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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為病》 第415章 我想要給她自由

距離京市海口三百海裏的小島。

    江州坐在椅上,遠遠的看著京市的方向。

    “你非要待在海口,不是因為油水大,是因為隻有這才能讓你回家。”

    走近的江哲手肘撐上岸邊扶桿,站姿吊兒郎當,“算是吧。”

    他眼底帶了揶揄,“稀奇呀,醒來五天,能下床兩天,你攏共就說了兩句話,今太打西邊出來了。”

    江州五天前醒了。

    在一間像是重癥監護室卻又不是太像的房間裏。

    接著被推了出去。

    像醫院也不像。

    因為手室和重癥監護室還有病房在一起。

    到病房後,他看向窗外。

    發現不是京市。

    因為京市的天,不管從哪看,都沒有這麽藍。

    十分鍾後江哲來了。

    的確不是京市。

    是從海口坐他的私船出發五個小時,一被他從海口係統上抹去的小島。

    原因也說了。

    鹽城指控。

    江家出賣。

    江堰和江老爺子以及係統的人乃至中立的鍾家都要殺了他。

    囑和江家想的不一樣。

    楊淺啟了遊戲。

    死人,遊戲結束。

    江哲很直接的補充,“想要的是你死,因為我們這邊是三,你是一。”

    江州什麽都沒說,眼神空的看了外麵有兩個小時,瞳孔好似已經失去了焦點。

    後開口,要他的東西。

    江哲實話實說,什麽都沒有,能趕在那個檔口把他的從監護室帶出來活下來,已經是他能做的全部。

    再後,江州要出去。

    江哲沒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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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座島上有他的太太。

    一個很清秀很靦腆膽子瞧著很小,像是個啞人。

    倆人是高中同學,彼此的初

    無人知曉,私在一起相守了十幾年。

    半年前,懷孕了。

    現在肚子很大,還有三個月要臨產。

    這是江哲用了好幾年,一點點的打造的倆人的家。

    醫院都建好了,醫生和護士也都買了下來。

    他和他太太沒有結婚證。

    在這個島上對著月亮學古人拜了天地。

    江州現在離開,會牽連他和他太太,他不許。

    江州從那後五天沒說話。

    直到今天。

    他坐著椅看遠的海岸線,“你是什麽時候開始防的爺爺。”

    江哲在防江老爺子。

    否則不會和太太相十幾年卻半點風聲都沒傳出去。

    聽從安排進海關。

    後很合合理的惹是生非,吃喝嫖賭樣樣沾,再後要被強製的安排結婚後也應了。

    沒幾天,有病的事就鬧了出去。

    有之前的醜聞在,沒人懷疑。

    後調走,海口又被他牢牢把控,誰都不給。

    理由是油水大,冠冕堂皇到讓人找不出

    江州這五天看的很清楚。

    江哲不是他之前看到的江哲,臉還是那張臉,腔調也是,但和好似是個啞的太太說話卻不是。

    輕輕,像是在哄個小孩子,眼底的依和眷明顯到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見。

    他在外一直在裝。

    江州很想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裝的。

    江哲瞇眼看海,低聲道:“你初一那年吧,我十六。剛認識了我家冉冉五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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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哲喃喃:“如果再早一點,隻是早五個月。也許冉冉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句江州沒聽見。

    他視線從海看向江哲,“我初一那年發生了什麽事?”

    “你挨打,一臉都是傷,謊稱是摔的,自詡寵溺疼你,甚至苛刻我們吃食和零花錢,讓我和大哥討厭你的咱們的爺爺,像個瞎子一樣看不見。還囑咐整個院子的人都裝瞎,我聽見他和管家說,終於要開始廢了。他是想把你給養廢。”江哲很淡定的說很久之前就知道的事實,“養廢了好拿,讓你老實聽話的為江家往上爬的墊腳石。你和我還有大哥不一樣,你上有錢,不能仕,再加上因為你媽的緣故,他本就厭惡你,連句話都不想和你說,更別提什麽教養,就隻想著懶省事,把你養廢了直接拿,錢拿走,婚嫁利用。”

    江哲回眸,角勾笑,“你知道咱爺爺和你媽之間的恩怨嗎?”

    江州沒說話也沒什麽緒,但明顯是不知道。

    江哲笑笑,輕飄飄的說了,似是無意般隨口補充:“我沒證據,但我覺你外公還有你媽,哦,還有我媽,都是他殺的,對了,還有咱大哥江堰的老婆和嶽丈。”

    江州瞳孔從他開始說母親便是木的。

    到如今還是如此。

    近乎五分鍾的呆滯後,他斂下眉啞聲說:“你想從我這要什麽?”

    江州和江哲是親兄弟。

    但也真的不親。

    準確來說,江堰和江哲一直都和他不親近,不像是正經的手足兄弟。

    小時候他不明白。

    這幾天想明白了。

    因為他有錢,有人疼,最起碼江老爺子上是真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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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江哲屢次騙他的錢買東西吃。

    他沒說過他是不是經常肚子。

    但隻是一個鹵蛋都反複的舐。

    想必堂堂江家二一直在肚子。

    後來長大了,漸行漸遠。

    江州這五天真的想了很多。

    不管從哪看,江哲其實都不該救他。

    倆人沒什麽集。

    江堰是他親哥。

    還有最重要的,這座島,他建現在這幅樣子明顯用了很多年。

    這島上有他不能帶出去被人知道的太太。

    以及他們即將出世的孩子。

    可他就是救他了。

    還把他帶來了這,全部的全部都平靜的和盤托出。

    直接明了的挑撥他和江老爺子的關係。

    江州問:“你為什麽要救我,想從我這得到什麽?”

    江哲額前碎發被吹揚起。

    聲音從吊兒郎當突然變得低沉了,“冉冉以前很笑,雖然話很,但是特別喜歡笑,我那會沒想這麽多,就是喜歡,拚命的追,追上了,礙著年齡小不敢公開,我自己開口許諾的,等上大學了公開,大學畢業結婚領證生孩子。後來十幾年都沒有公開,我沒解釋,也沒問。隻是笑越來越,五年前懷孕了,那會有個姓安的追我,靜不小。不算大戶,但兄長坐的地,爺爺瞧上了,對他很親熱,隔三差五的人來家裏喝茶。他沒瞧上家裏,隻是看上兄長,所以讓我先吊著。我沒告訴冉冉,為了讓那個的離我遠點,也恰好了海關了,順理章的開始花天酒地。”

    江哲停頓幾秒,片刻後啞聲接著開始說:“我以為冉冉不知道,也不怕知道,因為真的很乖,看著跟個兔子似的,沒半點脾氣。那會跟我十二年了,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不讓出去上班,就不去,我說在家等我,就一直在家待著等我,等我兩天五天十天半個月,有時候一個月都不去看一次。但隻要每次我回來了,都會對我笑,乖乖的讓我抱讓我親,沒問過我上的香水味和人頭發哪來的。沒問我為什麽從來不和一起出門。沒問過為什麽偶爾大半夜出去一趟,看見人就鬆開手,像和是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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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有天冉冉和我提分手,因為無聊總是刷手機看小視頻,學上麵的給我發,看我什麽反應。我手機被姓安的看見了,沒回,還直接拉黑了,過兩天去找走了。”

    “我找了三個月,還在京市,沒舍得走,想和我在一個城市。那麽多年被我控著什麽都沒幹過,看見個陌生人都害怕,找不到工作。住個地下室,肚子很大了,很瘦。我心疼的哭,心腸特別,比我哭的還厲害,隻是一天,就答應跟我回家了。在家裏待了三天,忘了換車。姓安的哥哥把我位置查了出來,那晚……”

    江哲沉默了許久,低啞道:“我眼睜睜的看著哥帶著很多人把我和冉冉的第一個孩子……沒了。依舊沒承認我和的關係,也沒承認孩子是我的,就因為哥在和爺爺通電話。如果認下了,不止孩子,冉冉也會死。可那個孩子,三天前我才和冉冉許諾過,會保護他,一輩子保護他。”

    江哲眼尾劃下一行淚,“從那後,冉冉瘋了。”

    江哲低頭掉了很多眼淚。

    幹後回,麵對江州,他出笑,很蒼涼,“七八歲的時候,爺爺問我和大哥的理想是什麽,大哥說的很宏大,我跟著他的說,爺爺很高興,說我們倆有出息。大哥的理想是真的,可我不是,我隻是因為心眼多,知道他想聽什麽,所以跟著說而已,江州,我是咱們三個裏麵,最沒出息的那個。”

    “爺爺想讓我和大哥討厭你,你足食,喂狗都用整個。我和大哥卻要寫卷子,誰的績高,誰吃半塊,因為爺爺說可以提神。我怎麽可能比得過大我三歲的大哥。我一直在挨,一直在挨。羨慕死了別人家正常有爸媽的孩子,我的理想從小到大都沒變過,有個正常的家,有老婆有孩子,我就算是死,都要讓我的老婆孩子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喜歡的東西這輩子都不。”

    江哲手肘朝後抵著欄桿,正看向江州,“我沒出息到比家裏任何一個人都要早知道江耀祖是個什麽狗東西,卻因為太清楚,所以直接就慫了。沒想過反抗,仗著冉冉聽話,我。一直蜷著躲著,打著保護的旗號,肆無忌憚的親手把瘋。我夠了。”

    江哲眼底的水和怨毒一層層的漫了起來,“從前的事,冉冉恨我也好,怎麽也罷,那是我活該,是我沒出息,窩囊,廢。我不怨江耀祖,但我真的夠了一輩子活在他的影下,時刻恐懼冉冉有天像我媽,像江堰的老婆一樣,死在他手裏。永遠沒有堂堂正正和冉冉公開領證,正大明站在下的那天。”

    江哲說:“你問我守著海口不走,是因為那是我回家的路嗎?我回答算是。因為從前是,但以後不再會是。我和冉冉還有我們孩子的家,在下,在京市北環那套小公寓那。那是我二十二歲可以領證時,自己打零工掙下的,是我為了想娶,給一個家,親手買下的。我要帶冉冉還有我們的孩子回家。”

    江哲想殺江老爺子的意識在五年前開始蘇醒,但沒有機會,因為邊有冉冉,一直在忍,忍再忍,想著無論如何給冉冉留條活路。

    有了這個島了,他可以和冉冉在白天正大明的手牽手出現了,舍不得了。

    兩個月前,孩子在肚子裏了。

    和從前一樣乖,但是不會笑,膽子小到像是孩子一樣的冉冉拽了他的服,趴在他耳邊磕磕絆絆啞著聲音和他說了這五年來第一句話。

    “可不可以在孩子生下來後,把他送走,讓他生活在一個正常的家庭,可以自由的看看這個世界,什麽都不用害怕。”

    還說:“我不會走,會一直陪著你。”

    江哲那瞬間才知道冉冉自殺和想殺他無數次後不再鬧,安靜的待在他邊,陪著他,是因為知道了全部。

    知道了他的窩囊、沒用、沒出息,知道他是個膽小的廢

    卻什麽都沒說,就這麽原諒了他。

    陪著他依舊活的像是一個見不得的老鼠。

    了自己這樣活著。

    但是不願們的孩子也這樣活著。

    江哲想說,他沒幾天活路了,我們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可江老後,還有被他親手打磨的越來越像他的江堰。

    自由的那天到底在哪?

    江哲告訴江州,一字一句,“我不止救你,還會讓你重新坐回從前的位子,條件就一個,殺了江耀祖。”

    江哲手掌一寸寸握拳,斬釘截鐵,“以及江堰。”

    他眉眼往下,俊相的臉寒冰一片,“你必須配合我,否則,我會把南桑被你送去孤峰的消息,散布到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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