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正文主線結局七

    歲錦閉了一下眼睛，走到關河的邊，蹲下 ，將他翻過來，想將他心口那把大馬士革刀拔下來。

    不過刀 後，會被吸住，剛才全憑一腔恨意，發出了超過自己本的力氣，現在是做不到了，抬頭著戚懷淵和溫繹：“能幫我，拔 出來嗎？”

    戚懷淵單膝蹲下，握住刀柄用力往上一拔，關河的跟著往上彈了一下又摔回地上。

    歲錦手去接那把刀，戚懷淵沒有緒地問：“言寧上另外九個傷口是你捅的嗎？”

    歲錦眼睫一，雨水不斷打在臉上，讓又回到七年前的雨夜。

    一開始，確實是青玉老人派到言寧邊監視他的人，那時候隻把他當自己一樁任務，後來才知道，他們的靈魂如此相似，都想離開圖南氏。

    那天因為跟丟了他，被罰下跪，烈日炎炎，空氣裏都仿佛冒著煙，麵無表地跪在院子裏，地板很，膝蓋很疼，連頭頂的頭發都燙到發疼。

    忽然，頭頂下一頂帽子，抬起頭，那黑影卻繞到麵前蹲下。

    扭開頭不忿地說：“惺惺作態。”

    言寧裏叼著一草，被太照得微微瞇起眼：“我知道，你其實也不讚同圖南氏的一些規章製度 。”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

    “他讓你尋找長得像關見月的孩子，你不是放走了很多？我觀察你很久了，我們做過一樣的事，那麽，要不要再一起做一件事？”

    “什麽？”

    言寧仰起頭，著被四麵圍牆包圍起來的天，當時以為他要說的是，從這裏逃出去，結果玩賽車的果然比較野，他說的是 ——

    “試試看，我們能不能把這座青菀府，掀翻了。”

    “……”

    當時明明就覺得，他的想法太天方夜譚太狂妄，卻還是在看到他眼底燃燒的烈火時鬼使神差點頭。

    好像有個聲音在說，試試吧，哪怕碎骨呢 。

    青菀府控製他們這些人的手段有很多，從，到心靈，他們不斷被打馴化隻會服從命令的機，關河就是一個功的“作品”，但不止他們，這裏還有很多人都是被著接，並且在那一日接著一日的屈服中逐漸麻木失去自我。

    如果需要有人先站出來當靶子反抗才能讓他們重新清醒，那麽他們願意去做這個殉道者。

    隻有他們兩個還遠遠不夠，他們又暗中聯絡其他的燕子和烏，人之初本善，沒有幾個人甘心做劊子手，他們就從放走那些無辜的孩子開始，就從暗中攪黃青玉老人和貴客的易開始，就從舉報青玉老人的所作所為開始。

    聚集著微小的火苗，試圖引來天火焚了這座表麵富麗堂皇，裏骯髒汙垢的青菀府。

    盡管他們做得足夠謹慎和蔽，卻還是被青菀府察覺到了異樣，隻是沒有實證，加上言寧是二理事的兒子，輕易殺不得，才逃過一劫，隻是青菀府從不會仁慈，“小懲大誡”還是要的——

    “等毒骨髓，我想戒也戒不掉，我不要一輩子和這種東西在一起，那樣我和被青菀府控製有什麽區別？”他厭惡極了這種被人控製的覺！

    可他又那麽痛苦，脖頸，手臂，額角的青筋全都繃了出來，人是很難抵抗生理的反應的，他開始用腦袋撞擊牆壁自殘，歲錦看不下去了，翻上 床鉗製住他的，言寧猜到想幹什麽，竭力反抗：“放開！”

    不過他現在毒癮發作力氣沒那麽大，直接用繩子捆住他的雙手，將他綁在床頭。

    在圖南氏，間諜燕子，男間諜是烏，這是燕子和烏第一次毫無保留地在一起，他們一定會掙牢籠飛出去，就憑他們都有一雙翅膀——哪怕這個名字是他們最厭惡的圖南氏給他們的命名。

    他們青玉老人控製，不得已幫他做了一些事，但他們也盡可能救下那些無辜的孩子，以長得不像、有殘缺、不符合要求等等借口將們帶到黑市上低價“賣掉”，其名曰是理“廢品”，其實買家就是他們自己，他們把那些孩子救下來送回了家。

    歲錦坐在言寧的托車上，看著遠抱在一起哭的一家三口，有發自心的開心，笑著道：“我們像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

    說完頓了頓，自嘲一笑，“我們算什麽雷鋒，本來就是我們害了人家骨分離。”

    言寧坐在的後，住的下掰過去接吻，遠夕西下，海麵金燦燦，他們又像亡命天涯的海鷗。

    錯的不是他們，是青菀府。

    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青菀府還是知道了言寧奉違的事，沒有聽一句解釋，滅口的殺手便來到門口。

    那天歲錦也在出租屋，言寧將塞進櫃子裏，讓躲著別出來，又讓想辦法逃，不能再回青菀府，青玉老人已經不信，回去就是一個死。

    心慌意，抓住他即將而去的服，聲音帶著哭腔：“我不走！我不走！我在這裏等你！你一定要回來！你答應我！”

    言寧看著，臨別一吻：“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但是最終沒有等到他。

    親眼看到他死在關河的刀下，他最後一眼向了，他那個眼神就是讓別出來，躲好了，快跑……跑啊，阿錦 。

    在關河去追殺溫繹後，連滾帶爬到他邊，捂住他不斷湧出的傷口，哭著喊他的名字，但他都不會再回答了。

    的人啊。

    死在了那個磅礴的雨夜。

    他們的人生，像一首悲劇的讚歌。

    歲錦低頭吻了他的眼皮。

    “對不起。”

    不能聽的話，不能逃，要回去，債償！

    但上也帶著共犯的疑點，必須做點什麽，才能讓青玉老人相信沒有背叛，才能順利回到青菀府，回到的仇人的邊蟄伏。

    雨還在下，不斷打在的上和言寧蒼白了的臉上。

    從短靴裏出了匕首，雙手握住刀把，高高舉起。

    “啊——”

    關河追不到溫繹，返回來檢查言寧的，就看到歲錦跪坐在言寧邊，手裏握著一把帶的刀，他挑了挑眉，走過去，將大馬士革刀抵在的脖子上：“還以為你跑了 。”

    “嗯？我為什麽要跑？”抬起頭，衝他笑得眉眼彎彎，“剛才看到他了一下，所以替你補了下刀，現在應該死了，我們可以回去向老主子複命。”

    關河這才發現，言寧上七零八碎多了好幾個刀口，不像是殺人，倒像是在泄憤。

    關河收了刀：“看不出來，你對他有這麽深的仇恨。”

    歲錦站起來，將噠噠的頭發往耳後一挽，風萬種：“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越過他往前走，背影婀娜多姿，隻有自己知道，的手，指甲將掌心刺得模糊。

    言寧一死，敲山震虎，那些原本他們鼓勵，要一起反抗青菀府的燕子和烏都退了回去，歲錦隻剩下一個人，但哪怕隻有一個人，也要走下去，縱使掀不了青菀府，也要報仇！

    重新回到青菀府的歲錦，表現得像一個沒事人，照樣執行青玉老人派下的任務，以貌和手段遊走在男人邊，輕易套取報，一開始青玉老人對將信將疑，到後來完全信任，甚至將當做他的左膀右臂，的等級越高，能做的事就越多。

    但想殺青玉老人還是太難做到，他邊有那麽多武功高強的護衛，比如關河。關河，也是的仇人，決定用最擅長的手段，勾引著關河墜網，一定能找到時機殺了他的。

    現在，不就功了嗎？

    從認出戚懷淵開始，就猜到初姒的計劃，知道也想殺青玉老人，關河也會是的麻煩，畢竟有關河在青玉老人邊，他們本近不了青玉老人的，所以那天塞了一張紙條在初姒的口袋裏。

    說，我替你殺關河，你替我殺青玉老人。

    歲錦從戚懷淵手裏接過了那把大馬士革刀，搖搖晃晃站起：“……言寧的骨灰，其實沒有被你帶去江城，也沒有被二理事帶回家，我開著他的托車，沿著哈納公路，一邊開一邊撒，他是哈納之王，那才是他最應該去的地方。”

    溫繹走過來，悶聲說：“我看看你的傷 。”

    “不用了，你看看你自己吧，”歲錦道，“我好累，我想找個地方休息……你們去幫初姒吧，你們一定要，殺了青玉老人。”

    步履蹣跚，戚懷淵著的背影，皺眉：“你要去哪裏？”

    歲錦好像沒有聽到，沒有回答，一個人走在暴雨中，這麽多年已經習慣踽踽獨行，在的人離開以後，一個人頂住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