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你還聽不出來嗎，王攀啊。”

王攀立刻撥了電話過去。

“差不多了，剛收拾完呢。”

“大伯，我想問下，咱們鎮上不是還有一片棚子嗎，那東西是在誰名下，鎮子還是個人？”

秦凌搖頭，慨這哥們說話真是一針見，人還沒見到，就已經把目的給說了出來。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

“要查的話暫時是掛在別人名下，但鎮里也能說上話。你有想法？”

王攀第一時間看向秦凌，用眼神告訴人的事不好辦。

不過他的語氣依舊歡快：“咱們現在不就缺個地方嗎？技指導和勞力我都找好了，只要把那塊地方給我弄出來，咱們這兒馬上就能開工！”

事不小，王志遠那頭陷了安靜。

他或許在想，一個頭小子，居然懂這麼多。

許久之后，他才斟酌著回應：“難。這麼跟你說吧，這東西確實是私人出錢建的，要大規模的話，肯定得跟那人商量。”

“但那個老板人已經沒了，他家說得上話的第一繼承人基本都不在國，不然也不會讓鎮子里的人幫忙代管。”

“不過你小子關心這些干嘛？你們學校給你們開展的課題？”

王攀點頭，順著道：“是啊，我有個朋友想要了解，或許能夠解決掉這個難題。”

“咱也琢磨過，事肯定不能讓你白辦，要真能直接把那些大棚給拿下，我立馬出錢，給鎮上再弄個冷庫，你看怎麼樣？”

“這東西弄你名下安排，你看著來就行，總之都是為鎮子出的一份力嘛。”

“畢竟鎮子上那麼多口人呢，這個項目要是黃了，損失可不小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志遠客氣了不：“你稍等下，我去聯系人問問。”

聊不上幾句，電話就被掛斷。

王攀和秦凌二人臉都很難看。

安靜幾秒后，秦凌嘖聲：“有啥說法不？”

王攀茫然搖頭：“這事我大伯也沒主意，等他問問那邊的人吧。”

“之前就聽大伯說是給鎮上代管，什麼都讓他們一手作，一提起大規模的轉讓承包，又說找不到原主人了，這不踢皮球嗎。”

秦凌沉片刻。

“還有呢，這大棚是好東西，這幾年一直能弄到使用權的，恐怕都是能說得上話的。要是大伯不打算手的話，咱們得得罪不人啊。”

“也不知道里面有多散戶，先想辦法把這些人清理出去吧。”

王攀點頭。

他拍拍秦凌的肩：“也沒別的辦法了。”

“現在說的都只是咱的猜想，事辦得怎麼樣，還得看看之后的變數。現在，咱就等我大伯那邊的說法就行。”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卻沒繼續說，只是拿起菜單，“來，點菜吧，人估計也快到了。”

秦陵沒有：“你隨便點，我買單。”

“只要大伯愿意，這件事對他來說本不問題。”

王攀深吸一口氣，眼里滿是慨：“哥們，我現在跟著你倒是福了。”

“你放心，我大伯可是那個鎮子上的首領，人脈也廣，肯定能幫到你的。”

“話是這麼說，不過看來這些大棚留的問題，可要比想象的嚴重。”

王攀心態好，很快又變回笑嘻嘻的模樣：“怕啥？”

“天塌了還有我大伯兜底呢，不咱們都不吃虧，放手去做就行。”

“來來，點菜啦。”

……

午飯是心準備的，菜和酒都很有講究。

那所謂的應酬，桌上這幾位早就已經夠了。

更何況這是午飯，大家還得豎著從這地方走出去，繼續干半天活的。

因此沒準備太多酒，打算意思一下就行。

沒想到，王志遠這次來，竟然帶來了幾個男人。

看上去，應該是鎮子上大棚的相關負責人。

這兩個男人進來后，基本都沒怎麼說話，只是埋頭吃飯。

要論說話的，還得是王志遠。

眼看著人都到齊，他先跟人打過招呼。

等這些客套話說完，菜也差不多了，才到王攀和秦凌的事。

“你們心里有這塊地方，愿意幫著發展，咱們肯定再高興不過了。”

“但大棚牽扯的事不小，有很多需要商量和推敲的地方，一時半會兒還拿不定主意。正好這個冷庫的提議，我倒是覺不錯。”

“雖說只是小孩子的想法，但卻不失是個良策。”

王志遠說著，手指向旁邊一直沉默的人。

那人頭發已經白得差不多，怎麼看都是應該在公園里遛鳥下棋的年紀。

他進門到現在都沒說過一句話，一直板著個臉，就差把“有緒”幾個字寫在臉上。

秦凌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當年那事估計也不太順利，人不樂意攪和進來。

他和王攀換眼神，倆人一塊出客氣的笑容。

王志遠的話還沒結束，依舊在和老頭討論著大棚的事。

“他們要的是那片大棚，而且是打算完全包下來，這我沒辦法權衡，只能請您來看看了。”

這個大概是干部的老頭，聞言悠悠嘆了口氣。

他憋了又憋，花了幾秒才跟著客套：“作為鎮干部，我肯定比誰都希鎮子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花時間說些話，他拿起酒杯，朝王志遠一揚，“老王啊，你愿意賞臉，按理來說，咱們怎麼都得配合的。”

“但事不好辦啊，應該之前和你說過吧，這麼大規模的大棚建造，其本就是個麻煩的過程，鎮上花了很久才決定下來，出錢出力的，前后花了二百來萬。”

“剛弄得差不多，合同上的另一方就沒了，人死在國外，家里還扯著些矛盾，誰也顧不上這點事，鎮子里這才出手代管，也算是回。”

干部一口酒灌下去，咂咂。

“希你們理解吧，書記回來咱們一定第一時間開會，要是還解決不了，就再看看上頭怎麼決定。但是冷庫的事，投可是個不小的數字。”

他話一頓，又看向了秦凌，目帶著幾分揶揄：“這麼大一筆投，誰來出資？難道要這個小兄弟來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