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來了以后,花容輕松了很多。
是個極有眼力見的人,什麼時候奉茶,什麼時候肩捶,什麼時候退到角落不打擾江云騅和花容親昵,每一樁都做得無可挑剔。
不過遵守著自己的諾言,絕不染指近伺候江云騅的事。
很難讓人不喜歡。
這日賀俊邀江云騅一起去朋友的酒莊玩,江云騅思忖片刻對玉晚說“你陪我去一趟。”
玉晚詫異,瞪大眼睛問“爺不帶花容姐姐嗎?”
“不帶,”江云騅回答,隨后又補充了一句,“最近太累了,需要多休息。”
玉晚的臉立刻紅起來。
最近都睡在外間,夜里總能聽到花容的哭聲,細細的,越是克制越是人罷不能。玉晚雖然未經人事,但該懂的都懂了。
爺的力可真旺盛啊。
趁著伺候江云騅換服的時候,花容低聲說“奴婢這幾天空把墨公子要的絹帕繡好了,一會兒爺能不能順路把絹帕帶給墨公子?”
花容說著彎腰幫江云騅系腰帶,江云騅盯著的發窩看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去太惹眼了,你去吧。”
花容頓了一下,應聲道“好。”
江云騅帶著玉晚一走,花容便也揣著絹帕去了墨晉舟的鋪。
到了門口卻發現鋪子大門爛著,里面被打砸過,剩下一片狼藉,掌柜和伙計都不知所蹤。
花容一驚,找人打聽,這些人都一臉忌諱,不愿多說,花容只好拿出隨帶的碎銀,一位賣餛飩的小販才道出實。
“那家鋪子的東家是個生子,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娘,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好掙錢,偏和子一樣拿繡花針,前幾日打著去給員外夫人量服的名號調戲人家府里的丫鬟,這才被砸的店,掌柜和伙計都被嚇跑了,也是活該。”
這路數和隨風被打是一樣的。
花容接著問“你知道那位東家住什麼地方嗎?”
“出了城往北走三里路有個布莊,他就住在那里面。”
小販說完便拿著銀子走了,生怕惹上什麼麻煩。
花容正想出城去看看,一輛驢車在面前停下,車簾掀開,出墨晉舟溫和平靜的臉“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墨晉舟臉上看不出毫的頹喪憤怒,好像鋪子被砸對他來說本算不得什麼。
花容拿出帕子遞過去“這是之前答應給公子的絹帕,我用了五種繡法,為了方便公子比較,繡的都是蘭花,希能對公子有幫助。”
墨晉舟沒有急著接帕子,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姑娘可愿意隨我去布莊詳談?”
這是花容第三次見墨晉舟,還完全不了解這個人,而且江云騅也不在邊,本不該答應的,可對上那雙含著期盼的眼,花容說不出拒絕的話。
掙扎一番,花容還是上了車。
墨晉舟看完花容繡的絹帕,眼眸微亮,拿著其中一方帕子問花容“這種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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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繡?”
雕繡與一般刺繡不大相同,會據花紋需要修剪出孔,然后在孔四周用不同的繡法繡出多種圖案組合,虛實結合,能生出許多趣味。
花容點點頭,墨晉舟高興的說“我之前只聽說過這種繡法,也花重金尋得過一方繡品,但那繡品并沒有姑娘繡得這樣好,不知姑娘師承何人?”
花容并不知道三娘的本名,想來三娘也不愿曾經認識的人知道淪落如今的地步,淡聲道“偶然學的,并沒有拜師。”
墨晉舟點點頭,不再追問,只有些疑“雕繡的市價不低,姑娘有此手藝傍,完全可以養活自己,為何還要為奴為婢?”
“我是在風月場所長大的,后來簽死契賣進了忠勇伯府,才得以安穩度日,我的一切都屬于忠勇伯府。”
墨晉舟掩咳了咳,看花容的眼神比之前更溫了兩分“原來姑娘也是苦命人。”
路上墨晉舟又問了花容一些刺繡方面的問題,到了布莊,便親自帶花容參觀。
墨晉舟的布莊很大,但這會兒莊子里一個染布織布的人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這里的人呢?”
“鋪子里出了事,我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幾天。”
“會有人到這里鬧事嗎?”
墨晉舟點點頭,說“其實上次江三爺來鋪子里問起老師的事,我就想勸他不要管了,殷還朝父子在郴州盤踞已久,背后不知勾結了多勢力,早就深固不可撼,但江三爺說的那樣熱忱,我也忍不住想要試一試,不然實在愧對老師對我的恩。”
言下之意,這次鋪子被砸,是他和江云騅見面,被殷恒報復的結果。
花容沒有接這個話題,轉而問“墨公子讓我來布莊是要談什麼?”
“我雖然會裁剪,但畢竟是男子,很多事都不方便做,想再招一批繡娘,能否請姑娘教教們,江三爺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
墨晉舟的語氣很誠懇,花容看著他說“我家爺和表爺八字不合,墨公子雇我做事不怕被表爺盯上?”
“東西沒了可以再掙,若是因為害怕就畏畏,如何能做大事?”
說這話時,墨晉舟的眼眸很亮,攢著火苗。
逛完布莊,墨晉舟又和花容商討了一下發展布莊的計劃,直到傍晚時分才派人送回賀家。
一進屋,便看到玉晚倒在江云騅懷里,江云騅的衫并不齊整。
瞧著很像是要發生點什麼。
花容神平靜,并沒有要退出房間的意思。
玉晚手忙腳的撐著江云騅的膛站起來,急急道“花容姐姐你別誤會,爺今日高興,多喝了幾杯,有些醉了,你不在家,我怕爺睡著不舒服,這才幫爺寬的。”
玉晚說得很急,小臉紅撲撲的,像剛的蘋果。
“沒事,我來伺候。”
花容溫聲說著來到江云騅面前,玉晚退到一旁,突然好奇的問“花容姐姐,你見過齊王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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