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至宮門口,婉若和秀珠一起下了馬車,隨著大老爺大夫人一并宮,謝相禮也一同前行。
大房一共四個孩子,除了嫡出的謝羨予和謝秀珠,還有一個庶子和庶,分別是兩個姨娘所出,大老爺對并無太多心思,合共也就收了三個姨娘,其中的莊姨娘還是大夫人帶來的陪嫁丫鬟。
又因為大夫人賢良,對妾室也都不苛待,因此大房算得上是謝家最安寧的了,兄弟姐妹之間也要好些。
一宮門,高聳的宮墻迫而來,巍峨又迫人,婉若邁進這里,便忽然覺無端的不安。
“今日宮宴在寧輝殿,百宮赴宴,但只有午宴,晚宴咱們回家自己過,我聽我爹說,大哥哥來信說,盡可能在除夕夜之前趕回來,如今看來,也不知能不能趕得到。”
秀珠很興拉著婉若的手嘰嘰喳喳的說著。
“今日趕不到也無妨,最遲也不會遲過十五的。”婉若笑著道。
“那當然了,等十五一過,二哥哥也要婚了……”
婉若倒是聽說過,那位柳姑娘和謝相禮早幾年就定了親,一直等著謝羨予婚了才好迎進門。
謝相禮頓住了腳步,回頭笑看謝秀珠:“你又說什麼呢?”
“我在說未來的二嫂呀!明年你了婚,府里又要多一位嫂嫂了,可有的熱鬧了。”
謝相禮笑著看一眼婉若,似有深意。
婉若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秀珠拽著進了寧輝殿。
此時陛下還未到,大部分的達顯貴都已經到了,殿十分熱鬧,互相寒暄問候著。
大家落了座,大老爺正和別的員應酬說話,大夫人和別家的眷問候,婉若是晚輩,又是新婦,不好張揚,便乖巧的坐在大夫人的邊。
忽然覺一道狠的視線落在上,回頭看去,正好撞上了江雪君的視線。
眉頭微蹙,江雪君怎麼也宮?記得在宣王府犯了錯,已經被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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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一眼宣王妃的邊,連卓側妃都沒能進宮赴宴,竟能宮了?
婉若收回了視線,不想和多做糾纏。
忽然,一聲小太監尖細聲音傳來:“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殿瞬間安靜了下來,全部起行禮:“恭迎陛下,恭迎皇后。”
皇帝已經年邁,頭發半白,但步履還是穩健的,一雙眼睛也著威嚴,不怒自威。
“今日除夕宮宴,也算作家宴,諸位不必多禮,隨意便是。”
“多謝陛下!”
皇帝走到上首的龍椅上坐下,皇后則在右下首的椅落座,不輕不重的看了一眼殿端坐的婉若。
歌舞聲起,舞姬們踩著舞點進來起舞。
宴飲奢靡,舞姿優,婉若卻全然沒有興趣,不知怎的,心里總是不安,只想早些結束出宮去。
忽然,坐在上首椅上的皇后娘娘痛苦的捂住了額頭。
“娘娘,是又頭疼了嗎?”老嬤嬤連忙問候。
皇后皺著眉擺了擺手:“也沒什麼大事。”
皇帝注意到了的舉,便問:“若是不適,便先去歇著,讓太醫來看看。”
皇后連忙道:“多謝陛下。”
隨后又掃到了在殿坐著的婉若,開口:“臣妾聽聞,那謝家的新婦醫了得,宮中的太醫總是不頂事,不如讓為臣妾看看。”
皇帝聞言看了過去:“是謝羨予的新婦?”
婉若連忙起行禮:“臣婦許氏,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朕也聽聞你懂些醫。”
滿燕京城里,誰不知道謝羨予為了娶個商戶和家里鬧的天翻地覆?
史都參了幾本折子送到了皇帝的案前,但皇帝也無所謂這種小事,不過當個笑談。
“既如此,你去給皇后娘娘看看頭疾,若是你能為皇后娘娘醫好舊疾,朕重重有賞。”
“臣婦醫不,恐傷了娘娘的……”
“哎,皇后都看重你,你試試也無妨。”
婉若無法再推拒,只好應下:“是。”
皇后看一眼,離開了寧輝殿。
大夫人拉著婉若的手叮囑:“你謹慎行事,若是不行不要逞強。”
婉若點點頭:“我明白。”
“去吧。”
婉若匆匆的跟上了皇后的步子。
婉若才走,江雪君便忽然起:“母后子不適,妾前去照料。”
宣王意味深長的看一眼:“那你可盡心些,若有什麼事,及時來告訴本王。”
“是。”
陳清函眉心一跳,總覺得江雪君復寵的有些太過莫名其妙了,也不是不知道江雪君和許婉若的舊仇的。
現在皇后娘娘讓許婉若去看病,江雪君去湊什麼熱鬧?
陳清函也起:“那妾也一起去看看母后。”
宣王不耐煩的擺擺手:“去吧。”
陳清函這才和江雪君一并前往儀宮。
儀宮,全然沒了寧輝殿的喧鬧,反而靜的落針可聞。
皇后靠在了靠上,讓婉若號脈。
婉若凝神號脈之后,便謹慎的道:“皇后娘娘的確是有些頭風,天氣寒涼就格外容易頭疼,還是要思慮,保暖為宜。”
皇后冷哼一聲:“這些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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簍子的話,太醫都講過無數遍了。”
婉若面微滯,連忙行禮:“臣婦醫不,實在是不敢太醫相提并論,皇后娘娘恕罪。”
“我看你的心敷衍!”
江雪君尖銳的聲音忽然傳來,大步走了進來,沖著皇后福了福,又盯著許婉若。
“娘娘,這許氏像是故意推,民間傳醫極好,皇后娘娘如今頭疼,倒是想要三兩句話打發了,太醫院的太醫來了還知道為娘娘施針止疼呢!”
皇后一聽這話,臉瞬間變了:“許氏,你敢敷衍本宮?!”
婉若心中警覺,已然察覺出了不對勁,垂下眸子:“臣婦不敢。”
皇后是宣王的生母,按理說宣王如今重視謝羨予,不該對如此發難,連江雪君都敢公然踩的臉,必然是皇后授意。
忽然猜到了什麼,后背驚出了一冷汗。
倘若此時貿然給皇后施針,出了什麼差池,豈不是死無葬之地?
陳清函連忙勸著:“母后,一個民間大夫,未曾見過這樣的大場面,自然是不敢貿然給母后施針的,母后息怒。”
“你閉!”皇后厲喝一聲。
陳清函都僵了一僵,皇后從來看重穩妥識大,第一次這樣公然駁斥。
江雪君輕蔑的看一眼陳清函,眼里有了得意之。
如今幫宣王做此事,往后便是宣王奪嫡最大的功臣,來日別說什麼卓側妃,便是陳清函,也不放在眼里!
皇后指著許婉若怒斥:“你好大的膽子,故意推拒,是本沒把本宮放眼里是不是?”
婉若跪在了地上:“臣婦不敢,臣婦只是……”
江雪君直接沖上去揚手就是一耳扇在了的臉上:“放肆!皇后娘娘的話你都跟駁斥,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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