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視了一眼,“這大晚上的,一會哭一會笑,跟個神經病似的在人行道上一直走,難不是無家可歸了?”
“恩,沒有家了,但我有很多房子,多到我自己都記不清有多了。可我還像個流浪的人,無可去。”把煙扔到垃圾桶里,在不遠的路邊長椅上坐了下來,走了一晚上,腳都開始疼。
蔣云兆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他都快好奇死了,“你剛才哭什麼呀,被男人甩了?”這麼漂亮的小丫頭,誰舍得甩,反正他不舍得。
“我把男人給甩了。”
“......甩的好,最起碼給我們這些想疼你的男人一點機會,你說是不是?”他又開始賤起來。
陶然沒吱聲,側臉打量了他一陣,“穿的還一本正經的,像個人樣。”
這是拐著彎罵他不正經,不是人呀。他無趣的鼻子,“知道我不是好人,你還敢跟我坐一起?”
給了他一記‘你以為我是白癡’的眼神,拿出手機點開到短信的頁面遞給他,“自己看。”
蔣云兆的眼珠子狐疑的轉了幾圈,還是拿過來一探究竟,看完后他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
最上面一條的信息還是幾個月前的日期,他記得很清楚是他在小區門口追的那天,短信是一個杰森的人發給的,【他蔣云兆,蔣家二世祖,三十歲,平日里玩世不恭,游手好閑,花天酒地。唯一好,人。】
接著就是今晚上發的,還是署名杰森,【那個姓蔣的一直跟在你后,要不要理了?】
陶然回,【跟個神經病過不去干嘛,他想跟,就隨他吧。】
他說呢,怎麼剛剛見到他時一點也不驚訝,還敢跟他啰嗦這麼久,合著早就知道他真實的份,邊上還有保鏢呢。
他長這麼大還沒被別人這麼玩過,這輩子頭一回,他心里那個氣,“你這死丫頭,我怎麼就神經病了?你那只眼看到我玩世不恭,游手好閑,花天酒地的?”他在眼里是一無是呀。
陶然收回手機,漫不經心的回,“兩只眼都看到了。”
他差點七竅出而亡,揚揚下,“那個誰,你什麼名字?”
思忖的眼神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他一番,“告訴你也可以,但是我也是有條件的。”
“說吧。”
“我男閨,他這幾段時間有事不在京城,我缺了一個陪吃陪喝陪玩的人,所以。”把問題拋給了他。
他心竊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之前短信上有一點說對了,他的好,人。每天當小跟班,不愁沒有時間泡,這是好差事呢,于是一口應下來,“沒問題,我也正好缺個打發無聊的日子,就這麼定了。”
賞了他幾個字,“陶然。”
他一臉奉承,“明晚是我生日,我約了幾個朋友去晴蘭會所玩,有空的話一起唄。”
莞爾一笑,沒有拒絕他,彼此留了號碼之后就分開了。
一起玩,行啊,最喜歡玩了。
回到家時已經十點半,林百川正倚在玄關等,一臉的擔心,“你手機怎麼也沒帶?”
才想起這個號碼他不知道,可是也不準備告訴他,“不想帶。”盡量語氣平緩,“有東西吃嗎?我了。”
大概沒想到會心平氣和的同他說話,他適應了好一陣子才有所反應,臉上說不出的驚喜,“我馬上就做,十分鐘就好。”
坐在餐桌前看著在廚房里忙碌的影,有種恍如隔世的覺,多年前,只要說一聲了,也有那麼個人為忙前忙后,毫無怨言。
也就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林百川端了一碗面條上來,其實真的不怎麼,一點都不,接住他遞過來的筷子,可遲遲未,林百川在邊上坐下來,“怎麼了?”
指指面條,“你先拍張照。”
林百川有些茫然,可還是照做了,他很有自知之明絕不是因為看著不錯,想要留念,應該是整他用的,暫時還想不到會怎麼利用這些照片。
他還很盡職的把拍好的照片給過目了一下,滿意后他才把手機放在一邊,專心致志的看吃面條,也隨時等著差遣。
吃了一口,覺慢蠻不錯,“再給我拍一張吧,把我拍好看一點。”
他心里現在有十萬個為什麼,可他本著說話多做事的原則,把所有的疑問都吞進了肚子里,很配合的給又拍了一張,側臉低頭吃面條,碗里還冒著熱氣,拍出來的效果著朦朧。
又發號施令了,“把這兩張照片傳到你朋友圈,文字怎麼寫你自己想吧,我文采一般,給不了你指導意見。”
他此刻才恍然大悟。這麼稚的事他第一次做,有點古怪的覺,他安自己,秀恩秀習慣就好了,管別人在背后怎麼奚落嘲諷他呢。
他選擇了那兩張照片,還煽的配上了一段文字,【第一次煮面條,媳婦吃的很滿意。看吃的這麼香,我從未有過的滿足。】
他編輯好文字后覺自己去年吃的飯都差點被自己給惡心出來。這麼矯的話他真不相信是自己寫出來的。
他干咳兩聲,把手機聚到陶然跟前請領導過目,看了一眼,揮揮手示意他可以拿過去了,應該是通過了。他松了口氣,把這幾張照片分到了朋友圈,他手指輕輕一點,發送出去的可是地雷,馬上就要炸開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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