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車在中途報站。
鐘意迷迷瞪瞪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車玻璃,而是修長干凈的手指,骨節分明。
猛地回頭,顧清淮閉著眼睛,睫濃低垂,手卻擋在腦袋和車窗中間,一不。
讓坐在他肩上拍照的他,主給撿破爛的老人買飯和手套的他,還有這個怕撞到腦袋幫擋住車玻璃的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從事那樣的職業,怎麼可能去做一點點壞事。
顧清淮睡著,才敢肆無忌憚看他漂亮眉眼,希回家的路長一些再長一些。
沒有說完的是——我小時候想嫁給警察叔叔,可是長大以后喜歡上你啦!
一直到家,鐘意角都藏在圍巾里甜甜翹起。
和他的臥室相對,最后仰起臉:“晚安!”
顧清淮輕輕揚眉,“嗯”了一聲。
打開門,鐘意大字型撲在小床上,晚上的所有畫面在腦海一幀一幀播放,而翻出那張坐在他肩上拍下的月亮,沒有修圖沒有裁剪,發到朋友圈。
【韋寧:和誰去看的?這個角度可不像你能拍出來的!從實招來!】
鐘意回:【嘿嘿嘿,和顧清淮去看的!】
【韋寧:你戴耳機了嗎?邊有人嗎?方便說話嗎?】
鐘意回:【嗯!我在自己房間呢!】
韋寧直接一個語音電話打過來:“也就是說,他聽到咱倆所有的聊天容,知道你對他圖謀不軌還約你去看了燈?”
鐘意抱著小抱枕在床上滾來滾去:“對呀!”
韋寧:“那他是不是有那麼點喜歡你啊?”
鐘意眨眨眼,這個可能從來沒有想過,然后很快就否認了。
坐起來,給韋寧分析:“他會買下所有盒飯讓老人早些回家,也會給拾荒的老人送吃的和手套,還會半夜起來給狗狗搭窩……他對誰都很好,我不是例外。”
每說一個字,心都塌塌陷下去一分。
喜歡一個這樣的人已經很幸運了,你看月亮,并不能期待月亮也看到你不是嗎?
可是,還是好希他是的。
韋寧:“甘心?”
“不甘心,”鐘意斗志昂揚,“我跟你講,我要是追不到他,我孩子跟他姓!”
掛斷電話,屏幕返回微信界面,鐘意“拍了拍”顧清淮。
【顧清淮:?】
【鐘意:你能換個頭像嗎?你用默認頭像,我會覺得你是個小機人。】
顧清淮沒再理,鐘意已經習慣。
去洗漱洗澡,里還哼著歌,開心得快要飛起。
等洗完澡,手機有未讀消息。
【顧清淮:?】
【鐘意:哈?】
【顧清淮:看我頭像。】
鐘意點進他的頭像,片刻后,忍不住咬著下笑起來,心又又暖。
顧清淮第一次換微信頭像,是了朋友圈的圖,是坐在他肩上拍的月亮燈。
-
鐘意一整個晚上吃了太多甜的辣的咸的,半夜被醒,起床倒水喝。
室亮著暖小蛋殼燈,顧清淮白短袖灰運,蹲在南博萬對面。
鐘意眼睛不由自主彎下去,這樣看起來好像兩只大狗狗哦,尤其是顧清淮剛洗過的頭發蓬松搭在額前。
他手輕輕落在南博萬的腦袋上給它rua:“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鐘意眼尾的弧度僵住。
他要去哪里呀?要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高中是住宿生,本碩博遠在外地,早就習慣一個人。
可是在這個瞬間聽見顧清淮要離開,心里突然就有些空。
南博萬像是聽懂他的話,已經開始不舍,漉漉的眼看著顧清淮。
顧清淮平直的角弧度和:“保護就給你了阿SIR。”
他蹲著,下輕抵在手臂,側面看過去睫好長,眼睛而明亮,像個干干凈凈的大男孩。
甚至還跟南博萬握了個手,像是在接保護的任務。
鐘意前一秒還在難過,這一秒又被兩只大狗狗萌化。
走過去,也在顧清淮邊蹲下來:“你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顧清淮垂眸,鐘意每小卷都有它自己的個,朝著不同方向炸開。
人本來就小,現在更是小小一團,小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顧清淮“嗯”了聲,看到癟下去的角,聲音不自覺放得和:“很遠。”
鐘意吸吸鼻子,又問:“去做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是從酒吧“吸毒散戶”背后牽扯出來的、在本地販毒的毒販。
從境外走私毒品運到本市,銷聲匿跡許久,卻有線報稱毒販在祖國西南出現。
這之后,怕是有有一整個武裝販毒團伙。
顧清淮很認真地看著的眼睛:“不可以。”
鐘意心里的離愁別緒更濃,耷拉著腦袋:“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我就一個要求。”
下尖抵在手臂,總是彎彎翹起的角沒有一笑,認真凝重,顧清淮猜上手的時候,大概會是這樣的表。
小小聲開口:“不準再傷了,知道嗎?”
顧清淮長睫低垂,片刻后輕聲說好。
他太云淡風輕,像是中學時代最刀槍不的混蛋男生,不管你說什麼他都冷冷淡淡應著,最后依舊我行我素。鐘意不依不饒,卻又毫無辦法,緩緩出手到他面前:“來,拉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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