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與不在,他點菜時,還是把喜歡的都點了。
蘇韻聲音有點沙啞:“這麼晚才吃呀。”
傅明琰笑說:“在這邊的縣醫院剛下手臺,我不喝酒,就沒跟他們一起吃。”
這樣的解釋化解了蘇韻的尷尬。
可蘇韻知道,事并不是這樣的。
蔣慕承問蘇韻:“一起吃吧?”
還不等蘇韻說什麼,傅明琰就回絕了:“你們再開一桌吧,我這都吃剩了,而且我也吃的差不多,馬上還要回醫院一趟,看看病人后況,沒法陪你們吃。”
后來,蔣慕承和蘇韻坐到了飯店另一邊,其實飯店本就不大,七八十平方,又都在一樓,只要抬頭就能看到。
傅明琰坐下來后,看著盤子里的菜,再也吃不下去,但又坐了十分鐘,才起去結賬,又到蘇韻那邊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開。
傅明琰走后,服務員就開始收拾他坐過的那張桌子,蘇韻就聽到兩服務員用家鄉話說:“這個人這麼奇怪,點了這麼多,還沒吃兩口就走了。”
“可能有急事吧。”
……
蔣慕承給蘇韻倒上熱水,“先喝點水。”
蘇韻回神,說:“我不知道他…怎麼也會在這。”
蔣慕承說:“他是主任,行程自然不必跟你匯報,但他出診賺外快這樣的事,你替他保就行。”
蘇韻牽了牽角,淡淡一笑,原來誰都是最佳演員。
這頓飯,蘇韻食不知味,蔣慕承也好不到哪里去,各懷心事。
走出飯店時,蔣慕承牽著的手,慢慢往家走。
“蘇韻。”
“嗯?”
“去看看他吧。”傅明琰肯定就住在這附近,因為蘇韻的家就在附近,以前舅媽說過,傅明琰經常陪蘇韻回來,每次都是住酒店。
蘇韻詫異的盯著他看。
蔣慕承停下來,把抱在懷里,“有些心結還得你們自己去打開,旁人幫不了忙。”
蘇韻搖頭:“不去了,就這樣吧。”
“蘇韻,我不生氣。我都允許你整天跟他朝昔相對的共事,也就不在意你跟他多相這一會兒,換句話說,如果你心思不在我上,就是天涯海角,你都會去找他,我阻攔不了。”
蘇韻悶悶的說:“那你還為照片的事生氣?”
“那不一樣。”以前傅明琰,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嫉妒不來,也沒法取代。
“四哥,過去的事,我沒辦法給它抹掉,因為那幾年太特殊,就像刻在了腦海里,只要我有記憶,就不會忘記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過,但我真的將他放下了。剛開始跟他一起搭臺手時,我也會不習慣,但時間久了,每天都看到他,也就真的當他是同事。”
那些年的不甘隨著時間,也都慢慢釋懷。
蔣慕承安:“我都知道。”又催:“時間不早了,早去早回,我就在路邊等你。”
蘇韻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看到在花壇邊上煙的傅明琰,他聞聲抬眸,看到時一點也不意外,他把煙頭扔掉,走過來。
蘇韻停在原地,“這麼冷,怎麼不在房間?”
他說:“我知道你要來呀。”
咬著下,盯著他片刻,“每年,我爸媽墓碑前的花,都是你放的對不對?你每年都會提前去看他們,出國了,也不例外是不是?”
傅明琰,笑笑,沒接話。
蘇韻說:“我早該想到是你的。”
“蘇蘇,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沒有照顧好他們的兒,他疚,只能每年去跟他們說說話。
“我知道啊。”要是有別的意思,他也不會每次提前好幾天。
傅明琰催:“回去吧,我們幾乎每天都見,真沒必要大冷天的在這喝東北風。”
蘇韻點頭,“你早點回去,夏喬也沒人照顧。”
“好。”他是笑著說的,可聲音都是發的,心里頭絞痛著。
再不舍,他們都得跟過去告別。
又沉默了良久,蘇韻跟他揮揮手,轉離開。
還沒走幾步,就被一個結實的懷抱從后擁住。
傅明琰的聲音沙啞低沉,著的全是心酸與無奈,“蘇蘇,別說話,我就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蘇韻到一滾燙潤的東西從順著的脖子緩緩流下來。
隨后,傅明琰松開,的頭。
蘇韻始終都沒回頭,聽著后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自己的眼淚,抬步離開。
*
翌日,蘇韻和蔣慕承早早起床去了墓園,墓園里安靜清冷,颯颯的北風從耳際劃過。
蔣慕承把鮮花放在另一束鮮花的邊上,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上回到c城,他來看過他們。
蘇韻跟父母說了一會兒話,告訴他們,現在從未有過的滿足,以后再也不會有人欺負,而卻有欺負的人了。
他們從山上下來后,一路走回去。
蘇韻問他:“你確定要走回去?大概要走兩小時,你吃的消?”
“回家也沒事,走走吧。”蔣慕承牽著,慢慢悠悠在這條空無一人的馬路上走著。
初冬的景是蕭條的,道路上隨可見的枯葉,踩在上面時悉悉索索的,卻也不讓人心煩。
和蔣慕承一路上閑聊著,都是聊小時候的事,基本上都是說,蔣慕承聽著,偶爾會打擊一番,比如,政治總是考不及格,歷史在及格線左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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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軟轉進天華那天,站在講台上坐自我介紹,陸河輕扶一下鏡框,抬頭看去,她好小。怎麼形容我對你的喜歡呢?陸河舌尖盯著腮幫子,眼含笑意,然後蘇軟便聽到一句話,如海浪奔湧而來,讓她避無所避,也不願去避。他說,好像我學了這麼久的語文,竟找不到能夠形容我有多喜歡你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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