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祖年紀很大了。”

“平時一直閉關，并不怎麼出門。”

“他老人家格比較火，待會兒請先讓我開口。”

“好。”

寧天點了點頭。

南域，飛城。

某院落。

老張帶著寧天來到了這里。

目的自然是想請出自家老祖，陪同寧天去往玄天派，然后說服玄天派和人族合作。

其實不止是寧天這邊，南宮月、葉星云等人，此時也都各自跟著某個人，去見他們的老祖或高祖了。

為的，就是請這些老祖和高祖出面，在他們見百族勢力之時為人族說。

畢竟是百族后裔，和百族勢力之間的關系是斬不斷的。

有他們說，兩方合作的可能會大大增加。

“就是這里了。”

寧天停下了腳步，往前就是一府。

“請大人稍等，我先進去和我家老祖說一說。”

老張拱了拱手，寧天自然同意。

老張很快進門。

寧天就在外面等著。

看得出來，這位老祖十分喜歡花草。

眼前這個府門口，一排一排種著許多花草，紅紅綠綠的，十分鮮艷。

再看府門頭，上面掛著的烏木牌匾上寫著“逍遙”二字。

“滾！”

“不可能！”

“給我滾出去！”

寧天耳朵一，聽到了幾聲蒼老的呵斥，隨后府之門打開。

老張被一氣浪從中推出，踉蹌著就要摔倒。

還是寧天上前，一手扶住老張的后背：“怎麼，你家老祖不愿意？”

老張顯然有些愧疚，他低著頭道：“是，老祖不愿意……”

“沒事，我來說吧。”

寧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上前去，但沒有進府，就站在門口，朗聲開口：“張家老祖！”

“我寧天！”

“或許，你聽過我的名字？”

府之中，沒有任何聲響。

老張在一旁解釋：“我家老祖知道的，大人您如今是人族第一人。”

“張家老祖，我來到此地，就代表著人族未來的施行的方針。”

“我們需要和百族勢力合作。”

“而你之前所在的玄天派，就是我們想要合作的勢力之一。”

寧天繼續道：“你覺得你去勸服玄天派和我們人族合作，是不對的嗎？”

府之中，依舊沒有回應。

老張連忙道：“老祖說我家若是聽了你的話去做，那就是吃里外。”

“吃里外？”

寧天聲音都拔高了一點，笑道：“什麼是里，什麼是外？”

“張家老祖，你和你的后輩子孫，住南域飛城多久了？”

“十年？百年？千年？”

“還是萬年？”

“這里，本是魔族所占之地！”

寧天聲音更高了一些：“南域還是其他人族八域，都是人族用一寸一寸打下來的，流了多，死了多人！才有了你和你后輩子孫的容之地！”

“人族給你和你的脈提供了食住行，提供了修行資源……甚至包括你種在府之外的花草，那都是人族給你提供的。”

“然后你現在說，你覺得人族是‘外’，你三十萬年都回不去的玄天派是‘里’！”

“你捫心自問，‘吃里外’這樣的話，你真的說得出口？”

“或者我說得更直白一點，張老祖，你要不要臉！”

咚咚咚。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府之，一個蒼老至極的老人現。

他很老了，穿著不起眼的麻布裳，滿頭白發，垂下來的皮都微微晃，只有一雙眼睛在渾濁中還留有清明。

“你說什麼！”

他一張老臉上帶著幾憤怒。

老張連忙上前攙扶：“老祖您……”

“你給我讓開。”

張老祖一把推開他，拐杖咚的一聲撞響，他直視寧天：“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不要臉！”

寧天也直視著他：“吃著人族的、用著人族的、住著人族的，結果讓你幫個忙，你卻推三阻四！”

“如此看來，你們張氏一族，堪比吸蟲豸！不，比蟲豸還不如，蟲豸都知道，如果宿主死了，它們也吸不到了，可你卻可以坐看人族危難。”

“人族沒了，你覺得你們張氏一族，在三個月屏障消失后，還能繼續瀟灑生活？”

寧天指著府之上掛著的牌匾：“我看你的‘逍遙’倒不如做‘畜生’罷！”

張老祖垂下的臉皮都抖了起來：“你、你……你……”

咚咚咚！

他拄著的拐杖不斷敲地。

顯然是氣急。

而且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呼哧呼哧如同風箱。

老張連忙攙扶著他，給他順氣。

直到小半刻后，張老祖才著氣道：“我當然……記著人族的好！”

“而且，這麼多年了，我的后輩子孫中有多人，都有著人族脈？”

“我們和人族，早就分不開了！”

寧天反問：“那你為何不愿幫人族開口？”

“不是我不愿，”

張老祖再次了口氣，才道：“而是你們不知道，玄天派有多強，又有多麻煩！”

“你們要找百族勢力合作，我看誰都行，但玄天派不行。”

“為什麼？”

張老祖吐了口氣，追憶起了過去：“玄天派，很強，也極傲！”

“派中所有人，都是修行者，沒有一個凡人。”

“因為他們看不上凡人，認為這些人和那些牲畜都是一樣的。”

“我父親就是玄天派弟子，而且還是玄天派之中一脈之主的弟子，可他和凡人結合，也就是我母親，事后被他師傅所知，直接被打斷手腳，打碎丹田，我父親也因此而死！”

提到過去，張老祖渾濁的眼睛里都泛起淚水：“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張氏一族在屏障開啟的時候，被留在魔界大地的原因。”

“因為我們早就不被玄天派所容……”

張老祖說著，忍不住嘆息一聲：“我說的吃里外，是指我的后輩幫著你們，卻沒想過我們張氏一族的立場。”

“我若是上玄天派勸說什麼，只會給張家帶來滅頂之災！”

寧天明白了。

隨后寧天笑了：“既如此，那也簡單了。”

“什麼簡單？”張老祖不理解。

寧天很平靜：“張老祖，你是否愿意和我去一趟玄天派，親眼看看玄天派的下場？”

張老祖整個人一頓：“你……你什麼意思？”

“你說，玄天派很強，可我不覺得，百族勢力之中，沒有仙級巔峰，都不算很強！”

“一對一的況下，我們要拿下一個勢力并不難。”

“只是百族勢力有很多，所以我們人族才定下方針，拉攏一批，收服一批，打一批。”

“既然你說玄天派拉攏不得。”

“那就只剩下收服和打了。”

寧天淡淡道：“不管是收服還是打，都會死人。”

攙扶著張老祖的老張，不，應該他小張了。

此時的小張咧起了：“老祖，我們要去，也必須去玄天派！”

“您一定也想看看，玄天派有什麼下場！”

張老祖渾抖著，良久之后，重重咬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