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華也跟著停了腳步,過了一會兒,他才轉過頭,著四月,停頓了更大的一會兒,出聲問:“剛剛聽你跟伯母談話,是準備要相親,結婚了?”
四月之所以能自然的順著母親的話接下去,不過就是為了讓母親放心,現在蘇年華突如其來的詢問,卻讓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結婚……徹底的失去了的那個男子,要去跟誰結婚?
可是,他和單獨在一起的第一句話,便是問要結婚的事,是不是心底擔憂這次回來,仍舊會纏著他,所以才這麽急迫的詢問做個確認?
四月的鼻子,泛起了一陣酸,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扯著角,出一笑,說著讓蘇年華放下心的話語:“再過幾天,我都要三十了,年紀這麽大了,再不結婚,過幾年真的就找不到好的了。”
在聽到四月和母親對話的時候,他便覺得整個人恍恍惚惚的,現在又親口聽到有了再婚的打算,蘇年華隻是覺得膛裏泛起了火辣辣的疼痛,他了,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其實他的意識裏,一直都想著要對說句對不起,問一問可不可以重新再他……隻是他一想到自己曾經對做的那些殘忍的事,他便覺得意識裏的自己,是那樣的惡心,讓人作嘔。尤其是,在從法國回來的那一晚接風宴上,說的那些話,雖然隻是寥寥數語,可是,卻讓人輕而易舉的就能明白,在異國他鄉到底吃了多的苦。更讓他慚愧的覺得,自己是那麽的不配和再在一起。
四月看到蘇年華良久都沒有說話,心底有些忐忑,強扯著笑容,為了讓蘇年華徹底放心,裝出一副恨嫁的模樣,開口說:“老五,你可是認識不很優秀的男人,如果有合適的,記得介紹給我。”
沒人知道,口中雖然說著這麽輕鬆地語調,可是齒之間,盡數都是苦的味道。
四月的最後一句話,宛如尖銳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蘇年華的心窩裏,讓他整個人渾了,良久,才衝著四月扯著,略微有些吃力的“嗯”了一聲。
說完之後,蘇年華本不給四月反應的機會,直接又開了口:“那我走了。”
四月微笑的點頭,說:“再見。”
蘇年華卻宛如落荒而逃一樣,快速的拉開了自己的車門,坐了上去,沒有毫停留的就發了車子,踩著油門,迅速的離開。
四月乖巧的站在門口,盯著蘇年華的車子漸行漸遠,一直遠到本看不見蹤影的時候,上揚的角,才緩緩地耷拉了下來。
現在的,再也沒有曾經那樣飛蛾撲火不顧一切去的勇氣了。
現在的,隻敢偽裝出已經不的模樣,在心底地難過,地繼續深著他,地幻想著他和在一起的畫麵,然後,地在深夜裏悄無聲息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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