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徒一人，將那幾個胡人打得四下逃竄。

    回頭一看，目森然，在那個和一眾兵站在一起的胡人上掠過：“嘖，原來還跑了一個。”

    “你你你你……”被無視的師爺火冒三丈，手指著柳如煙，“潑婦，拿下，都給我拿下，送去見大人……”

    “啪。”

    薑清慈從懷中掏出一把折扇合上，揚手敲下他的手背，打斷他的話：

    “什麽大人，也帶我去見見唄。”

    的力道也不小，師爺冷不防，手背被敲得紅了。

    “你？”

    師爺皺著眉盯著他，再三打量，心裏暗道“這樣一張好臉，若是個人該多好”，被敲紅的手背，沒好氣地嚷嚷：

    “哪兒來的小白臉，帶走，都給我帶走！”

    柳如煙有作，薑清慈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任由兵給自己帶上鐐銬，從容閑適地站在一旁。

    “算你老實。”師爺睨了一眼，轉頭一腳踹在旁邊的主持上，惡劣地警告，“老禿驢，陛下後日就要過來巡查，你上給我把這點兒門兒，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都給我掂量著點兒！”

    兵開路，師爺和胡人在最前頭，兩人談聲不小，也不避著後的薑清慈和柳如煙：

    “事就是這樣，過兩日皇上要來，你回去和你們弟兄們說說，讓他們這幾日都先安分著點，別過來沒事找事。”

    “這事你放心，咱都多年的了，這個忙我是肯定要幫的。”

    不同於鄰大戰邊境的西林國，胡人曆來是遊牧民族，居無定所，四遊，時常竄進邊境的村落肆意掠奪，防不勝防，一直以來都是兩國的心頭大患。

    而現在，這心頭大患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麵前和朝廷的人勾結，妄想著飾太平來掩人耳目。

    柳如煙擔憂地了一眼薑清慈，後者神鬱，便忍不住小聲開口問：

    “這些人敢這麽做，背後肯定有人撐腰，你若是得罪了他們怎麽辦？”

    “你確定是我得罪的嗎？”薑清慈眼睛彎彎。

    在南蠻的三年，早就悟了。

    凡是上位者想做些什麽，不要自己說，不要自己提，一切給下麵的人去說，給下麵的人去做。

    這樣，若事辦得不好，那天下百姓罵的就是那辦事兒的人，罵不到上位者頭上。

    若事辦得好了，天底下的百姓稱功頌德的卻是上位者，辦事兒的人則被輕飄飄地打發了去。

    眼中跳閃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亮，吊兒郎當道，“我可是顧宴禮的人啊，我的一言一行，都是顧宴禮指使的。”

    所以，就算是得罪人，也是他顧宴禮得罪人。

    關薑清慈什麽事兒？

    都替他擔了三年的罵名，他替背一次黑鍋，不過分吧？

    說話間，一行人行至州府，不過大堂，反而將二人帶至後院。

    院中一個穿絳紅繡仙鶴紋長袍的中年男人，用帕子蒙著眼，繞著院落間追逐著幾個妙齡子，一旁還有樂人彈著琵琶。

    院外哀鴻遍野，殍恒生，院卻竹耳，歡聲笑語。

    院院外一牆之隔，儼然是兩個天地。

    柳如煙小聲低罵：“酒囊飯袋，吃飽喝足了不幹正事兒，老子早晚剁了他的叼！”

    “大人，在普陀寺鬧事兒的人都帶到了，是一男一。”師爺放彎了腰，小聲喊著。

    陳實沒聽見，慢吞吞地貓著腰索到了薑清慈邊，兩臂張開，嘿嘿笑著：“小人兒，抓到你了——”

    薑清慈往右邊閃去，和柳如煙的手上同樣綁著鐐銬，兩人之間用一條鐵鏈子掛著，因著躲閃的作，柳如煙冷不防被拉扯過去。

    陳實猛地一撲，師爺來不及出聲阻止，便將柳如煙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

    “天殺的薑清慈——”

    “踹！”薑清慈下命令。

    柳如煙要罵的話沒罵出來，惡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看好戲的薑清慈，曲，用力照著那人部狠狠一踹。

    “啊——”

    鮮四濺，痛呼聲響徹雲霄，陳實鬆了手，捂著被踹斷的部位，仰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按住，按住那個潑婦！”師爺手忙腳，慌忙去扶陳實。

    一隻腳卻踩住了陳實的膛，仰頭看去，正是剛剛下令“踹”的小白臉。

    原來就在方才，柳如煙徒手掙斷了自己手上的鐐銬，又扯斷了薑清慈的，趁兵不注意，走其中一個人腰間的腰刀，架在師爺脖子上。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陳實痛得目眥裂，一張臉漲得發紫，“敢中傷本？”

    薑清慈手肘搭在膝頭上，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來象征自己份的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嗎？”

    陳實臉大變：“薑、薑丞相……”

    一旁的師爺聞言，更是臉煞白。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接著院的兵、方才還在嬉戲打鬧的子，都跪在地上，叩首道萬福。

    “陳實。”薑清慈收了玉佩，取出折扇，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拍在陳實的臉上，“朝廷讓你賑災，你耽於樂，勾結胡人。可真是幹得一手欺上瞞下的好本領，若是傳到攝政王耳中，有幾顆腦袋夠你摘的？”

    陳實一張臉褪去了，厚的不停地抖著，“下，下……”

    “下”了半天，卻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後卻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退一萬步講，薑卿的外室就沒錯了嗎？”

    冷意森森，薑清慈後背一涼。

    猛地回頭，便見沈確後跟著太監隨從，眸烏沉。

    眼神從和陳實上掠過，最後落在柳如煙上，醋意翻騰，滿是殺氣。

    柳如煙如臨大敵地看向薑清慈。

    不等薑清慈起問禮，沈確一揚手：“公然襲擊朝廷命，論罪當斬，來人，先關進大獄！”

    “陛下！”薑清慈連忙出聲。

    沈確看向，一改平日裏的做出來的溫和乖順，咬牙切齒：

    “薑卿你最好別在現在替他求，否則朕不介意現在就摘了他的腦袋。”

    薑清慈訕訕地閉。

    沈確現在在氣頭上，實在不好去黴頭，隻能不講義氣地讓柳如煙先去裏麵蹲幾天了。

    假裝不到柳如煙殺人一樣的眼神，薑清慈很不道德地偏過頭裝孫子。

    心想著艸大爺就艸吧，若真的能有個大爺，估計也會理解現在的難。

    柳如煙被帶走，陳實、師爺和一眾兵也都被帶下去。

    著頭皮跟著沈確去了他落腳的行宮，稟報了自己這幾日調查的結果，沈確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一直盯著看，眼神熱切得像是要將當場拆解腹。

    商議到最後，戶部侍郎嚴正起告退。

    薑清慈坐了一會兒，騙了沈確，實在心虛，坐不住，本坐不住：

    “那陛下，沒事的話，臣也先告退了。”

    說著，匆匆往外走。

    前腳還沒踏出殿門，沈確從後拽住的手腕，一手繞過的肩膀，手掌鬆鬆地圈在的脖子前，把拉了回去。

    後背被他寬厚的膛住，沈確低頭，張口咬住頸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