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淮咳了一聲，“我也確定。”

    “哦？”婁柏梟睨了他們一眼，“憑你們兩個？”

    季南淮擰起眉，有些不滿，“兩個？真計較起來，我兄弟倆隨便一個也能把你端了。”

    “那就讓我的人陪二位玩玩？”

    婁柏梟剛要下令，寸頭男人的對講機突然傳出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用中文說道：“不好了將軍，來了很多特種兵，他們正在破門。”

    婁柏梟哼笑了一聲，“原來搬了救兵？”

    季南淮挑眉：“就許你人多不？公平公正懂不懂？在咱這土地上，還不著你橫。”

    婁柏梟瞇了瞇眼，季南淮卻忽然變臉似的勾上他肩膀，嬉皮笑臉的，“我說兄弟，人而已，沒必要為了，傷了咱兩國，對不對？”

    婁柏梟了角，皮笑不笑，“讓他們走。”

    沈清蕪牽著莘率先走出房間。

    陸厭行不不慢地跟在後頭，目一直追隨著那抹曼妙的影。

    季南淮撞了一下陸厭行的手臂，嗤道：“瞧你那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爹媽棄。”

    “滾。”

    季南淮仿佛沒聽見，自顧自又歎了句：“夏老調兵果真神速。”

    五分鍾後——

    別墅門外。

    兩輛軍綠大卡停在路邊，橫在大門正中央的是一輛黑埃爾法。

    形頎長的男人正倚著車門煙，廓形利落的白休閑西服襯得他容清雋，舉手投足，一貫灑風流。

    瞧見人從別墅走出來，便把裏的煙扔地上，手工皮鞋踩上未滅的煙頭，碾了碾，拉開車門，沈清蕪帶著莘彎上了車。

    男人回往陸厭行他們的方向去，略頷首，算是打過招呼，隨即弓上車離開。

    季南淮微微瞇眼，“沈小姐什麽時候和裴老四扯上的？裴老四都為了向裴老要兵了，這看來深厚著呀。”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

    陸厭行：“你以前總揪著瞧？”

    季南淮悻悻了鼻子，“偶爾，偶爾而已。”

    說著側目看了一眼旁臉沉的男人，又看了看埃爾法漸漸小的車尾燈，語氣認真：“仔細想想，裴老四倒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裴家一早就到了他大哥手裏，沒有七八糟的爭權煩惱。況且他是老幺，全家都將他捧在手心寵著，裴夫人更是個賢淑善良的人，人嫁給他，大概沒有那些蒜皮的婆媳困擾。”

    “說完了？”

    陸厭行斜了他一眼。

    季南淮一臉無辜：“說完了。”

    “還不走？”

    他們剛走出別墅，路邊再次陸續駛來兩輛軍綠大卡。

    大卡停穩後，從車子上走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信步來到他們跟前。

    “厭行爺。”

    “王書怎麽過來了？”

    “夏老將軍不放心您，讓我過來瞧一眼。”

    陸厭行回頭看了一眼別墅，削薄的翕合：“把地下的東西都端了。”

    ……

    埃爾法車廂裏。

    “寶貝兒，我是不是很準時？”

    沈清蕪：“裴牧馳，我讓你報警來著，你怎麽找了你爺爺？”

    裴牧馳坐在對麵，長疊，一雙瑞眼笑意盈盈。

    “老爺子退了下來，閑得慌，我找點兒事讓他忙活忙活。”

    目落在在手裏的文件袋，又問：“合同到手了？”

    “嗯。”沈清蕪將手中的文件拋過去，“許恬那給你。”

    裴牧馳接過，“Texas Hold’em？”

    他以為沈清蕪與婁柏梟玩的是德州撲克，哂笑一聲，“也對，他要贏你應該不容易，連續兩年的亞太線上巡回賽你都拿了個冠軍。”

    沈清蕪睫輕，抿了抿，沒吱聲。

    莘瞄了沈清蕪一眼，又默默垂下頭，寶藍的綢麵子被雙手抓出一道道皺褶。

    “莘，我幫你了一位保鏢。”沈清蕪注意到的緒，輕聲說，“是裴先生幫忙搭線的，剛從特種部隊退役下來，有他保護你，婁柏梟接近不了你。”

    莘容地看著沈清蕪，鼻頭有些酸，十九歲時，父親為了還賭債將騙到東南一帶賣給了人販子，是婁柏梟買下了。當時的婁柏梟還沒為總統府的將軍，隻是一個邊野軍閥首腦，在他邊待了一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逃回國，遠遠逃離這個魔鬼。

    沒想到隻是短短兩年，他已經搖一變了泰國的將軍。

    差點兒以為再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沈小姐，裴先生，謝謝你們，我……”

    “不用謝我們，這隻是我與你易的一部分。”

    ……

    黑埃爾法在沈家門外緩緩停下。

    沈清蕪準備下車。

    裴牧馳盯著人纖細單薄的脊背，突然問了句：“你確定要這樣做？如果他……”

    “沒有如果。”沈清蕪背對著裴牧馳，手頓在車門拉手上，“我了解他，沒有如果。”

    話落，推門下車，走進沈家，不一會兒，二樓某扇窗戶亮起微黃的燈。

    裴牧馳收回視線，淡聲吩咐前頭的司機：“開車。”

    沈清蕪到家後，先是在浴室卸妝泡澡，走出浴室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房間裏驀然多了個人。

    梳妝臺前，沈羽窈背對著站在那兒，上穿著一件白泡泡袖的歐式宮廷風睡，聽見後的靜，回頭粲然一笑，和打招呼：“姐姐。”

    沈清蕪皺眉，目落在手中那串藍鑽項鏈上，聲音凝了一層寒霜。

    “沒經過主人同意擅自別人的東西，沈羽窈，你的家教呢？”

    沈羽窈扯了扯，似乎毫不在意，自顧自的說：“從小到大，無論隨之哥哥還是厭行哥哥，他們對姐姐都很好呢。剛剛隨之哥哥在家裏等了姐姐一晚上，看樣子他還為了網上的事很擔心你。”

    沈清蕪不想聽怪氣，沉聲命令道：“把它放好，然後滾出去。”

    沈羽窈垂眸看了一眼項鏈，才將它重新放回盒子裏。

    “那是厭行哥哥回國前特意拍下的，對吧？”

    “我在他住的公寓裏見過，原來是為了送給姐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