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願不知道。

    三夫人角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賀家檔次不低，如果能用一個連養都算不上的應小姐拉攏過來，簡直是一本萬利。”

    應如願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薄老爺子和薄夫人對“好”的原因找到了，那安秣呢？

    又為什麽要介紹條件那麽好的男人給？

    難不，這個賀紹也是薄祈震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

    ·

    與此同時。

    商場二樓扶梯上，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並肩而立，隨著扶梯的下行，一人形拔矜貴從容，一人靠著扶梯站沒站相。

    而他們後兩步，是跟著隨時聽差遣的商場經理。

    能讓在港城開了一家占地近十萬平方的商場的經理，跟管家似的跟著伺候，這兩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或者說，放眼港城，隻有一個人有這麽大的麵子。

    “薄生，您小心腳下。”商場經理恭敬至極。

    港城人為表親切和尊重，通常會在姓氏後麵加上“生”。

    薄聿珩點頭。

    他的神雖然輕描淡寫平易近人，但那滿的貴氣，有點眼都知道他絕非凡人，哪兒敢隨便靠近？

    那個站沒站相的男人陸綏，也是港城豪門的公子哥兒，薄聿珩的好友。

    他的普通話不是很自然：“你覺得這個商場漂亮嗎？”

    薄聿珩掃了一圈：“漂亮。”

    陸綏吹了聲口哨：“可惜嘍，下個月就要被推平了。”

    薄聿珩挑眉，再次看了一眼這個人流量頗高的商場，想不出它被推平的理由：“為什麽？”

    陸綏實在說不慣普通話，還是切換為粵語。

    “他老婆自殺了嘛，他覺得怨氣重，會影響他的運氣和前途，就請了個道士來做法，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缺德道士，教了他一個鎮怨靈的辦法，還幫他挑了塊風水寶地，就在這個商場的下麵。”

    老港人普遍很迷信，很信風水，很忌諱死人，但做到這個程度，薄聿珩不敢茍同地搖搖頭。

    一邊邁開一步，從扶梯走出去，一邊給出兩個字評價。

    “癡線。”（神經。）

    陸綏哈哈大笑。

    商場經理了一把冷汗，怎麽能當著他的麵兒，說他家老板這種事呢？要是讓他老板知道，他工作就不保了。

    他連忙轉移話題：“薄生，其實今天薄三夫人和安小姐也來逛商場了，現在應該還沒走。”

    陸綏好奇了：“們怎麽這個時間來逛商場？”

    商場經理說：“們帶了一個很年輕漂亮的小姐來，好像是那位小姐今晚要去相親，所以來打扮打扮。”

    薄聿珩腳步停頓了三分之一秒，桃花眼裏掠過一抹什麽，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走。

    陸綏來了興趣：“多漂亮？有安小姐那麽漂亮嗎？”

    商場經理含笑說：“不相上下。”

    薄聿珩淡淡問：“們在哪裏？”

    陸綏都驚了：“你要過去？不是吧，你這麽黏你未婚妻的？”

    薄聿珩眼神無足輕重地看了天生缺筋的好友一眼，沒解釋。

    陸綏真的以為他是衝著安秣去的：“行吧，我也跟你去看看，居然還有長得跟安小姐不相上下的孩。”

    於是商場經理就帶他們去了那個專櫃。

    於是薄聿珩就看到還沒來得及把紅換下來的應如願。

    他的腳步在門口停頓整整三秒，嗓音才響起，微微沉，說不上或喜或怒。

    “你今晚，要穿著這條子，去相親？”

    應如願從全鏡裏看到薄聿珩的影。

    他見的穿了一黑，原本溫潤的氣質被修飾得清幽，莫名想起那年去冰島的黑沙灘玩兒，在日落時分，偶然看到的冷霧與藍冰。

    立刻轉，眼眸：“……”

    三夫人也意外：“聿珩，你怎麽來了？”

    “跟客戶在這裏吃飯，聽經理說如願今晚要去相親，在打扮，就過來看看。”薄聿珩的角揚起了弧度，看著跟平時一樣。

    然而細品，裏麵非但沒有真實的笑意，甚至還有點涼颼颼。

    “兩天不見，妹妹就有新對象了？怎麽沒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