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綁在木椅上過了多久，應如願覺自己的後背很僵疼。

    這種椅子，沒有一點弧度，長久地保持一個姿勢，就是很要命。

    何況幾個小時前，剛跟薄聿珩在浴缸裏……

    本就有些消耗過度，這會兒真覺得痛苦。

    不聲地呼出口氣。

    能聽到，王老板在房間裏，一邊看電視，一邊跟人喝茶聊天。

    他們說話是粵語和葡萄牙語混著。

    聊得起勁兒了，還饒有興致地問，跟薄聿珩的事兒，薄老爺子知不知道？

    應如願沒吭聲。

    王老板磕著瓜子，冷不丁提起：“你姐姐應如意，我見過一次，也算是個人，我還以為真能超過薄家，結果突然就沒了，我都懷疑是被薄家暗殺的，一打聽，你跟你媽居然了薄家的人。”

    應如願還是沒接話。

    王老板覺得無趣，罵了一句，沒再理。

    應如願沒聽到其他的靜。

    程小姐應該不在這間房裏。

    終於，王老板的手下來匯報：“老板，來了。”

    至於誰來了，不言而喻。

    ——自然是薄聿珩。

    不知道是坐得太久了，還是想起他拋下走了的那一幕，應如願突然覺得口有些悶疼。

    朝認為的門口的方向“看”去。

    明明什麽都沒有看到，明明薄聿珩還沒有出聲，但在這個濃鬱得令人不適的香氛裏，卻好似能捕捉到，他特有的那種木質香。

    是冷杉，道格拉斯冷杉。

    清洌的鬆木香中夾帶著一檸檬的清香，就是這一香氣，讓他了些嚴肅與沉悶。

    接著響起的就是男人淡而涼的聲音。

    “王老板，而今不是二十幾年那個喊打喊殺的年代，現在的人，不喜歡這麽做生意。”

    王老板笑嗬嗬：“這裏是澳城，生意怎麽做，我比薄總清楚。”

    薄聿珩先去看應如願。

    上還穿著睡，不過服整齊，人也沒有很狼狽，想必沒有被欺負。

    他收回目，神並未改變：“王老板不清楚的是，薄某向來不吃威脅這一套。”

    “這怎麽能是威脅呢？我隻是想讓薄總看到我的本事。”

    王老板老神在在道，“有些事，我知道你們麵人不敢做，但我王明江敢。”

    “我王明江，從澳城還在那群拉丁佬手裏的時候，就能在這塊地兒上說一不二，大的範圍先不說，就說大灣區，誰敢不給我麵子？薄總跟我合作，好很多的。”

    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他王老板，是這大灣區數一數二的人，哪怕薄家現在如日中天，哪怕薄聿珩聲名鵲起，在他這個前輩麵前，都必須低下頭。

    他們要是能達合作，從今以後，薄聿珩不敢沾染的東西，他王老板可以代為解決，這“互利共贏”。

    當然，他要是不聽話，那麽和程小姐，就會為他們博弈的犧牲品。

    薄聿珩坐在單人沙發上，雙相疊，無言地看著王老板。

    王老板手裏轉著兩個核桃：“當然，為了表示我的誠意，薄總可以在應小姐和程小姐之間，先帶走一個，剩下那個，等我們合作談完，我再雙手奉還。”

    “……”應如願一直在聽他們對話。

    腦海甚至會據男人說話的語氣，自勾勒出對應的神。

    比如現在，猜薄聿珩應該看向了，那雙看似溫的桃花眼，其實眸底深不可測，喜惡難辨。

    低下了頭。

    他都能不顧的再三挽留，直接去了程小姐那邊。

    那麽在這種生死關頭，他會優先帶走誰，答案不言而喻。

    何況那位程小姐還傷了，他肯定不放心把留在王老板手裏。

    應如願都料想得到。

    沒關係，無所謂。

    沒有抱希。

    “薄總想帶走哪一個？”

    王老板又問一遍，似笑非笑的，似乎也好奇，妹妹和青梅，薄聿珩會選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