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

“這是什麼藏得住的事？你以為這燕京城有多大？”

婉若被堵住，沒好氣的道：“那個李璟昭突然發熱，況十分危急，我自然要趕過去的，你連這都要管？”

謝羨予沒說話，只眸沉的看著。

婉若悶聲道：“我以后不去了，都讓王大夫去。”

他的臉這才和緩了些，但看著這副不不愿的樣子，心里還是火大。

他突然沒了慢慢來的耐心，母親說的對，把放在外面實在不像話，縱的心思越發的野了。

還是得立刻把娶回去。

“藥膳呢？”他臉依然難看，但卻轉了話鋒。

婉若愣了愣，將食盒遞給他。

他接過食盒就走了，連句話都沒撂下。

婉若一時不明白，他這生氣了，還是沒生氣？現在是越來越不清他的緒了。

謝羨予回到府里，便直接吩咐慶安：“讓蘇言過來一趟。”

慶安立馬應下，轉就跑了。

謝羨予讓人將食盒送到了壽安堂，然后回了松鶴園。

半個時辰后，蘇言就趕來了，一進來就問：“出什麼事了嗎？”

謝羨予拿著茶壺給他倒了杯茶，神冷淡：“晉王那邊現在什麼向？”

“沒什麼向，北涼使臣團就要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晉王也不想生事，更何況上次宣王被打擊的不輕，晉王正樂得看宣王的笑話呢。”

蘇言袍坐下，有些疑：“你找我來就為了問這個？”

謝羨予沉思著，指節輕叩著桌面，片刻后才開口：“晉王如今正得意，倒不如趁此機會引他得意忘形。”

“什麼意思？”

“宣王因為上次的事暴怒，日日在王府發脾氣，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笑柄，倒不如讓晉王無意間知曉，宣王如今被急了，想要宮造反呢？”

蘇言面一變，著茶杯的手都一頓：“你要騙晉王生事？”

謝羨予角噙著涼薄的笑：“晉王一向自大，這回才挫了宣王的銳氣，自然想要乘勝追擊，畢竟宣王是中宮嫡出，怎麼也是他的心腹大患。”

晉王是長子，宣王是嫡次子，如今朝中太子未定，也就這兩個皇子最炙手可熱，也掐的最厲害。

“馬上就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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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將宣王想要造反的事給晉王的暗線，晉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蘇言忍不住道：“可這樣一來，晉王被扳倒，宣王可就徹底一家獨大了，你難不真想捧宣王上位？”

謝羨予睨他一眼：“宣王比晉王好收拾，我留著后面再收拾他。”

眼下利用他扳倒晉王自然是最省事的。

蘇言這才沒再說什麼了：“行，我立刻去辦。”

謝羨予涼聲道：“你別帶太多緒，我早告訴過你，和宣王還得合作一陣子，宣王那邊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

蘇言面微僵：“我能有什麼緒，我本沒放眼里。”

“你最好是。”

謝羨予輕嗤一聲，蘇言什麼德行騙的過外人，可騙不過他。

蘇言僵坐在那里，忽而想起那日在宣王府，手背上燙的通紅還起了水泡，心臟刺痛。

他扯出笑來，眼里不知是恨還是諷刺：“我有什麼可在意的，本來也是自己選的路。”

謝羨予慢條斯理的喝茶，沒再多說什麼。

-

“殿下，晉王那邊傳信來說，有暗線得到報，宣王已經按捺不住想要供上位了，如此良機不好錯過，晉王正想甕中捉鱉，一網打盡！”

李璟昭眉頭微蹙：“宣王當真坐不住了？”

“那還能有假？宣王自從上次祥瑞樓被刺殺之后，就氣憤至今，在王府里也是大發脾氣，宣王子沖，這個關頭做蠢事也是尋常。”

“謝羨予竟也不攔著？”

“怕是攔不住吧，更何況，現在宣王勢弱，倒不如放手一搏，興許那小謝大人也希宣王搏一把呢！”

李璟昭還是不放心，他和晉王已經達聯盟，只有晉王登上帝位才能給北涼帶來實打實的好，他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既然如此，還是做完全的準備的好。”

“殿下的意思是？”

“給我備車，我要去錦尚堂。”

-

錦尚堂。

婉若看到謝家的馬車停在了店門口，便猜到又是謝秀珠來了，正打算人給準備茶點，卻突然看到，馬車上走下來一個尊榮面的貴婦人。

是大夫人。

婉若作頓了頓，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逃也逃不掉。

大夫人在丫鬟婆子們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婉若便迎了上去：“大夫人。”

大夫人冷眼看：“你還認得我。”

婉若心里發苦，面上還是笑著：“大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我自然是認得的。”

“當初你和我說了什麼？永世不再回京，如今你在做什麼？”

婉若垂下眸子，無法回答。

早知道會有這一日的，從回到燕京城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的事。

不論是江雪君還是三夫人，都不放在眼里，無非是嫌死的不夠，再算計回去便是。

可唯獨大夫人，最不愿見。

見了大夫人，好像連最后一點廉恥也要丟掉了。

當初求著要離京的是，如今回到京城，和謝羨予糾纏不休的還是，可有什麼辦法？

大夫人沉著臉：“從前的事我也可以不和你計較，羨兒既然喜歡你，你便從此安分些，我也不是容不下你，可你現在在外面開這鋪子，拋頭面，豈不是讓謝家難堪？”

“哪家的妾室如你一般放肆，該安安分分的在院待著一心侍奉爺們兒才是！”

婉若聽著這些教訓，覺得難堪至極，可到底不服氣，抬起頭來，看著大夫人，聲音都發：“我不是謝家的妾。”

大夫人愣了一下，臉又沉了下來：“我現在登門讓你府做妾已經是給你臉面，難不你是覺得在外面做這外室彩嗎？你丟得起這個臉，謝家可丟不起！”

“我不是……”

話到頭，卻說不出口來。

人人皆知和謝羨予的關系，哪怕回了京，費盡心思的與他保持距離，卻也只是掩耳盜鈴。

在這里，就是他的人，謝府，是他的妾，不謝府，就是他的外室。

大夫人眼里多了幾分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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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心氣兒高，難不還想做謝家的夫人不？”

婉若渾一僵：“我沒有。”

“謝家是世家之首，不是那些個沒規矩的人家，你既然回來，我也不是不給你機會，只你自己要知道規矩，知道分寸，了謝家的祖宗規矩，便是羨兒，他也護不住你。”

大夫人語氣警告。

婉若垂下頭應下：“是。”

大夫人這才轉離去。

婉若依然僵立在原地，彈不得，眼睛生。

“白姑娘。”

怔怔的抬眼，看到了李璟昭，慌忙拿手背了眼角的潤，強自平靜下來：“你怎麼來了？”

李璟昭坐在椅里，沉沉的看著：“你是不是欺負了？”

“沒有。”婉若有些不耐煩應付他，“你有事嗎？”

“上次是我唐突了，你當時走的太快我都來不及說話，我便想著親自來和你賠罪。”

“我沒放心上。”

李璟昭認真道：“上次的確是我不好，在我心里，姑娘是救命恩人，不是區區千兩銀子可以報答的，我也希能為姑娘做些什麼。”

“我沒什麼要你幫我的。”

“可你方才分明就是欺負了，是不是謝家要強納你做妾？我都聽到了，你不愿意對不對？姑娘這般有能力的人，怎能屈居院做個侍奉男人的玩意兒，可姑娘只一人，如何抵抗得了強權？”

婉若垂下眸子，是了，抵抗不了的。

不論是謝羨予，還是大夫人，誰都抵抗不了，大夫人今日來無非是教訓安分些，老實的府做妾，好生的接調教收斂鋒芒。

謝羨予不放手，遲早要謝府的。

李璟昭環顧一圈這鋪子，惋惜道：“旁人不知，可我清楚，姑娘醫了得，又擅經營，倘若能靠自己，定能闖出一片天地來。”

婉若收斂了心神，聲音也疏離了許多：“這與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我想幫你！”

李璟昭急切的道：“這謝家勢大，你若是留在西周，必然無法逃過，可我常年來往西周和北涼，我有辦法帶你走，也能讓姑娘得一個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