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昀拍著肚子嘆：“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多的牛羊。”

桂香嗔了他一眼：“你才多大，說什麼一輩子？”

搶著和卓霖的父母一塊兒收拾完桌子，卓霖端上條紅燒魚放在桌子中間。

“年年有余。”

桂香見這魚煎得魚金黃魚尾高高的翹起，樣子煞是好看。贊道：“這魚燒得漂亮！”

卓霖微笑：“讓羅姨見笑了。”

桂香一怔：“是你燒的？”

子春笑道：“今兒個的熱菜全是卓經理燒的。不止今天的菜，小姑你看到屋里屋外的布置，全是卓總親手辦的。”

羅桂香好話張口就來，拉著卓母就拍馬屁：“啊喲。您倆是怎麼養出這麼好的兒子的？考上大學吧，還能考出國留學！這麼厲害了吧，還能燒得一手好菜。這男人啊，最難得的就是愿意主幫人分擔家務。也不知道將來什麼樣的姑娘才配得上你們卓霖。”

卓父卓母笑得合不攏：“你可別這麼夸他。我看哪，你閨才是人中龍。這點年紀就管著我兒子，當然是更強啦。”

桂香俺直笑。瞄到令暉不怎麼好看的臉，立即道：“對了。卓總啊。令暉讀的是英文專業。你在國外留過學，能不能空指導指導他呀。”

令暉抿了抿。

卓霖微笑道：“指導不敢說。令暉，咱們每天點時間相互流下英文心得怎麼樣？”

令暉出笑臉：“好。”

桂香更滿意了，瞧瞧人家卓總多會說話。立馬就把長子的給擼平了。

晚間，桂香在裝修的屋里來回走了半天，慨：“論，還是令梅最會。看看咱家，誰像出手這麼大方。過個寒假就租下整棟的四合院！”

越山已經躺床上打哈欠：“咱家缺這點錢嗎？你不也給令暉在學校外頭租了套房子？當我不知道？”

桂香笑臉微滯。委屈道：“那不是學校宿舍的環境實在太差。你是沒見過，我可是親眼看到的。房間小還熱，書桌和床往屋里一放，轉個都難。還有那破床搖得都快散架了。還有那幾個舍友，都是城里人。一個比一個心氣高。他們哪看得上令暉？這樣的環境，你說兒子怎麼讀得好書呢？肯定要住出來的呀。”

越山沉著臉問：“城里的同學倒是吃住在簡陋的學校。令暉反而比他們還吃不了苦？桂香，你的心已經偏得沒邊了。”

桂香半嗔半怒的拍他肩膀：“你還有臉說我偏心？你的心才偏到令梅那兒去了呢。”

越山握著拍的手：“在我心里，令梅令暉都是一樣的份量，不分輕重。難不像那些湖涂蟲那樣，一定要偏心兒子才行？我要那樣對待令梅，咱們家能有今天？咱們村能有今天？咱們鎮能有今天？”

越山的質問一聲比一聲響，桂香向來是識相的。男人真的生氣時，絕不會頂上。于是眼眶泛紅，抿著默默的抹去眼角滲出的淚。

越山擰眉，聲音了點：“你只要記住，今天咱們的好日子都是令梅帶來的。多分點護給令梅就那麼難嗎？”

桂香委屈至極：“我哪兒不護了？你說要來京城陪過年，我反對過一句沒？我也想閨啊。”

越山輕攬耳邊的碎發：“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生出令梅這樣的閨，你應該驕傲才對。”

桂香心里也不是味兒，倒想和令梅像過去那樣和諧相。奈何們倆早撕破臉了呀。翻了個，悶悶的道：“困了。睡覺。”

越山輕嘆，關了臺燈。

次日一早，桂香打著哈欠到廚房準備煮餃子時，越山已經在持早飯了。

微微一愣。

廚房里還有個影，不是卓霖是誰？

卓霖手邊一海碗已經拌好的餡散發出一迷人的咸香味。他手法嫻的將裹面皮中，還打出十多個細褶來。幾秒鐘的功夫，一只小巧玲瓏的小籠包就做好了。

桂香驚贊：“小卓啊。你這小籠包做得也太好了吧？”

卓霖回頭笑道：“羅嬸您歇著別手。一會兒就好。”

桂香也實在沒啥好搭手的，于是就調了點兒吃小籠的醋。然后到男人邊問：“做面條呢？我幫你弄點澆頭？”

越山道：“不要你瞎忙活了。昨晚上的羊湯還剩下不。面條我就下在羊湯里。你把碗燙燙就行了。”

“好勒。”

半小時后，令梅子春幾兄妹終于睡飽了起床了。

“好香啊。”令昀頭一個沖進廚房，“爹、娘。早飯吃啥？”

卓霖端出第一籠小籠：“鮮小籠和羊湯面。”

“哇！”

瞧著一大籠晶瑩剔，飽滿的小籠，令昀直咽口水。

子春不好意思道：“睡晚守夜睡過頭了，讓你們忙活一早上。”

令梅給和令昀各挾了只小籠，笑道：“這才是幸福的生活啊。令昀，小籠里的湯超燙的。你得先咬一口吸掉湯。”

令昀乖乖的聽姐姐的話，還是燙得直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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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香笑道：“讓你貪。慢點吃。”一邊將第一碗湯面送到了令暉的跟前。

令暉面無表的吃面喝湯，一言不發。

厚實的簾子掀起，卓霖的父母帶著只保溫盒進屋了。

“呀，咱們來晚了。”卓母笑道，“咱倆去外頭逛了逛，可惜只買到豆腐花。大家嘗嘗味兒吧。”

令梅喜道：“是街口那家亮記的豆腐花吧？他家的鹵可好吃了！”

卓母笑著給每人分了一碗，熱熱的香的豆腐花配上蝦米、蘼，澆著店家紅亮亮的特鹵，咸香撲鼻口即化。立即得到眾人的喝彩。就連不聲不響的令暉也多吃了一碗。

早飯吃飽喝足，桂香穿著厚實的鴨絨衫，拎著菜籃子要出門買菜，讓卓母攔了下來：“大年初一哪還有賣菜的呢？咱們早準備好啦。你就放心過年吧。”

桂香笑道：“好呀。那我出去逛逛。第一回來首都，還稀罕的。”

于是拎著包出門了。

一直逛到中午，回來了。

因早上吃得太多，大伙實在吃不下，所以午飯簡單些，卓母煮了一大鍋的餃子，各取所需即可。

卓母招呼桂香：“回來啦。不？今兒個包的是魚餃子，你家幾個孩子一邊說不一邊吃，看，五十個餃子都沒了。”

桂香神有些古怪，勉強笑笑：“我真不。了我自己煮。”

卓母也不跟客氣，洗了鍋碗就回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