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地寒暄之后,幾人朝停車場走去。
俞樺第一次見外甥兒,喜歡得不行,直接抱著走路。
俞楠楠雖然只有六歲多,可個子很高,俞樺雖有一八零,但抱著這麼大的孩子也顯得畫面別扭。
“你放下來吧,打怎麼走路。”俞喬無語地勸。
“能走,你別管。”俞樺頭也不回。
管羿由著他倆走在前面,他推著行李朝人靠近了些,低聲問:“心好點沒?”
俞喬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眸盈盈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
“不客氣,我也是為我自己鋪路。”管羿笑著,俏皮回應。
回家的路上,俞樺一邊開車一邊沿路介紹。
七年,以現在的經濟發展速度,足以滄海變桑田。
“姐,這要是讓你自己回去,你連家都找不到了吧。”俞樺看一眼后視鏡,意有所指地詢問俞喬。
俞喬著窗外,不得不說,變化確實翻天覆地。
但不至于家都找不到。
俞喬沉默了會兒,突然說:“其實這些年,我有過兩次出差,順路拐回來過……只是沒回去。”
這話一出,車廂里突然安靜下來。
俞樺看了后視鏡好幾眼,才組織好語言,“你……你都到家門口了還能忍著不回,夠狠!”
“我怕爸又趕我走呢……”
“怎麼可能!到底是親生的,還能真不要你?不過話說回來,你這脾氣還真是跟爸一模一樣!”
俞喬抿著,不說話了。
行駛了一小時,終于駛進別墅區。
眼看著瞧見自家那棟了,俞喬不自地深呼吸,覺得心跳都加速了。
“媽在院子里等著呢。”俞樺坐在前面,先一眼看到自己老媽。
俞喬心弦一,下意識也定睛看去,果然瞧見了媽媽。
“老俞,他們回來了!會倆了!”俞媽媽站在院子里,看到兒子的車漸漸駛進,馬上揚聲招呼。
俞正宏在家里,可聽到妻子的招呼聲,卻一未,甚至還有點抗拒想逃避的覺。
車子駛進庭院,停穩后,俞樺跟管羿從正副駕駛同時開門下來。
“媽!”
“阿姨。”
俞媽媽臉激,匆匆點點頭算是回應招呼了,走向后車座。
俞樺下車后,順手拉開后車門,朝里喊道:“下來啊!到家了!”
俞喬下車,看著剛好走到面前來的媽媽,剛要開口,眼淚大顆大顆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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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俞媽媽又能好到哪里去。
七年未見的兒,終于肯回家了,再多的矛盾、沖突、怨恨,在這一刻都煙消云散,不復存在了。
“媽……”
“喬兒。”俞媽媽喊了聲,往前走了步,張開雙臂,俞喬緒崩潰,撲進媽媽懷里,母倆抱頭痛哭。
俞楠楠在后面下來。
看著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親人,臉上也有些拘束不自在,但骨子里又有一種莫名存在的親切。
俞樺牽著外甥兒的手,上前打斷沉浸在痛哭中的兩人。
“媽,行了,再哭嚇著你外孫兒了。”
一聽外孫兒,俞媽媽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推開兒低頭看下去,隨即歡天喜地,“哎喲,楠楠……外婆的乖寶貝,都這麼大了!個子好高!跟八九歲的小姑娘一樣!”
看著兒的小翻版,俞媽媽瞬間勾起無數回憶,剛剛止住的眼淚瞬間又泛濫開來。
握著外孫兒的小手,攥了又攥,另一手在上了又,頗有種不釋手的覺。
“好,長得真好,你媽媽一個人帶你,還能養這麼好……”不住地呢喃,連自己都沒意識到,這話說出來到底是想表達什麼。
大概就是心太激,太復雜,語無倫次,沒了邏輯。
俞楠楠看著面前和藹的長輩,跟媽媽很相似的臉龐,只是比媽媽多幾條皺紋。
可看起來也比媽媽更溫,更想讓人親近。
所謂的隔代親,就是這般毫無道理,卻又自然而然。
“楠楠,外婆,這是媽媽的媽媽,你的外婆。”俞喬彎腰,紅著眼眶帶著笑,輕聲提醒兒。
“外婆好。”俞楠楠立刻甜甜地招呼。
“好好好,外婆好,你也好……是外婆的錯,你長這麼大了,外婆才第一次見你。”俞媽媽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外婆,以后我們會經常見面的。”俞楠楠確實商很高,馬上就安長輩。
客廳里,俞正宏早已等得不耐煩。
見他們在外面磨磨唧唧,半天不進屋來,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人就是話多!有什麼話不能進屋來說,非要在院子里說完才行?”
他想迎出去,可都已
經憋了這麼久,現在出去像什麼樣子?顯得自己等不及似的。
雖然,他確實等不及了。
可傳統的男長輩,總是這般死要面子活罪。
俞正宏踱來踱去,心里窩著一火。
庭院里,俞樺見母親拉著小外甥上下的,也幸虧這丫頭是個膽大外向的,不然都要被嚇得跑開了。
“媽,你嚇著孩子了,走吧,進屋坐下慢慢說。”俞樺上前,提醒他媽。
“對對,進屋!”俞媽媽站起,牽著外孫兒的小手,走路時還低頭看著,“寶貝,外婆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有漂亮服——我們等會兒慢慢看。”
“謝謝外婆!”
“哎喲,真有禮貌,小兒真甜!”
俞喬跟管羿跟在后。
兩人相視一笑,管羿攬著的肩輕輕拍了拍,“你看,你早就該回來了,哪有什麼隔閡。”
俞喬抿著,不知該怎麼說。
當初父母得知未婚先孕時,跟現在看到孩子的態度,可是天壤之別。
天天著去打掉,罵不知,罵不檢點,還說生了孩子要被人脊梁骨,連帶著孩子都抬不起頭,會被人恥笑——
算了,現在再說這些也沒用了。
慶幸,母親還是喜歡這個外孫兒的。
俞夫人帶著外孫兒笑意盈盈地進了客廳,原本還在踱步的俞正宏,聽到說話聲將近,馬上又回到沙發坐下,又擺起冷臉。
可俞夫人早已將丈夫看得的。
“寶貝,那臭老頭兒是你外公,他要是不喜歡你的話,你就別他。”俞夫人指著客廳里的一家之主,直接跟外孫兒如是代。
俞正宏一聽,眉峰一抖,“誰是臭老頭兒?誰說不喜歡了?”
俞喬剛進門,腳步一踏進來,就聽老爹甩這麼兩句,一時僵住。
俞夫人回頭看了眼兒,又轉頭對丈夫道:“喜歡就別板著臉啊!你兒回來了,看看還認識不?”
俞喬聽到俞媽媽的話,再僵著就不像樣子了。
管羿站在旁,也悄悄從背后推了下。
俞喬只能緩緩上前,跟兒并肩站著,緩緩開口:“爸,我回來了。”
俞正宏側目看了眼,又收回視線,坐起端起茶杯,“你還知道回來。”
“老俞!”俞夫人一聽丈夫說這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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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滿地提醒,“孩子在,你別犯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聲音雖低,但俞楠楠也聽懂了。
“媽媽,外公是不喜歡我們來嗎?”
小丫頭話剛問出口,俞夫人連忙拉著小孫兒到一旁單人沙發,落座后一雙手分明拉著孩子的兩只小手,“楠楠,外公沒有不喜歡你,外公這會兒發神經呢,別理他。”
俞楠楠看向俞正宏,稚天真的眼眸不知在琢磨什麼。
俞正宏剛才還覺得心里堵著一口氣不舒坦,可這會兒被外孫兒定定地瞧著,瞧著——很快,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這小丫頭片子,才六歲多,瞧著跟十來歲的孩子似的,眉眼間的淡定沉穩也不像年的孩。
他心想暗暗想,這孩子將來指定有出息。
俞夫人哄完孩子,見小丫頭盯著外公,而外公還吹胡子瞪眼的,又微微提高嗓音,“老俞?”
俞正宏臉微微收斂,看得出,很刻意地和了面部,而后才別扭地開口:“你……俞楠楠?”
他一開口,杵在一旁看好戲的俞樺,突然“噗嗤”笑出聲。
沒辦法,這不怪他。
他爹的夾子音,實在是太稽了!
俞樺一笑,幾人全都看過來,俞夫人跟俞正宏的眼神,一個警告,一個殺人。
俞樺立刻正,板著臉,嚴陣以待的樣子。
“是的,我俞楠楠,木字旁加南方的南。”
俞家的孩子取名,都是跟樹木有關的,寓意才。
“你媽取名,就這點水準。”俞正宏不客氣地打擊。
俞喬想也不想,順口就接了句:“我的名兒也不咋地。”
“俞喬!”俞夫人眼皮一跳,趕喝住。
管羿也嚇了一跳,很擔心等會兒又被趕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好在,俞正宏當著外孫兒的面,多還是收斂了些脾氣。
“來,到外公這邊來,讓外公好好看看你。”俞正宏對外孫兒招招手,還是抄著一口夾子音。
俞楠楠看向俞喬,后者下頜一點,“去吧,外公不吃小孩兒。”
這次一開口,氣得俞夫人豁然起,朝豎起掌。
“你這丫頭!非要跟你爸做對是吧?”
俞喬嚇得本能歪頭一,而管羿也本能抬手一護,同時連忙求饒:“阿姨您別生氣,就是逞口舌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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