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導臨時請人，疏通關系，一個下午花了不錢。

他當然得仔細盯著數據。

“之前弄的合同呢？翻出來！”

問助理要到那份簡單的協議，金導對著數據一個個分析，盤算其中的利潤分。

“這才一個多小時啊……”

這話說出來，他手都有些發抖。

短短一個小時，那些直播間營收已經近萬。

他的團隊能拿一大半提，他個人更是可以大收一筆。

籌備直播一共也才花幾萬，只要能保證目前的熱度，穩住這一波，用不了兩周就能回本！

然后他抓住機會，和平臺打好關系，拿著這筆錢再招收一波新的小主播，這不就是個良循環？

事剛有個苗頭，金導就連新公司上市的時候要說什麼都準備好了。

這時，他的助手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不好了老大，出問題了！”

“什麼問題？”

對著鏡頭搔首弄姿而已，這不是那些的最擅長的事嗎？

金導眉頭一皺，“難不有人鬧事？”

助手搖頭，拿出手機點開直播間。

為了幫助新主播提升人氣，他們這些工作人員的號是一直掛在直播間里的。

這時點進件，卻顯示直播間已經強制關閉。

上面還寫著一行小字。

“什麼涉嫌違規行為？跳個舞怎麼了？”

金導臉難看地沖去為主播準備的小房間。

那穿著短短的孩正站在椅子邊上，滿臉委屈地聽旁邊人訓話。

看到金導出現，眼睛稍微亮了亮，很快又垂下眼，可憐兮兮地泣兩下，眼里蒙上一層水霧。

“導演，我們都是按照你說的辦的呀，平臺只有二十分鐘前警告過著暴，我還特地去穿了個外套呢。”

扯扯上披著的黑蕾短外套，抱住金導的胳膊，“我只是轉過翹了一下屁，那個舞本來就是這麼跳的嘛！怎麼辦呀導演，我害怕……”

人的貌和材，加上滿眼依賴的撒示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扛住的攻勢。

這是金導選來做直播的原因，沒想到此刻自己也忍不住心。

“行了，規矩都告訴過你的，你自己也好好反省反省。”

他把手出來，臉上還是不耐煩的樣子，語氣卻已經忍不住放了。

對著這小姑娘發不出的火，自然得找個地方宣泄。

離開房間后，他把直播流程又盤了幾遍，發現問題出在平臺的判定上。

他無法理解那些模糊的話，索一個電話打到給他介紹直播的人那里。

“喂，你他媽怎麼辦事的？”

“啊？”

深夜的大好時，洪利正躺在床上調戲主播。

接起電話就挨句罵，嚇得他還看了眼來電人。

“老金，你是不是打錯了？”

“老子罵的就是你！”

金導那一個怒火中燒，“你還敢裝傻？不是你跟我說這東西一本萬利，絕對沒問題的嗎？你知道老子虧了多錢嗎！”

有幾個直播間被止開播，還有幾個只是吃了警告。

他們還想著鉆個空子，結果剛重新開播，人還沒開始扭，就彈窗顯示徹底封。

直播用的份證都直接被攔了。

這事兒剛開始辦，他的春秋大夢還沒做起來呢，就被扼殺在搖籃里了！

洪利沒聽懂他這話的意思，憋著口氣回答：“不是，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啊，這東西得特別注意個尺度。肯定是你手底下的人不守規矩，玩過頭或者被舉報了。這怎麼能怪我？”

干著邊的活，不就得和審核斗智斗勇？

他又不是沒解釋過這回事，現在號被封了，怎麼還能怪到他上？

合著什麼便宜都想占唄？

哪有這種好事？

洪利這番解釋的話，只讓人怒氣更上一層樓。

“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耳朵邊上吹風，我會投這麼多錢進去嗎？你說，你在這里面掙了多！”

洪利聽傻了。

“你今兒非要把這件事怪在我上是吧？”

他也反應過來，語調拔高不，站起指著空氣罵。

“什麼我掙了多？我好心好意給你介紹掙錢的路子，你就這麼給我扣屎盆子的？

該說的我都說過，是你自己沒管教好手底下那些貨，來怪我！老子幫你還幫出錯了！”

兩個人都著火氣，話也說得越來越難聽。

好在二人沒合作，雙方都握著對方的小把柄，不可能真翻臉。

吵到最后，他們也只是把這件事撕破，責怪對方不夠仔細。

而后金導就把事和電話一起撂了，最終兩人不歡而散。

“媽的，就這個豬腦子，還想掙錢進軍國際？”

洪利站在窗口，著冰涼的晚風迎面撲來，才覺得心里那火氣下去一些。

“東西不都一樣嗎，為什麼我們的直播間就總被封？”

冷靜下來后，再在床邊坐下，洪利拿著手機思考許久，選擇把電話打給了貝子寧。

他依舊覺得這事絕對能掙，只是暫時還沒到門路。

要是能把貝子寧搞到手，事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畢竟已經幫秦凌把生意做紅火了，在網上都小有名氣起來。

“媽的，這死丫頭現在架子這麼大？”

堅持打了兩個電話，洪利才怒罵出聲。

他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不可能真追著一小丫頭求人接電話。

洪利平復心，選擇了短信留言。

“其實老師知道，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很看好你。

可惜你走得匆忙，我連指導你做課題的機會都沒了。

有些過往是時間抹不平的，直至今日，我依舊沒有后悔過之前的決定。要是還能上的話，我也愿意再幫你一把。”

一大段話一次發出來，讓貝子寧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候拉黑已經晚了，沒辦法當做沒看到，又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此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就是個冠禽。

還在學校的時候也相信過這些話，以為自己找到了正緣，懷揣著自卑和愧疚和他“在一起”，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好好待他、要補償他。

直到某次去洪利在校外的居所，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一頓，才發現洪利邊的孩多到能從學校東門排到西門。

那天，灰溜溜回到寢室，又被室友一番奚落的滋味，至今都記得。

所謂的和幫扶本不存在，這老男人只是利用自己的資歷在小生面前裝好人，哄騙了一大批沒社會閱歷的學生著玩。

“秦凌說得對，這世上所有東西都是有價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