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皮子，沈婼棠覺得自己還是鬥不過玄澈，幹脆湊著子，從一旁拿過奏折。

    “陛下，您得看奏折。”

    玄澈充耳不聞。

    “陛下，該批改奏折了。”

    玄澈依舊充耳不聞。

    沈婼棠一陣氣悶，揪著他的耳朵：“陛下，該批改奏折了。”

    玄澈放下手裏麵的書，惡劣地勾了勾角，手順著沈婼棠的後腰往上：“朕——不——”

    沈婼棠被他噎了一下，死死抓住那本不正經的書，愣是一聲不吭，眼睛卻滿是怒氣。

    玄澈乖巧地放下書，湊到沈婼棠邊：“囡囡生氣了？別氣啊，囡囡生氣了朕會很心疼的。”

    沈婼棠拿過奏折，堵在自己和玄澈之間，阻止了玄澈落下來的吻。

    玄澈手移開奏折，“朕倒是可以批改奏折，畢竟如果朕心好的話，將會是一個明君。”

    沈婼棠鬆了口氣。

    “不過——”

    這口氣又提了起來。

    “朕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麽要求？”

    “晚膳之後，囡囡要和朕一起看。”

    “看什麽？”

    玄澈垂首，用鼻尖輕輕蹭著沈婼棠的側臉，拉著的手放在一旁的書上麵：“囡囡得陪著朕一起看。”

    沈婼棠震驚地看著他，愣了片刻才猛地甩手：“我不。”

    “那朕就不批改奏折。”

    沈婼棠僵扭頭，看著玄澈的眼神一言難盡：“好，一起看。”

    “囡囡好乖。”

    玄澈抱著親了好幾下，這才將人放開，“好了，朕要做一個勵圖治的好皇帝了。”

    拿起奏折認真看了起來，沈婼棠看了他好幾眼，這才出外殿將食盒提了進來。

    將一碟子綠雲糕放在玄澈旁邊，玄澈拿起，一口一個。

    跟著回到儀宮用完午膳，玄澈一改往日黏黏糊糊的樣子，主去尚書房繼續批改奏折，勤勤懇懇的姿態了一眾宮人。

    隻知道真相的沈婼棠，角了，難得沒有揭穿玄澈的大尾狼真麵目。

    用晚膳的時候，綰綰和讚讚纏著沈婼棠講話。

    “母後，今天夫子講，兒臣和讚讚都得了小紅花。”

    “我們都得了小紅花。”

    讚讚去了國子學之後，格越來越開朗，眼睛亮亮纏著沈婼棠。

    “母後，吶，這是讚讚的小紅花，讚讚送給母後。”

    沈婼棠笑著接過來：“謝謝我們讚讚，不過這是讚讚的小紅花，讚讚要自己戴著，這樣後宮的姐姐們都可以看到了。”

    綰綰靠在沈婼棠懷裏麵，看了看讚讚的小紅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不知道在想什麽，下一刻，劈手搶過讚讚的小紅花，一把扔在地上。

    事發生的太突然，沈婼棠和讚讚都沒有反應過來。

    綰綰扔完花，徑直撲到沈婼棠的懷裏麵，還哭了起來。

    倒是讚讚，他的小紅花被扔在地上，不但沒有哭，反而撿起來，自己了，吹著氣，著袖子，茫然無措地看著沈婼棠。

    一向在孩子們跟前和藹可親的沈婼棠第一次變臉，不顧綰綰挽留，將推開，搶過綰綰死死拽著的小紅花，學著剛才的樣子，扔在地上。

    綰綰哭得更厲害了，沈婼棠沒有理。

    讚讚看了看姐姐，蹲下子，撿起綰綰的小紅花，吹著氣拍幹淨，遞到綰綰跟前。

    “阿姐，花花。”

    綰綰不僅不要花，還狠狠推了一下讚讚。

    要不是流螢接住了，讚讚就真的要被推到地上了。

    沈婼棠起，將讚讚接過來，抱在懷裏麵。

    剛才還很堅強的小家夥，一到阿娘懷裏麵，抿著眼淚一顆一顆滴答滴答落下來。

    不像綰綰那樣哭得大聲，但是哭得可憐。

    沈婼棠的心被揪了起來，抱著讚讚，蹲下來，握著他的小手，輕輕推了推綰綰，不管綰綰傷心到極致的眼神，扭頭哄著讚讚：“讚讚，阿娘知道你最善良，最善解人意，可是善良不是別人欺負你的借口，善解人意從來不是所有的委屈都自己咽下來。”

    站起來，拍著小娃娃的後背：“雖說綰綰是姐姐，可隻比你出生早了一點點，我們讚讚不比綰綰差在哪裏。”

    “往後若是母後不在邊，綰綰敢欺負你，你就要欺負回去。”

    “別人不欺負咱們，咱們肯定不會主欺負別人，可若是別人欺負咱們，咱們也不怕，知道嗎？”

    “若是打不過，來找阿娘，找父皇，阿娘和父皇都會給讚讚撐腰的。”

    讚讚短短的胳膊，輕輕環住沈婼棠的脖子，哭了一會兒就不哭了，隻是也許哭累了，趴在沈婼棠的懷裏麵便睡著了。

    沈婼棠將讚讚的小紅花給他別在前，抱著放在榻上麵，肚子上麵蓋上小被子。

    “流螢。”

    “娘娘。”

    “給小殿下臉。”

    “喏。”

    流螢端來一盆熱水，輕輕沾帕子，給讚讚去臉上的淚痕。

    綰綰則一不，小紅花也不要了，小小的發髻哭散了，明明像極了沈婼棠的一張臉，但是霸道的格和玄澈幾乎一模一樣。

    背對著沈婼棠，小小的背影看起來恨極了。

    沈婼棠歎了一口氣，蹲下，將兒抱起來。

    剛才還很氣的小家夥，肩膀一下子就塌了下來，委屈得哽咽，小子一抖一抖的。

    沈婼棠抱著，一邊走，一邊哄：“剛才阿娘扔你的小紅花，讓弟弟推你，都是因為你先傷害弟弟的。”

    綰綰恨恨揪著沈婼棠的襟領口，小手抹著臉上的淚：“可是夫子說他比我好，讚讚的字比我好看！還比我聰明！”

    “夫子說讚讚的字好看，那你也勤加努力，以後綰綰也可以被夫子誇的。”

    “且不說夫子說，讚讚聰明，你不聰明了，就算是不聰明，後天的努力也可以彌補先天的不足。”

    “綰綰，在阿娘眼裏，你和讚讚一樣聰明，讚讚是你的弟弟，他格，善良，整天也喜歡跟在你邊。”

    “你們一同出生，他最粘著你，可你不應該欺負他。”

    “往後阿娘和父皇不在這人世間，讚讚還有歲歲就是你唯一的親人。”

    “你今天做的事，你問問自己，做的對嗎？”

    沈婼棠將綰綰放在桌子上麵，握住的小手，放在小脯上麵：“不要欺負任何人。”

    “不要欺負宮人，不要欺負弟弟。”

    “你是公主，可那隻是因為你生得好。”

    “阿娘之前見你對流螢姑姑不尊敬，就想說你了，後來覺得你還小，可阿娘現在後悔了，當時就應該製止你。”

    “出高貴並不能代表什麽，阿娘也是宮人出，今天伺候在你邊的姐姐們，都是別人的阿娘，難道綰綰忍心對待別人的阿娘那麽壞嗎？”

    綰綰心不壞，隻是被寵著，難免子囂張跋扈了一些，抿著，眼睛眨了眨：“阿娘，我錯了。”

    沈婼棠抱著綰綰，親了親：“一會兒等弟弟醒來，你得和弟弟道歉。”

    “嗯。”

    “畫屏。”

    “奴婢在。”

    “給公主臉。”

    “喏。”

    剛完臉，讚讚就醒來了。

    沈婼棠走過去，抱著讚讚，讚讚醒來之後，便乖巧地趴在沈婼棠肩膀上麵，小手揪著：“阿娘。”

    小煙嗓可極了。

    “阿娘在呢。”

    “讚讚想挨著阿娘睡覺。”

    “好，今天讚讚挨著阿娘睡覺，阿娘抱著讚讚睡覺。”

    綰綰走過來，主牽起讚讚的手：“對不起，讚讚，我以後都不會欺負你了，你原諒我吧？”

    讚讚沒被這麽對待過，濃的眼睫輕輕著，扭頭看沈婼棠，眼睛裏麵滿是驚訝。

    沈婼棠蹲下子，將兩個孩子放在床上，“綰綰今天做的事很過分，所以讚讚很生氣，但是綰綰願意改過自新，說明綰綰是好孩子，我們讚讚一點都不計較，讚讚也是好孩子。”

    “所以，阿娘承諾，之後會給讚讚和綰綰一人一個小玩偶。”

    “阿娘，我要小兔子！”

    綰綰立馬眼睛彎彎，拉著讚讚，一頭紮在讚讚懷裏麵。

    讚讚扭著握住自己的小手：“嗯....讚讚想和阿兄一樣，要一隻小老虎。”

    “好，阿娘答應你們，綰綰是小兔子，讚讚是小老虎。”

    “耶~！阿娘最好了！”

    讚讚看著綰綰撲到沈婼棠懷裏麵，著小手，眼睛忽閃忽閃看著。

    沈婼棠衝著讚讚出手，“讚讚不覺得阿娘很好嗎？”

    讚讚鼓起勇氣，也學著綰綰的樣子，撲進沈婼棠的懷裏麵，臉頰紅撲撲：“阿娘最好了！”

    鬧騰了一會兒，兩個兩歲多的小娃娃就困了，沈婼棠一人一個小枕頭，一人一個小被子，坐在中間，講故事。

    講了一會兒，一看，兩個小家夥都睡著了。

    難得鬆了一口氣，沈婼棠困地躺在那裏，將讚讚摟進懷裏麵，過了一會兒不放心，抱著綰綰，放過來，將兩個小家夥都摟在懷裏麵，躺著躺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