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譚園歡聲笑語。
兩位劫后余生的老人回顧前生,唏噓之余也滿懷欣。
當晚,令梅就幫著收拾出幾間客房,何家一行人帶著廚師正式住進了譚園。
廣州商會的會長大駕臨,福建這邊立馬也得到了消息。一時間譚園門前車水馬龍。何辜鴻見了兩天客便閉門謝客。也不知他怎麼說了譚姨,過完年譚姨就要和他去廣州。
令梅目瞪口呆:“你爹這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你想哪兒去了?”何向賢瞪,“我爸是想帶去港城和親人見面呢。”
令梅恍然大悟,又問:“譚老先生年紀多大了?怎麼不回故鄉看看?”
何向賢擰眉:“快90了。腳不便,不得長途車程的苦。譚姨的兄長觀了幾年也沒敢回來。這不,直接送譚姨去港城會親打消他們的顧慮。以后就能正常往來了。”
令梅有點擔心:“你爸不會把譚姨留在廣州不放回來了吧?”
“切。”何向賢冷笑。“你太小看我爸了。不回福建算什麼?去了香港以后就直接環游世界。說不定他們在拉斯維加斯結婚了呢?”
令梅張大,又閉攏。切你個頭,有錢了不起啊!
心里還是忍不住為譚姨高興。老來有個相知相依的伴兒有錢有閑人生,都羨慕。
“韓尊父子你們打算怎麼置?”
何向賢低了聲音:“我算是明白他們為啥能生出韓旭這樣的畜生了。金書說,那對人渣父子竟然在算計著怎麼讓譚姨在海城死于意外事故。你說狠不狠?”
令梅笑眼泛出寒:“金書一定不會讓我們失的。”
過完年,令梅回學校繼續學習。令海小夫妻倆的渡過一個月后也跟著到京城報道——葡萄莊園的開荒建設開始了。
“令海,子春。來,向你們介紹一下。”令梅帶著齊悅樂、楊苑和趙佳艷三人來到了延慶縣,“這三位是我的同學兼舍友。和我一樣,都在研究改良新品種的葡萄。”
子春還是頭一回見到令梅帶自己的同學來基地。聽了令梅的介紹才明白,原來是專業對口啊。
“趙同學正在培植赤霞珠。”令梅指著圖紙上的一大片空地對趙佳艷道,“小趙,這兒就是種赤霞珠的園子。”
趙佳艷算了下面積:“那麼大?”
“對。等你了赤霞珠的習,我聘請你當莊園的技顧問,怎麼樣?”
趙佳艷眼睛大亮:“好啊!”抿一笑,“你提醒我種赤霞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打葡萄酒的主意。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的場子居然搞得這麼大!這個莊園的規模,全國第一了吧?”
齊悅樂和楊苑齊聲問:“葡萄酒?”
令梅對齊悅樂笑道:“悅樂。差錯,你拿了我的龍眼葡萄枝。龍眼葡萄是國白葡萄酒最好的原料。赤霞珠是釀紅葡萄酒的最好的品種之一,你和佳艷要是愿意,學校明年會開設葡萄酒的專業,建議你們去旁聽學習學習。”
楊苑急了:“令梅,你把倆都安排好了。那我呢?”
令梅笑了:“葡萄莊園當然不能只做葡萄酒呀。赤霞珠和龍眼雖然適合釀酒,但是食用口卻尋常。所以我給了巨峰、紅珍珠這些甜口葡萄留了幾塊區域。”令梅在圖紙上畫了個圈。“這里就是食用葡萄產區。”
楊苑拍手:“行。等我研究好巨峰,也來你這邊討個技顧問當當。”
令梅微笑:“求之不得。”
大伙兒著忙得熱火朝天,重整土地開路建屋的工人們,臉上都出了向往、期盼,對未來無限憧憬的夢幻神。
令梅在京城的第四個春秋,草莓基地穩步擴張,葡萄莊園初雛形。令梅自個兒也提前完了本科的學業,在學校的特批下,功保研,為了鐘老真正的室弟子。
至于駿驍,回國后面對著各大醫院遞來的橄欖枝,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選擇了他實習所在的中醫院。
玉芝對兒子的選擇氣得鼻子都歪了,協平醫院、第一醫院,首都數一數二的大醫院他不要,偏選個沒多名堂的小中醫院。還振振有辭:“大醫院當然好,但是我也有我的理想。媽,我想辦一所中西醫結合的醫院。在國外兩年我發覺,中醫在瘟疫傷寒及調理方面遠高于西醫,但是西醫在治療癌癥大病的外科手段上,遠超西醫。將兩者結合,才能取到揚長避短,將相和的作用。”
玉芝哽著脖子喊:“我不管你將相和還是窩里斗。我就問你,你選的中醫院,就能實現你的理想啦?”
駿驍笑笑:“令梅能夠創造出一個農業帝國,我創辦一家中西醫院就不行嗎?媽,你太小瞧我了。”
玉芝一甩手扭頭就走:“我說不過你。一個個都心比天高!不到黃河不死心!”
走到院里,正撞上曉萍洗曬。
自從曉萍讓寶鯤勸回家后,對自己也不像過去那般親熱了,只是澹澹的說了一句:“孩子們有孩子們的想法。咱們做家長的要理解他們、支持他們。”
玉芝冷笑:“你就一個閨,以后找個好男人也就過一輩子了。駿驍可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的。”曉萍冷冷的打斷,毫不客氣的道,“你不過是覺得駿驍沒聽你的話,沒走你安排好的路,控制不了兒子你心里不舒服罷了。”
玉芝臉孔通紅:“你胡說什麼呢——”
曉萍哼笑:“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里明白。”捧起臉盆轉回屋。留著玉芝在原地氣得七竅升煙。
好你個閔曉萍,這麼多年總算是出真面目了。以前還覺得弟媳雖然不通文墨是個人,好歹通達理。沒想到尖酸刻薄心狹小!不就是上回幫佳瑩的親媽說了幾句話嘛,記恨到現在。
寶鯤買了菜回來,立馬迎上去告狀:“寶鯤,你媳婦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啊。”
寶鯤想著今天兩閨回家,一會兒中午的菜怎麼燒呢,不以為然的道:“曉萍還能咋滴你?”
玉芝冷笑:“都敢嘲諷起我來了。”
寶鯤越聽眉頭急皺得越,他是教師,學過心理學,對玉芝微妙的心理早有察覺。盯著玉芝道:“曉萍說得也就是我想說的。姐,你這子再不改改,沒人得了。”
說完拎著菜籃子就進屋了,玉芝面紅狠跺腳:“你、你也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