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這邊剛從晉王府裏出來,還沒有上馬車,便見一個臉生的嬤嬤湊上來說要和七皇妃說句話。
王氏從前沒有見過,見穿著麵麵的,且竟然知道自己的份,便停了下來。
這個嬤嬤道:“我家主子是太子爺的側妃,就在不遠的馬車裏,想和七皇妃單獨談談,問問晉王妃的病。”
王氏經常轉不過來彎,但不是傻子。
和老七平常圍著五皇子一家更多一點兒,對於太子不是那麽親近。
平時許念巧這個太子妃在們中間,一直被胡皇後排,妯娌們見狀也不親近。
對方一個側妃,突然出現在晉王府外,大概是想看晉王妃被攔住了。
晉王妃都不見,自己好端端的湊什麽個熱鬧?
王氏道:“不巧了,我府上有些急事,必須馬上回去,來日再和側妃敘敘舊。”
嬤嬤便去馬車裏回複楚如願。
楚如願的臉變了又變,心裏好大的不痛快。
從前是侍妾上不了臺麵,現在被封為了太子側妃,也算出人頭地,離正妃隻差那麽一點點的距離。
按理說其它皇子妃和王妃都該給一點麵才對,哪怕看在太子的麵上,也不能對這麽冷淡。
誰能想到一個一個的,居然都不願意見。
楚如願在太子府上是了太子妃一頭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比太子妃要好,若有什麽賞賜,肯定第一時間送那裏,府上下人都捧著。
一出了太子府,沒有一個正妃的份,那真是不好使。
裏頭文姒姒接過下人遞來的湯藥,皺著眉頭喝了一口:“人已經走了?”
“已經走了。看們那架勢,還想和七皇妃說上話呢,不過七皇妃沒有理會。”
文姒姒喝過藥之後,又有了幾分倦意:“讓人留意一下,看明天還會不會來。”
楚如願新封的側妃,往後肯定會在眾人麵前多多臉。
是宮出,慣來會做小伏低討好人的,起碼比許念巧更知道如何拉攏人心。
這輩子楚氏不會再把文姒姒當對手。
文姒姒卻忘不掉前世自己如何為這對的踏腳石,被他們吸幹淨。
夜來忽夢前事,不知怎麽,文姒姒夢裏沒有出現劉赫和楚如願,沒有出現太子府裏沉沉的後院。
夢見一場細雪朦朧,自個兒站在梅花樹下,後傳來一道悉的聲音:“每次看見你,你總是不怎麽開心的樣子。”
文姒姒悄然回,看劉煊舉著一把傘過來,將傘遞到的手上,自己留在雪中:“太子對你不好?”
文姒姒默然不語片刻,一直等宮人打著燈籠尋找過來,就快走到了前麵,才輕聲道:“有什麽好不好的,最好的那些年月都過去了。王爺這些日子在做什麽?”
“看一些野史。”劉煊道,“昨日看到某朝皇帝年為皇子時與兄弟不睦,後來殺了兄弟上位,奪了弟媳為妻。”
文姒姒一時怔住。
劉煊卻笑了起來:“難得開場玩笑,太子妃不要當真。”
夢醒之後文姒姒覺得自己臉上漉漉的,抬手一,發現全是淚水。
拿帕子拭兩下,外頭天已然大亮,錦葵聽著裏頭有些靜,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小姐?”
文姒姒道:“怎麽了?”
錦葵道:“咱們王爺讓人送來了一封書信。”
文姒姒起:“拿來讓我看看。”
信上字跡鋒芒畢,一筆一劃都剛勁淩厲,文姒姒通讀了一遍。
劉煊聽說生病了,寫信來問候狀況,並說他會趕回來看。信中約出他現在的差事是皇帝臨時安排的,大概和張家有些關係,這段時間若有人為難,讓暫時蟄伏養病,等他回來再替算賬。
文姒姒讓下人拿來筆墨紙硯,自個兒回了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去。
看過劉煊送來的這封信,文姒姒終於明白為什麽昨個兒楚如願會過來了。
大概太子那邊得到了什麽風聲,想借著文姒姒去打聽打聽,順帶給劉煊施。
楚如願並不是靠侍奉太子,在宮裏待的時間長,從小經曆的事多,心裏主意也多。
偏偏太子自喪母,表麵上看著是很有風度很聰慧的一個人,實際上沒有自己的主意,缺主心骨,又不大相信外人,對張家都存著三分戒備,更不要說那些七八糟的幕僚。
他小的時候就依賴楚如願,直到現在,他很多事都是同楚如願商量,讓楚如願給他拿拿。
等書信送出去之後,文姒姒疲乏的讓下人給梳洗。
這兩日病好轉許多,不過還是不能出門。
文姒姒正想著事,外頭有人說太子府上那位側妃又過來了,想要見王妃娘娘。
文姒姒嗤笑一聲:“難得起這麽早過來,讓進來吧,在花廳等著我。”
楚氏看晉王妃今個兒願意見自己了,心中大喜,忙帶著丫鬟婆子進來,一路被招待著,到了花廳裏等候。
晉王府的下人送上茶水:“側妃娘娘再等一等,我家王妃近日生病了,見客得梳洗梳洗出來。”
楚氏趕道:“王妃病了,最好還是在床上歇著,何必要下來呢?不如我進去看看。”
那晉王府的丫鬟派頭極大,居然似笑非笑的看了楚氏一眼:“這就算了,王妃說會出來。”
楚氏心裏頭不大舒服,麵上沒有流出來,就在這裏等著,一直等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見晉王妃出來。
先前楚氏見過文姒姒幾次。
一次是文姒姒未出嫁時,當時替太子拿太子妃的人選,楚氏暗中觀察文姒姒,見談吐溫貌無比,心裏便定下了,沒想到文姒姒居然轉頭嫁給了劉煊。
再後來便是文姒姒出嫁後,都在正式場合,對方打扮得都很莊重。
今個兒在晉王府上,楚氏一看出來,便笑著起:“大嫂,聽說您近日病了,太子便讓我過來看看,您現在子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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