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七七離開時，眼睛有些紅，打開門就生生地和林母撞上！

「不介意就聊聊吧！」林母勉強笑了一下，帶著裴七七去了療養院附帶的一間茶室里。

裴七七和分坐兩邊，垂首默默地，沒有說話。

林母抬眼看著，確實是眉目如畫，難怪錦榮和唐煜都喜歡。

茶室的服務生跪著倒好茶就退下去了，林母總是出良好，修養也好，淡淡地說：「先喝口茶吧！」

裴七七點頭，「是！」

小口地喝了一口，然後就住了林母，林母一直在看。

「確實是長得極好，但是長得太好，有時不是好事。」林母微微一笑，但是這陣子因為林錦榮，消瘦了很多，神也總是鬱結。

看著裴七七，緩緩地說：「我知道你和唐煜的事，唐煜也回了老爺子想娶你，但是老爺子是不同意的，至於原因，我想裴小姐也明白。」

林母頓了一下，「我沒有見過老爺子發過那樣大的火，唐煜的母親一直是老爺子最鍾的，但那天，被摔了茶杯，險些傷。」

裴七七抬眼，眼裏有著一抹震驚。

「當然，我說這些，並不是讓你知難而退，而是告訴你，這門親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唐煜極敬重老爺子，如果說老爺子一直堅決不同意，那麼唐煜也會夾在中間為難，而且你大概是不知道吧，聖遠是唐、林兩家的結合，否則你以為，唐知遠和唐煜的母親離了婚，但一直仍是有所來往，這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事，現在，兩頭都不看好，裴小姐……你應該諒唐煜。」

林母說完，低頭執著杯子淺啜了一小口茶，才緩緩沉沉地又繼續，「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如果不曾發生這麼多事，也許我們會是婆媳，但是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地說不清，也道不明，我們永遠不會知道明天會發生些什麼。」

裴七七住，仰了下頭，「這些，我都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唐煜從來沒有和說過。

他說，不會很隆重，會很溫馨……

背後，他遭的一切，可能就不會那麼溫馨了。

他必須面對的，也許就是林老爺子的茶杯。

林母淡淡一笑，「你知道就好。」

裴七七的目有些堅定，「但是我，不會退的。」

唐煜可以為了，和所有的人站在對立面，那些人，是他的至親，那麼，又為什麼不能為了他而自私一回。

只為了。

「林伯母，對不起，我欠了錦榮的，我更欠您的，但是我是真的，唐煜。」裴七七垂著頭，有些愧，但是仍是勇敢地說出這句話：「可能我為了報答錦榮離開唐煜，所有的人都會原諒，但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傷害了錦榮，又傷害唐煜。」

裴七七說完，眼淚落下來，沒有去抹，勿勿地站了起來。

往外走時，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勇敢。

裴七七，從來沒有這樣勇敢過，從來沒有這樣敢大聲地說——

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