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英回，“我們先走，你爸后面再自己過去。”

“哦。”孟玳玳拿勺子慢慢攪著碗里胖滾滾的小丸子，突然覺得小丸子不怎麼香了，還說要和他談，也不知道他明天晚上什麼時候能回來。

沈清英看，“怎麼，有惦記的人，舍不得走了?”

孟玳玳趕攀上沈清英的胳膊，“哪有，我就是覺得我爸自己一個人在家有點兒可憐。”

沈清英冷哼，“他一點兒也不可憐，沒了我管他，他一個人在家，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他更樂得自在。”

孟不是一點兒也不可憐，他是可憐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一想到晚上回到家，太太不在，閨也不在，黑布隆冬的家里只剩他一個，他就開始算自己還有幾年才能退休，一算心更涼。

這種煩悶在進到科室，看到那個礙眼的人后，蹭蹭又開始往上漲，但他現在沒時間搭理他，他今天上午忙得很，他見到了舒琳，還有那個兒，很活潑的一個小姑娘，看不出一點兒陸淮的影子，孟這才多放心下來，況看過之后，他讓舒琳盡快準備辦理住院，這個小姑娘的況耽誤不得，治療越早開始越好。

舒琳自然對孟謝了又謝，孟擺手說沒有必要，他只是做他該做的工作，孟把界限劃得這麼明顯，舒琳別的話也不好再說，拉著舒彤又道了一次謝就出來了。

舒彤因為又要住院，有點蔫兒，這幾個月，在各個醫院輾轉，住院已經要住吐了，也不知道這次住院結果怎麼樣，手能不能做，心不在焉地走著路，不小心撞到了人，忙跟人道歉，仰頭一看，呆住。

陸北淡聲道一句“沒事兒”就走了。

舒琳看到兒在發呆，問怎麼了。

舒彤有些激，“媽，剛才那個醫生好帥，跟陸伯伯有點兒像哎，他也正好姓陸。”

邵從們邊快步走過，追上去拍陸北的肩膀，陸北回，舒琳看到陸北，臉一白，拉著舒彤趕走了。

邵胳膊搭到陸北上，“你今天怎麼看起來有點兒不對勁兒?”

陸北看他，“怎麼不對勁兒了?”

邵想了想，“就……有些消沉的覺，我上次看你這樣，還是孟玳玳有對象那會兒吧，我那時還以為你生病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藏得太深了。怎麼，你和孟玳玳吵架了?”

陸北語氣不耐，“我就是昨晚沒睡好。”

邵八卦打探，“沒睡好你做什麼了?”

陸北冷眼看他，“你覺得我能做什麼?”

邵嘿嘿兩聲。

陸北想把他直接踢一邊去，又停下，看他一眼，“你當初跟辛晴求婚的時候，什麼反應?”

問到這個邵就來勁兒了，他到今天還記得那天的每一個細節，“哭得稀里嘩啦的，抱著我想說好，因為哭得太慘了，半天都沒說出來，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要說不好。”

邵說到最后察覺到了不對，他著嗓子嚎，“你今天這樣，難道是跟孟玳玳求婚被拒了?!”

陸北拿文件夾蓋他，烏，瞎說什麼，被拒什麼被拒，昨天都還不算正式的求婚，他只是想送個戒指先探一下路，都不肯收，其實跟被拒也沒什麼區別。

孟站在兩個人的后，眼里冒著熊熊的烈火，求婚，想什麼呢，活該被拒。

陸北又被他師父給練了起來，相比于陸北的水深火熱，孟玳玳在家里聽著音樂收拾東西，突然想到什麼，鉆到床底，拉出一個箱子來，箱子翻到最下面，是一個寶藍的禮盒，親手包的，里面還藏著一張卡片，算是人生中的第一封書，其實也不算書，就是一句話，琢磨了很久要怎麼寫合適，可最終禮和卡片都沒能送出去，現在沒有那個勇氣再打開來看，又不想扔掉。

還要送給他嗎?孟玳玳還沒想好，將禮盒塞到了床頭柜里，等他過生日的時候再說，或者……馬上要到的人節送也可以。

一直到晚上都沒有想好要怎麼送出去，他今天晚上有手，說是會晚回來，孟玳玳讓他結束了給電話，邊看電影邊等他，結果電影太無聊，他來電話的時候，都快睡著了，迷迷糊糊地按了接通，嗓音也是迷糊的和，“你回來了。”

陸北的聲音也跟著下來，“睡了?”

孟玳玳爬起來，晃下床，走到窗前，看到了路燈下的影子，“沒，看電影看得有點兒困了。”

聊了兩句不到，兩個人心里都裝著事兒，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幾乎同時開口。

“昨晚--”

“昨晚--”

話剛出口，又同時戛然而止地停住。

陸北道，“你先說。”

有了這個撞的小曲，孟玳玳突然就放松下來了，他們的張和不安是一樣的，趴到窗臺上，小聲說，“我不知道要怎麼說，你先說。”

陸北開門見山，“昨晚，我嚇到了你?”

孟玳玳想了想，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也不是被嚇到，我就是覺得……有些快，我們才談了幾天啊，”的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緩，“而且，我也沒有不認賬，我已經在你上蓋章了。”

陸北提起了幾分興致，“你章蓋哪兒了?”

孟玳玳回，“……你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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