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黎發給他的：【我先睡了，回來時開車慢點。晚安。】

他回：【嗯，晚安。】

楊帥把玩著另一罐飲料：“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顧琰收起手機，反問：“設立基金這是好事，為什麼不答應？”

楊帥倚在桌邊，“剛開始我也猶豫，要不要設置玩家打賞功能，后來又覺得大家也不缺這一塊兩塊錢，聚多。”

然后用這些錢設立一個關老人晚年生活的基金，用基金里的錢給社區建更多的老人活中心。

這算是‘父子聯盟’的另一個存在的意義吧。

可他現在擔心的是：“基金設立后，要有專門的人員去管理，還要跟各地相關部門去對接，這個工作量不小。”

顧琰：“這個事，你跟苗青說，會安排好。”

楊帥聳聳肩，“就在你來之前，我跟爭吵了一架，說我這是沒事凈給找麻煩，不賺錢不說，還要賠錢賠時間。”

顧琰笑：“你不是克星麼，慢慢磨。”

楊帥：“......”

本來打算把這個皮球踢給顧琰，讓顧琰找苗青，看來此路不通。

顧琰問他：“這個游戲只有闖關環節？”

楊帥：“不是，功闖關才能練級，一共九級，到最高級大概要十多年的時間。”

顧琰：“...”

楊帥簡單介紹了下游戲：“闖關是父子兩人聯手跟時間比賽，闖關獲得道后，就是父子組合的PK。”

顧琰問：“時間上呢？跟普通游戲一樣，隨時可以上？沒時間限制？”

楊帥：“當然不是，考慮到老年人的qíng況，我設置了游戲時間，每次在線時間不超過一個半小時，每周不超過兩次，每月不低于三次，低于三次的扣積分，連續兩個月低于三次的，積分歸零。”

顧琰點點頭。

楊帥又補充：“設置積分歸零，是想提醒孩子，已經很久沒陪父親玩了，其他的倒是沒什麼意義。”

顧琰看了眼手表，“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楊帥揮揮手，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又繼續編代碼。

翌日。

不到五點鐘，邱黎就起chuáng，七點多的車票。

洗漱完，又檢查了一遍行李，拿出手機想給顧琰打個電話。

看到他昨晚那麼晚才回信息，再回到家，說不定就三四點了。

現在才四點五十，他睡了才一個小時。

邱黎猶豫幾秒，又收起手機。

找出便簽條，寫了幾個字。

提著行李箱出門。

鎖上門，邱黎輕輕把行李箱放在門邊，走到顧琰家門口，把便簽條上去，又用力摁了下。

怕行李箱的小子發出聲音吵到顧琰，兩手將偌大的行李箱騰空提起，行李箱太重，拎著特別吃力，亦步亦趨的走向電梯口。

顧琰定的五點鐘的鬧鈴。

起chuáng洗漱后，就去敲秋秋的門。

門鈴按了好多遍，沒應答。

他拿出手機撥了的號。

好半晌才接聽。

“喂，你起來啦？”邱黎的聲音很清醒。

電話里還傳來了汽車喇叭聲。

顧琰問：“你去車站了？”聲音有著急。

他看了眼手表，五點一刻。

邱黎：“嗯，不用你送我，我自己開車去高鐵站，渣渣有我車的備用鑰匙，我讓他有空時到車站把我車開回來就行。”

顧琰按按眉心，話里說不出的愧疚：“起來后怎麼不喊我？”

正好等紅燈，停好車，邱黎才說：“你昨晚回來那麼晚，想讓你多睡一會兒。以后我們倆都會經常出差，有時間我們就互相送一下，沒時間我們就各忙各的，好不好？”

頓了下，又加了句：“我爸跟我媽也很送來送去。”

顧琰握著手機，沉默了幾秒才說：“嗯，到了車站吃點早飯，下車時別落下行李，到站給我電話。”

邱黎：“好。”

雙手不由握方向盤。

就是簡單的幾句叮囑而已，卻暖到了心里。

掛上電話，顧琰準備回去再睡個回籠覺，這才注意到門上有個便簽條。

他揭下來。

上面寫道：

【咕咕，1+1=？

盼解答：）

你的秋秋。】

他怔神很久。

快十一點時，邱黎到了X城。

陳立冬早就在出站口等著接。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空氣很清新？”陳立冬笑問。

邱黎也笑：“差點醉氧。”

問他：“這里離你們小城近嗎？”

陳立冬：“近，坐公jiāo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我借了親戚家的車，差不多四十分鐘就能到。”

邱黎：“哪用那麼麻煩，我們打車就行了。”

陳立冬：“不麻煩。”

坐上汽車，邱黎打了個哈欠。

打開包，拿了兩瓶咖啡飲品，遞給陳立冬一瓶。

邱黎擰開瓶蓋，喝了幾口。

不經意間看向車窗外時，右前方有輛出租車的車載LED廣告屏上顯示著：【咕咕，1+1=？1+1=】

，2的諧音。

邱黎怔了下。

看到咕咕（哥哥）兩個字，心頭一。

“陳立冬，你靠邊停。”的聲音略顯急促。

陳立冬愣住：“怎麼了？”

“你靠邊停！”

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

陳立冬趕靠邊停下。

邱黎急忙推門下車，連車門都來不及關。

陳立冬一頭霧水，弄不清是什麼狀況，也隨之下車。

這邊是高鐵站，過往的出租車很多。

每輛車的車頂LED廣告牌上都是同樣的廣告詞：【咕咕，1+1=？1+1=】

他看向邱黎，只見怔怔的站在路邊，視線隨著過往的出租車呆滯的移。

邱黎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有層水霧彌漫開來。

早上的時候，給顧琰留了紙條，問他，咕咕，1+1=？

時隔二十二年，他回了。

1+1=。

第二十一章

中尹集團。

正是吃中午飯時。

苗青知道顧琰上午就來了公司,他在公司時中午基本都會在食堂吃。

公司有六個食堂。

他最常去第三食堂，第三食堂以上海本幫菜、蘇系菜和杭幫菜為主，口味偏清淡。

苗青去了第三食堂,在顧琰常坐的位置看到了他。

打過飯,直奔那邊,在他對面坐下。

“以為你下午才到公司。”

顧琰抬頭，‘嗯’了聲,沒多做解釋，專心吃飯。

等了數秒，也不見他主問R129手機不能正常安裝他們手游的事，苗青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顧琰。

涉及到公司利益的事,他還是毫無所謂的樣子。

苗青拿著筷子，也沒吃,一點心思都沒有，一直盯著他看，“方榮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顧琰：“什麼都不用做。”

上午在來公司的路上,他突然做的決定。

苗青怔了下：“什麼意思？”

顧琰：“什麼都不做,就是一種回應態度。”

有時候主出擊的,往往是最被的那個。

苗青索xing放下筷子，雙手jiāo疊擱在桌上。

了顧琰半晌，他依舊吃的慢條斯理又專心致志。

仿佛的話是空氣一般，dàng不起他心的一波瀾。

“容深已經明目張膽的欺負人了，你還忍著？”

顧琰頓下筷子,反問：“誰說不作回應就是忍耐？”

苗青：“...”

差點被噎個半死。

“我沒什麼腦子，理解不了你如此深奧的言語，跟我說話，就得接地氣，太仙了，聽不懂。”

顧琰下對著的餐盤微揚，“聽不懂就吃飯。”

苗青：“...”

這時顧琰的手機響起，他從桌角拿過來，是秋秋。

“喂，怎麼了？”

剛才吃飯前，他接到過的電話，到站后就給打了電話。

苗青瞅了他一眼，跟平時工作中嚴肅淡漠的他判若兩人。

邱黎正站在路邊，眼前的出租車不時過去一輛。

低聲說：“我看到了。”

顧琰淡淡一笑，“真為我省錢。”

原本他打算在X城做一天廣告，再在小城做一周的出租車廣告。

走訪時，總會看到一輛。

就算看不到，他再繼續在下一站的城市做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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