“流產的姑娘家的人？”

“好像不是。”那邊說，“有一半看熱鬧的，有一半嚷嚷，說是要個說法，這些人覺像是故意去起哄的。”

江之行瞬間就明白了，“應該是古月找的人。”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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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不是江之濤，真的按正常流程走，要追究責任也是那小太妹。

古月好不容易抓住對方一個把柄，肯定是想把事鬧大，好讓那邊能順利。

所以找人去警局外邊鬧騰，就是為了讓江之濤沒辦法在這件事中。

聰明的。

對方問江之行要不要阻止那些起哄的人，畢竟江之濤這點兒丑事兒鬧起來，江家也跟著丟臉。

江之行說，“不用管，隨他們去。”

這麼說完，電話也就掛斷了，他按了鈴了服務員來結賬，然后帶著顧念安出去。

在飯店門口站住，江之行說，“你回公司，我得回家一趟。”

顧念安理解，就江之濤鬧的這個事兒，肯定是要開一個家庭會議商量的。

說，“好，我知道了。”

江之行沒開車，先幫顧念安了輛出租，然后才回家。

到了老宅，家里人幾乎都回來了，老太太坐在沙發上，面不太好。

江夫人在旁邊幫順氣，還在勸著想開點。

等江之行一進來，三夫人問，“我打了電話，沒聯系上阿濤，阿行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現在在警局。”江之行說，“不過他沒手，追究責任也追究不到他頭上。”

但這只是法律范疇的，很多東西沒辦法只講法律。

江之行說，“我已經讓人去醫院了，看看那孩子傷的嚴不嚴重，不過不管嚴不嚴重，我覺得三叔和三嬸都應該個面，我們先一步，總好于被的等對方找來。”

三夫人趕點頭，“是是是。”

對之前的事也是有影的，提起這個還心慌，“也不知道那姑娘家好不好說話。”

前面的那個當時就難談判的，即便第一時間表態，會給予對方足夠的經濟賠償，但那一家子人還是在老宅門口燒了一個星期的黃紙，喇叭里也放了一個星期的哀樂。

簡直不敢想那折磨人的日子是怎麼熬過去的。

不過也怪不得對方態度強，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子宮被摘了，還險些死在手臺上，脾氣再好的人家也遭不住。

這邊還在說著話，江之行的電話就響了。

鈴聲一響，客廳里瞬間安靜。

江之行當著他們的面把電話接了，還按了免提。

那邊說，“先生，我們在醫院，那姑娘還在手，確實是流產了。”

江之行問，“嚴重嗎？”

手下也不敢說，“醫生沒說準，目前看著好像是沒那麼嚴重。”

三夫人一聽松了口氣，沒忍住雙手合十，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但別的人并沒有輕松，等江之行這邊電話掛了又問，“阿濤那邊，什麼時候能放回來？”

江之行說，“他沒手打人，雖然他干的事兒不是個東西，但法律還真沒辦法收拾他，今天應該就能回來。”

江夫人聞言說，“那孩子，回來我們也收拾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