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文淑公主溺水亡。
念兮之所以對此事印象深刻,是因為陛下和淑妃娘娘痛失,悲慟萬分。原定的端午龍舟賽也險些取消。
那是期盼已久的盛會,是與裴儉的第一個端節。
好在陛下為了舒散心,化解悲慟,端午所有慶典一如往日,龍舟賽也如期舉行。只是那時的人,終究沒有陪在邊。
淑妃娘娘膝下只有文淑公主一個,公主歿了,淑妃一病不起,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偌大的承恩公府也由盛轉衰。
如果可能,念兮希救下公主。
蕭南夕遲疑,“你還懂這個?”
念兮不知道是哪一日出的事,總歸是端午前夕,左不過這幾日景。
于是著頭皮編,“地支三水,年柱寅為木,五行水為忌,端節前,請殿下莫要近水。”
“過了端午就能近水?”
“端節后,暑日高升,火漸旺,此厄可消。”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話,多半覺得荒誕不經。可蕭南夕不是一般人,深信不疑。
“本公主信你,一會兒直接回宮。”蕭南夕深思慮后說道。青春尚好,游湖哪日都玩的,當然是小命要。
“等過了端午,本公主再約你游湖。”
“……好。”
第二日,顧辭休沐,一早便來了溫府。
不能早早和念兮定親,他雖無奈,卻也理解。父親的回信已經到了,今冬北境會有一場大戰,不出意外,明年開春便能告捷回京。
再耐心等待半年。
不過好在兩家已有默契,只等父親回來促好事。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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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顧辭比往日來得更勤,如今天氣漸熱,應季瓜果不,他今日幾筐桃李,明日杏子寒瓜,都不是什麼貴,總不會空手。
他一來,連府里的下人都能多分些瓜果。
顧辭容英俊,子又好,不說李氏,便是丫鬟婆子,對他都親近得很,將他當未來姑爺看待。
只除了溫氏父子,一直淡淡的。
顧辭已安排好了今日行程。早上陪著李氏說了半晌話,哄得李氏眉開眼笑,午膳他準備帶念兮去廣德樓吃魚膾。廣德樓新請的廚工,斫的魚片落如雪,疊似紗,刀工一絕。上回與同僚吃過后,他便想帶念兮去嘗嘗。
用過午膳后,再陪念兮去西市實地看一看鋪面,方便設計規劃。
對于念兮開香飲鋪子的事,顧辭非常支持。且十分有參與意愿,直接拿出家私,“都是我自己攢下的銀錢,與公府并不相干,你無須顧忌。”
念兮不肯,“你才當值多久,能攢下這麼多?這些財帛大都是長輩所贈,我如何好拿。”
顧辭知子,表面溫,里卻倔,只好收回錢財,“那你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我去做。”
念兮從頭到腳打量他一番,搖頭道,“這樣俊俏的伙計,我可雇不起。”
顧辭不是那等斂的子,卻時常被念兮逗得臉紅,“不求掌柜多月錢,每日賞一杯茶湯飲子就好。”
念兮佯作嚴肅,“且看
你表現。”
顧辭裝模作樣,彎腰拱手作揖,“遵命!”
起時兩人已笑作一團。
馬車備好停在門口,顧辭親自扶著念兮上車。
裴儉到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兩人疊在一起的手。他的臉眼可見沉下去,恨不能立刻上前,將顧辭的手拍掉。
昨日平侯府世子夫人侍傳話,他小心席間酒水。裴儉當然知道王慕宜與念兮的關系,理所當然的,他將這件事歸在念兮上。
念兮在關心他。
一想到這種可能,裴儉整個人都振起來。他特意起了大早,去城東蘇記買了最的蚫螺滴。
這東西甜膩,念兮從不敢多吃,說是怕長胖。可明明形裊娜纖細,便是吃完一整屜,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剩下的蚫螺滴,全被喂進他的里。那雙清靈嫵的杏眼,彎一道月牙,甜甜的笑,“你陪我一起吃。”
裴儉不懂姑娘家婉轉的心思,可他記得念兮每次吃到,心都會變得很好。
上一次在花園角門,他們相不算愉快。裴儉想要緩和關系,謝昨日的關心,對冒犯作出賠禮……
或者,心深,他只是想找一個見的理由。
卻在溫府門外,看到他們握的手。
顧辭第一時間注意到裴儉。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帶著一濃烈厚重的緒,目所至……是他旁的念兮。
顧辭本能地蹙起眉,臉上浮現出被冒犯的不悅。有些事,某個人,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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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親如兄弟,也是不能的雷池。
近乎下意識的,他握了念兮的手。
對于覬覦念兮的人,若說剛開始他還有種微妙的虛榮心,但隨著他對念兮的加深,獨占他對外界的一切目都到煩躁。
尤其是這目,來自裴儉。
氣氛正僵著,落后兩步的溫青珩趕上來,“時章,你怎麼站在這兒?”
“念兒!”
順著裴儉的目,他也看到念兮和顧辭,立時冷淡了神,“你這是要去哪兒?”
念兮再遲鈍,也能覺到裴儉投在上的視線。
不喜歡這種帶有侵略的強勢。
沒有看他,反而重新握住顧辭松開的手,對溫青珩道,“我們去廣德樓吃魚膾。”
顧辭被回握,到心上人對自己的維護之意,心神一,一時也忘了方才的不快,含笑看向念兮。
溫青珩快走兩步,要同妹妹理論,旁裴儉比他作更快,在溫青珩長篇大論開始之前,將手中的吃食遞到念兮面前:
“今日是專程謝你。”
念兮沒有接。
不相信慕表姐會直接告訴裴儉提醒之人是,慕表姐雖總是調侃,為人卻謹慎,不會落下這等話柄口舌。
念兮不知該說他敏銳,還是自大?
他甚至都不知道重生,卻一點也不影響他自我發揮。說到底,是眼前這個男人可笑的自信。
迎著裴儉的目,裝作不知的模樣,面不改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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