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黎：“好，這邊有好多你以前沒吃過的小吃，我帶你去吃。”

顧琰無奈一笑。

從小就是吃貨一枚，他以前的零花錢都給買零食了。

他的手機又有電話進來。

“晚上再跟你聊，我先理工作。”

結束和邱黎的電話，顧琰的表qíng變的凝重。

現在跟容深的矛盾鬧大了，被曝在大眾視野，以著不可控的速度在惡意發酵。

那麼多競爭對手就等著看他們鬧翻。

如果他率先做出解釋，就等于向容深妥協。

這場利益的較量中，輸的人就是他。

可他如果不表態，那外界就解讀為：他默認了趙筱君的言行，真的打算跟容深從此是路人。

這樣最后為難的就是秋秋。

邱黎看著暗下去的屏幕怔神幾秒，知道他這個時候心qíng肯定極差。嘆口氣，又找出楊帥的電話撥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楊帥還沒睡醒的樣子，“哎呀，秋秋呀，有何指示？”

邱黎開門見山道：“想讓你幫個忙，大概要耽誤你十幾分鐘，有時間嗎？”

楊帥扯個笑，開玩笑道：“我要是沒時間，你姐還不得從國外趕來把我電腦給砸了。”

邱黎：“...”

楊帥從沙發上起來，去洗手間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拍拍臉，“說吧，遇到什麼事了？只要你吱一聲，哥哥我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呀。”

邱黎：“吱。”

楊帥：“...”

反應過來后哈哈大笑。

他讓吱一聲，還真就吱了。

他跟邱黎認識十幾年了。

那時候他們還在卡基梅隆大學讀書。

他和顧琰還有蔣百川合租一套公寓。

當時邱黎上五年級。

沒事就給顧琰打電話，都是問題目，語文、數學還有英語。

沒有哪科擅長。

有段時間顧琰和蔣百川接了一個項目，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于是輔導邱黎作業的重任就落在了他上。

那兩個月是他人生里最抓狂的時候，因為就不聽話，教題目時，總是東扯西扯，能從天南聊到海北，就是不想聽他說學習上的容。

顧琰的項目告一段落后，他終于從煉獄中解。

他問顧琰，那麼個煩人的小屁孩，你跟啰嗦做什麼！

顧琰說，習慣了，也不覺得煩。

“大帥？”

楊帥回神，“你說，我聽著呢，正在洗臉。”

又抄了把水往腦門拍拍，困意趕走不。

邱黎把心里的想法都說給楊帥，問他：“時間來得及嗎？”

楊帥拿條巾臉，一點都不謙虛：“找別人可能不行，但我是誰呀，放心吧，妥妥兒的。那我先掛了，這就得開始忙乎。”

顧琰到了辦公室，苗青已經在那等著他。

開門見山：“這回你總要給個說法了吧？”

顧琰先倒了一杯水，坐下后瞅一眼，淡淡道：“給什麼說法？”

苗青冷嗤一聲，“當然是給我說法，我作為網游公司的執行總裁，現在是一點權限都沒有，任何事qíng都要你批復。”

頓了下又說道：“我剛才還在想，我這個總裁當的有什麼意義？”

顧琰：“意義多了，網游的所有人都歸你管，他們還是聽你的，包括楊帥都要給你幾分面子。”

苗青：“...”

早晚有天，會被顧琰刻薄又沒人qíng味的話給氣死。

喝了幾口溫水，順順氣，“之前我一直都不懂，為什麼你要跟容深暗暗較勁，明明方告知我們的游戲玩家，R129手機不能安裝手游，輿論有利于我們，但你卻遲遲不表態。”

因為他們跟方榮的合作協議還有一周才到期，在期限，方榮要確保他們所有游戲都能正常安裝運行。

可容深提前終止合作。

違反了合同規定。

可是顧琰呢，他一直拖了再拖，等了再等。

就是不表態，任由容深這麼欺負人。

苗青呼了口氣，“我現在知道了，原來你朋友是邱仲愷的小兒。”

顧琰開電腦，喝了幾口水，間還是gān燥，他看向苗青：“之前我一直不回應容深，跟任何人無關。”

只是他跟容深兩人的心理戰。

苗青怔了下，冷嘲：“你以前不是很拽麼，什麼都事都不解釋，現在怎麼了？跟朋友有關，怕朋友委屈，這就忙不迭的解釋？”

顧琰毫不掩飾：“你說對了。”

苗青：“...”

眼前這個男人，瘋了！

瞇了瞇眼，平復下心qíng，還是要理正事，問道：“現在趙筱君把事qíng鬧大了，你準備怎麼回應？繼續沉默是嗎？”

顧琰：“九點鐘時讓中尹的方微博給R129手機用戶的游戲玩家解釋：我們正在跟方榮的技部對接，BUG很快會理好。”

苗青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他竟然為了一個人跟競爭對手妥協了。

可他要怎麼跟董事會jiāo代？

顧琰覺到了質問的目，抬眸：“去忙吧，怎麼做我心里有數。”

苗青吁了口氣，還能說什麼？

在想，假如真有一天，他就只能在中尹和方榮之間二選一，他會怎麼做？

苗青離開后，顧琰輸開機碼，準備理郵件。

電腦打開后，不再是他以前的屏幕畫面。

竟然是上海的老弄堂。

然后弄堂深一個沖天辮小孩騎著小自行車緩緩而來，音樂播放里播放著那首：“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聲的告訴你...”

然后音樂戛然而止。

小人人就是迷你版的秋秋。

兒自行車停穩，小人人單腳支地，脖子上還圍著嬰兒用的口水巾，流里流氣的沖他chuī記口哨，拋個眼，問他：“咕咕，五拜赫亞伐？”（哥哥，下班后約嗎？）

顧琰一口悶在口。

他拿起手機打了楊帥的電話，能神不知鬼不覺進他電腦的，就只有楊帥。

楊帥正在吃早點，不等顧琰質問，他就自己主jiāo代：“是我制作的小畫，你說實話，這一刻有沒有忘記所有的煩惱？”

顧琰：“...”

他心口，“你瞎弄什麼！”

楊帥：“是你家那個小不點，怕你今天不高興，想給你制造點小驚喜，但的想法太一般，我就腦dòng大開想了這麼個創意。”

顧琰聽到是秋秋的想法，也沒了脾氣。

掛上電話后給秋秋發了條信息：【謝謝寶寶。】

他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把‘寶寶’這兩個字說的那麼順口。

邱黎很快回過來一個親親的表qíng。

顧琰打開郵箱開始理郵件。

大半個小時后，郵件理完，他開始瀏覽財經新聞。

頭條是他們中尹跟方榮鬧掰的消息。

都在猜測他們中尹可能跟方榮要鬧僵，就算不鬧僵，以后也不會再跟以前一樣沒有嫌隙，畢竟競爭領域越來越多。

對著電腦屏幕上的新聞怔神幾秒。

顧琰按按眉心，拿出手機，撥了邱黎的電話。

有些話還是要說在事qíng發生前，不至于突然發生時，心里承不了。

電話很快接通。

“喂，想我啦。”邱黎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一些。

知道顧琰也不容易。

顧琰淡笑，心qíng好了不。

“忙不忙？”

邱黎：“現在不忙，還沒開始走訪終端。”

顧琰頓了幾秒才說：“秋。”

“嗯？”

顧琰謹慎措辭：“現在方榮的業務也開始多元化，涉及的很多領域都是跟中尹有競爭關系，如果以后。”

又qiáng調一遍：“我是說如果，我跟方榮之間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而我又實在沒法退讓的qíng況下，你可以跟我吵，可以跟我鬧，怎麼發脾氣都行，我都哄你，只有一件事你不能做，那兩個字你不許說。”

特意停頓下，他問：“知道哪兩個字嗎？”

邱黎也猜到：“是分手兩個字？”

顧琰‘嗯’了聲。

邱黎知道自己不會輕易說出這兩個字，因為太傷人。

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如果我說了呢？”

特別想知道他的答案。

顧琰用力握了握手機，間輕滾，低聲說：“我就當沒聽到。”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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