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輝的事就像南桑預料的，抓了個最底層的頂罪的。

    還是最簡單的車禍。

    家屬出乎預料的沒深究，直接簽了和解。

    領了保險公司和這邊給的九十萬。

    這邊這頂罪的，連個案底都沒留，白得了上百萬，笑瞇瞇的閉了，保證這輩子都不會說話。

    南桑在名下的場子全部過給阿全後，離開泡了三個月的地下。

    不再參與任何事，也不再過問任何事，正式和地下劃清了界限。

    並朝之前得罪過的人家一個個的遞了道歉的帖子。

    把上有的現金，換了購卡金磚，朝他們家門下塞。

    不知道是景深運作了，還是南桑塞錢塞的到位，亦或者是馬輝給南桑善完後突然橫死，卻沒了結尾，讓他們胡思想了。

    南桑之前在京市地下沒有底線的胡作非為沒人再提，也沒人深究。

    同樣的。

    不管南桑怎麽約求和的飯局，也沒人搭理南桑。

    因為景深和南桑的婚姻到現在也沒個說法。

    沒人糟踐和侮辱南桑，也沒人找的事，直接把當了空氣，還是很晦氣的空氣。

    南桑在求和電話都打完，也約不到一個人後。

    把之前的手機卡掰了，換了個新手機卡。

    沒告訴任何人，也沒存任何人的手機號，在家裏長待了下來。

    景深也在家，卻是在的房間，他在他的房間。

    一天裏會見三次，早中晚飯。

    景深來敲門，讓南桑吃飯。

    倆人麵對麵，卻沒人說話。

    二十幾分鍾的見麵和沒見差不多，接著就是各回各的房間。

    景深在房間裏幹什麽，南桑不知道。

    在上網課。

    隻上過幾天正兒八經的班。

    幹的還是底層銷售，類別也和土地開發搭不上關係。

    想了解這方麵的知識隻能上網查。

    買了兩個本子。

    一個用來記錄土地城市開發的基礎知識和專業語。

    一個用來拆分網上的經典案例。

    但能學到的東西太淺薄。

    因為正兒八經的開發，裏麵藏的易本不可能放到明麵上講。

    南桑不查了，開始研究京市的財經類大學或者是補習班，想進去旁聽。

    隨著正月十五已過。

    心裏突然繁了起來。

    因為景深……還在家。

    南桑這天和景深麵對麵吃晚飯的時候掀眼皮看他。

    景深和之前一樣，一邊看新聞一邊吃。

    隻是今天開口和南桑說了這幾天第一句話：“有話就說。”

    “你為什麽還在家待著？”

    南桑在家長待，是因為無事可做。

    北部立項簽約落地，說半年。

    可景深……為什麽還在家？

    還有……北部開發什麽時候能有靜？

    景深接著看新聞。

    南桑把平板拉過來按了暫停。

    在景深看過來的時候皺了眉：“北部到底什麽時候能有開發的消息？”

    景深不冷不熱的，“怕你的錢被我卷跑了？”

    最開始不怕。

    景深有鍾家做背景，不可能做無用功，北部一定會開發。

    還有。

    那筆錢，從上來算，從來都不是的。

    但到現在還沒靜，南桑卻有點怕了。

    主要是因為土地開發這方麵一片空白。

    心裏沒底，看哪哪都覺得不對勁。

    怕自己又被景深給算計的一敗塗地。

    景深抬眼看幾秒，開口：“晚上跟我去應酬。”

    南桑皺眉：“我？”

    “恩。”景深把平板拉過來，重新點開：“北部的事。”

    南桑的眼睛亮了，斟酌幾秒：“什麽份？”

    南桑讓人把南初綁走的時候沒傷，卻實實在在的嚇唬了一頓。

    據說南初被景深接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恍惚了，在景深懷裏抖的像是篩子。

    估著短時間不可能出院。

    不出院，南桑和景深的婚姻暫時就不會登報解除。

    但解不解除其實沒意義。

    有景深賣了的事在前，南桑和景深的婚姻在京市眾人眼裏就是場笑話。

    和景深扯不上關係。

    就算扯，也沒人搭理，更沒人理會這個不值錢的景太太。

    景深頓了幾秒：“我們是合作夥伴。”

    南桑微怔。

    景深抬眸看，角勾起一抹笑：“以後你是……桑總。”

    南桑覺稱呼有點……

    景深又冒出一句，“桑總好。”

    南桑翻景深個白眼，卻什麽都沒說，在傍晚五點打扮整齊在餐桌邊坐著等。

    等到五點半，有點急躁的去敲景深的房門。

    沒人應。

    南桑擰開門進去。

    恰好景深從洗手間出來，隻下裹了件浴袍。

    南桑視線在他小腹那道南初留下的疤痕定格一秒，“什麽時候走？”

    北部的事很重要。

    南桑不知道晚上是什麽應酬，也不知道和誰應酬。

    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不像個草包。隻能把自己打扮的漂亮點，再漂亮點。

    今天和從前做桑姐時完全不一樣。

    披了條黑的狐裘，裏麵是大紅的中袖旗袍。

    因為屋裏熱。

    狐裘拉到腰間，旗袍被解開了兩顆扣子。

    海藻的發偏到一邊，被枚鑽石發卡別住。

    黑、紅、還有雪白的脖頸和臉頰，南桑的打扮，豔麗到人心魄。

    南桑順著景深的眼睛看了眼自己，皺眉：“看什麽？”

    景深突然轉又回了浴室，“出去等著。”

    南桑不悅，“你快點。”

    摔門出去等。

    景深明明已經洗好澡了。

    卻生生的又等了大半個小時。

    南桑看才開始打領帶的景深，“你在裏麵磨嘰什麽呢？”

    已經洗好澡，服都在床上丟著了，結果到現在才出來。

    景深沉默幾秒：“穿你的鞋。”

    景深拎著大出門再回頭：“外麵冷，把扣子扣好。”

    南桑踩上高跟鞋，一邊扣旗袍的盤扣，一邊跟在後麵出去。

    在他開門後坐上後座。

    倆人一個坐在這邊，一個坐在那邊，各自看著各自的窗外，沉默不語。

    到酒店後。

    南桑從景深打開的車門下去。

    抿抿拉住景深的角：“待會見什麽人，我要說什麽？”

    景深回和麵對麵，吐話：“聽。”

    南桑微怔。

    景深的聲音算是倆人重新說話以來，最溫的一次，“不懂不用裝懂，聽著就好。”

    沒等南桑說話。

    一聲脆生生的喊打斷。

    “哥哥！”

    這聲喊又清脆又明亮，夾雜著雀躍和驚喜。

    恍惚間，和南桑記憶中的自己重合了。

    順著景深的視線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