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眉目波瀾不驚:“爺爺不提,我差點忘了。管家,去把向織過來。”
管家在門外應了“是”。
不多時,薄向織就被帶過來了。
低著頭,進了門,不用薄聿珩開口,就十分自覺地跪在地毯上。
老老實實道:“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聽安秣的挑唆,就在爺爺麵前胡說八道的。”
“你倒是乖覺。”薄聿珩淡淡,“既然是主認錯,那你自己說,搬弄是非,該怎麽罰?”
薄向織狠狠心,一咬牙:“我去祠堂跪兩……三天?”
薄聿珩的表說不上滿意。
薄向織的委屈地一扁:“大哥,真的不能再跪五天了,醫生上次就說了,我的不能再重傷,不然會落下終殘疾!”
“哪個醫生?”
“呃……”
“你還讓人斷了如願的三餐,隻給喝白糖水,我竟不知,原來薄家,現在是你在訂規矩。”薄聿珩和悅。
但他在這種時候,越和悅,越令人雙打戰。
薄向織兩條眉耷拉了下來,雙手連連搖擺,不是,不敢……
薄聿珩道:“既然薄六小姐覺得,這樣的懲罰才配懲罰,那你就以作則,這三天,也不用吃東西了。”
“不行啊大哥……”
懶得聽辯解,薄聿珩抬起手,意興闌珊地揚了下兩指,讓管家把人帶走。
薄向織嗚嗚嗚……
隨後薄聿珩起,麵對薄老爺子,道:“向織跟如願有宿怨,的話,爺爺大可不必往心裏去。”
薄老爺子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對如願,並沒有私?”
應如願在書櫃的另一邊,隻能聽到聲音,看不到畫麵,也不知道薄聿珩此刻的神是怎樣?
但他的聲音,一直都很平穩,未見驚慌:“爺爺,我對任何事,都有分寸。”
他既沒承認,卻也沒否認。
薄老爺子深沉地歎了口氣:“比起你父親,你從小就讓我省心……到底是應家的……”
薄聿珩好似笑了。
話語不知道隻是字麵意思,還是別有意味:“現在,是薄家的。”
薄老爺子又是什麽表,什麽反應,應如願都看不到,也不知道。
但莫名覺得,他們這段沉默很意味深長。
書房那邊已經徹底安靜了,應如願不知不覺站了半個小時,聽完了這出大戲,雙有些酸疼。
往後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想著事。
正想得神,冷不丁的,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應如願本能地一驚,想都沒想,直接就躲到桌子下。
蹲在那裏,從桌下的隙裏,看到一雙鋥亮幹淨的手工皮鞋朝走來。
西長度剛好垂在皮鞋鞋麵上,矜貴又氣質。
很奇怪。
明明什麽都沒聞到,但是看著他走近來,應如願就覺得,好像又聞到他上那種清淡的木質香。
像一位僧人踏雪而歸,在寺廟的佛像前,點燃了那抹虔誠。
後知後覺想起來,本來就是薄聿珩讓在這裏聽,敢進薄聿珩房間的人也隻有他自己,躲什麽呢……
應如願覺得丟臉,雙手撐在地毯上,想著要爬出去。
頭頂卻就覆蓋下來一道影,應如願下意識仰起頭,不偏不倚地對上薄聿珩帶笑的桃花眼。
“嗯?誰家的小兔子變人,還鑽桌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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