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回甜裏，馮蕪看了下小桃安排的值班。

    甜品店有兩三個店員不打算回家，想趁過年期間多賺些，馮蕪由他們自己做主，按照國家規定的最高工資，外加提結算。

    此時整個珠城都在即將過年的氛圍中。

    在店裏坐了半晌，馮蕪突然想起件事，給馮純煙發了條信息，問要不要回來過年。

    平日便罷了，過年總要回來看一看孩子吧。

    可馮純煙直到晚上才回了一條：【不回。】

    馮蕪默了默，提醒道：【小想你了。】

    馮純煙：【我現在份敏，不能離開。】

    過了兩秒。

    馮純煙又回了一條：【最近別跟我聯係，明天手機上，我要把所有資料清除。】

    “......”

    為什麽還要上手機？

    馮蕪還想再問，信息剛發過去，一個大大的紅歎號顯示在屏幕上。

    被馮純煙拉黑刪除了。

    馮蕪心裏不大安穩，忐忑如跗骨之疽，攪得坐立不寧。

    下班後，馮蕪買了些玩和禮品，開車去了張家。

    恰好張以辭在，瞅著手裏的東西戲謔：“來給你備胎一號送禮啊？”

    “......”馮蕪無語萬分，“堅白哥在不在？”

    “年會呢，忙的不見人，把小也帶去了，”張以辭聳肩，把手裏的東西接過來，“裏邊坐，晚飯馬上就好。”

    馮蕪擺手：“我不吃了，就過來看一眼小。”

    說著，一條油水的羅威納搖著尾過來，走到張以辭邊蹭他角。

    馮蕪直勾勾地看了兩眼，不經思索：“這就是那條眼睛長腦門上的狗啊？”

    “......”張以辭語塞，“什麽？”

    馮蕪倏地回神，手捂在，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顧左右而言它：“沒啊，沒啊，我走了，走了...”

    “妹妹，”張以辭慢悠悠道，“你對張家的誤解，是不是有點深？”

    提到這裏，張以辭輕咳了下，解釋說：“你姐跟我哥的事，其中有些誤會，這些年我哥一直在找，還訂了明天的票，準備去國外接回來過年呢。”

    “......”馮蕪愣了下，“堅白哥要去接我姐？”

    張以辭點頭。

    馮蕪追問：“堅白哥自己去？”

    “......”張以辭有些好笑，“接老婆去這麽多人幹嘛？”

    可馮蕪總覺得不大對勁。

    張堅白憑什麽確定馮純煙會跟他回來，若不確定，為什麽不把小帶上。

    “以辭哥，”思慮片刻，馮蕪小心試探，“堅白哥平時有沒有跟你聊過什麽，類似於我姐的事？”

    張以辭瞇眼打量：“你姐跟你聊過我哥的事沒？”

    “......”

    沒有。

    張以辭：“這不得了，我哥跟你姐一個子。”

    倆人都是守口如瓶的格。

    被他噎了一句，馮蕪原本就煩，現在更煩：“以辭哥，這狗你養的吧？”

    張以辭：“......”

    肯定沒好話。

    果不其然。

    馮蕪冷哼：“跟你氣質一模一樣。”

    說罷，馮蕪背脊直，天鵝頸優雅，昂著高傲的腦袋，目不轉睛開門上車。

    不就是傲慢嗎。

    誰不會啊。

    張以辭氣笑半晌，待車子走遠，用腳尖踢了踢羅威納的：“腦袋低下來！都被人家罵了！”

    -

    輾轉反側了整晚，馮蕪思慮著，張堅白獨自去找馮純煙，不知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可國外不是張家的地盤，他要麵對的，是金家。

    哎。

    現在說又不敢說，怕原本人家不知道，再給說了。

    不說吧，又怕馮純煙出事。

    盤算半天，馮蕪給傅司九發了條信息：【我姐讓我保守一個大，我能告訴張堅白嗎？】

    傅司九秒回：【不能。】

    “......”

    傅司九：【人家破裂，如果你有，你願意讓前任知道嗎？】

    “......”

    好吧。

    瞬間被說服了。

    傅司九：【但你可以告訴你棒棒的男朋友。】

    馮蕪：【滾。】

    為了讓他會自己的覺，馮蕪學著他的方法，問：【你願意把你哥的告訴我嗎？】

    傅司九：【這有什麽，我把他祖宗出來給你看。】

    “......”

    都忘了這狗男人不要臉了。

    哦。

    他跟他哥一個祖宗。

    馮蕪：【如果你把我的告訴你哥，我跟你掰。】

    傅司九：“......”

    這是真的不能告訴。

    就算不掰，也不能告訴。

    馮蕪：【所以，我姐不讓說的，我不能告訴你。】

    傅司九真是氣笑了。

    不說他也知道，好嗎！

    那一臉掛不住事的表，什麽他猜不出來？什麽他查不到？

    他甚至知道的比還清楚！

    -

    這天清晨，馮蕪心事重重地起了個大早。

    冬天白日短，此時似有若無，又起了大霧，整座城市陷在白茫茫的模糊中。

    馮蕪對著大霧拍了張照，隨手發給傅司九，然後開車往甜品店走。

    霧大，開得極慢，路上安靜，不見幾輛車，有種這個世界獨剩一人的伶仃。

    車子開進甜裏專用停車場。

    馮蕪在旁邊的早餐店買了杯熱豆漿和麥糊燒，捧著往店麵走。

    距離店麵五米的時候，掃見穿著橙服的清潔工阿姨拎著掃把經過。

    忽然。

    清潔工一道尖銳的高：“哎喲，這是個人啊，這裏躺了個人啊。”

    “......”馮蕪腳步頓了頓，眼睛過漸漸稀薄的霧氣，見甜裏店門口的地麵躺著一個人影。

    看形是生。

    馮蕪快步上前，連同清潔工一起，將地麵上的生翻了過來。

    下一刻。

    馮蕪瞳孔驟——

    是消失了好幾天的冉月。

    是冉月。

    上服單薄，領口大開，出的臉蛋和脖頸皮上青青紫紫，像是被待過的痕跡。

    “還有氣，”阿姨連忙道，“姑娘快，打個120。”

    馮蕪迅速撥了急救，又吵醒盧行添，讓他通知冉洲。

    就在馮蕪想要報警時，冉洲的電話撥了過來，男人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麽，聲音蒼老下去：“別報警，我過來理，我囡囡還要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