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仔才20歲,也不是瓜子臉,臉頰有點兒的,這麽癟著,看起來好委屈。
薄聿珩微微皺眉,然後在心底歎了口氣。
怎麽那麽懂讓他心疼。
應如願沒再說話,直接上樓。
同時背後響起薄老爺子的聲音:“硯心,你這段時間住在哪兒呀?爺爺和姑姑知道你回了港城,本想找你回來敘敘舊,可惜怎麽都找不到,你也是老宅長大的,離開這麽多年,都不惦記爺爺和姑姑的嗎?”
這話聽起來和藹可親,實際是要開始問罪。
應如願上了二樓,然後就停住腳步。
好奇,太好奇,他們會聊什麽了。
就靠在樓梯的牆後,能聽到底下的對話。
程硯心往前走了幾步,毫無征兆的,就跪在了薄老爺子和薄夫人麵前。
聲音也一下變得哽咽:“爺爺,姑姑,全是硯心的錯,您怎麽罰我怎麽罵我,硯心絕無怨言,我隻求您讓我留在港城,不要再把我送出去!”
薄老爺子繼續和藹可親地笑問:“你是想留在港城,還是留在聿珩邊?”
程硯心還沒有說話,薄夫人便喝斥:“我再說一遍!我絕不可能允許你留在聿珩邊!程硯心,你但凡有一點恩之心都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聿珩!”
薄聿珩在單人沙發坐著。
不知道是這段時間,尤其是今晚,事和人都太多,他應對得有點疲累;還是應如願那個眼神看得他心口不舒服,他語氣淡,講了粵語。
“阿媽,佢都未講嘢,你急咩嘢啊?”(媽,還沒有說話,您急什麽)
嗓音都有些懶懶的。
薄夫人一肚子怒火,也沒心慢慢講普通話,劈裏啪啦的開始飆粵語:“程硯心,你自己說!從小到大,我對你如何!”
程硯心不假思索:“夫人對我恩同再造。”
薄夫人拍了一下沙發扶手:“你爸對老宅忠心耿耿,你是他唯一的兒,我憐你媽媽早逝,你又從小討巧,喊我一聲姑姑,我便把你當作半個兒來看待!聿珩他們讀什麽學校,我也讓你也讀什麽學校,學費、生活費,各種開支不用你爸出一分錢!都是我養著你!”
“後來你長大,我看你喜歡跳舞,又送你去上名師課,一節課數千塊錢的學費,我一點都不心疼!”
聲音一句跟比一句高,程硯心眼眶紅起來,淚水打轉。
“你裝得懂事又乖巧,哄得我以為你真是個好孩子,時不時帶你去參加那些夫人的茶話會,我就是想為你的未來鋪路,讓你嫁進港城本地的豪門,結果你呢?你又回報了我什麽!”
薄聿珩上的氣息突然變得諱莫如深:“什麽都沒做。”
薄夫人徹底站了起來:“什麽都沒做會衫破碎地在你房間被我撞上!”
“……”應如願攥了領口的布料,微微側頭,看向樓下。
的角度,剛好能看到薄聿珩的側臉。
他的骨相好,額頭,鼻梁,人中,下,每一次線條的轉折都堪稱完,麵部折疊度很高,俊得不似真人。
水中月,霧裏花,看似暖珠玉,實際霜雪寒。
薄夫人的嗬斥聲喚回應如願的思緒。
“我跟你說過多次,聿珩將來一定要娶一個對他有助力的妻子,這才是對他前程最好的打算,你聽在耳朵裏,竟然還敢勾引他!白白辜負我這些年我對你的疼!白白辜負我為你的打算!”
薄聿珩明顯是聽不下對程硯心的言語辱,蹙眉:“媽。”
程硯心卻急急說:“大爺!讓我自己說……好不好?”
薄聿珩頓了一下,到底是沒有再開口。
程硯心轉回去對薄夫人,雙手在地上相疊,整個上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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