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正文主線結局十四

    關見月被帶了回去。

    傍晚關甚寒回來，得知今天逃跑的事，並不意外——總是有意無意地打聽他的行程，在園子裏反複走同一條路，以及這兩天沒再鬧著讓他放走，很明顯，就是在準備逃跑。

    關甚寒麵無表，洗了澡，換了服，然後才去的房間。

    關見月坐在飄窗上，聽到他開門的聲音轉頭，盯著他進門，走到麵前，深吸口氣問：“你是理事會的理事長？大理事？”

    關甚寒頓了一頓，頷首。

    “……”

    圖南氏的結構裏，理事會是製定規則的，掌事者是執行這些規則的，換句話說，就是理事會製定了奉神製度，製定了那個讓淪為“貢品”的規則！

    而且他居然就是大理事，司徒老先生對，大理事名義上和青玉老人沒有緣關係，但其實就是他的親生兒子，這是他無意間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的。

    這麽一看，他和，竟是仇上加仇。

    關見月攥了拳頭，一團火在口燃燒：“所以你抓我回來，是想讓我當‘貢品’？ ”

    房間裏沒有開燈，窗外冷冷的月照著的臉，像白玉一樣奐，關甚寒沒有往前：“我已經跟青玉老人說好，將你許配給我，你不用做那些事。”

    “所以呢？我該對你恩戴德嗎？我的人生憑什麽讓他安排？又憑什麽讓你安排！”

    最後一個字擲地有聲，關見月的憤怒達到巔峰，六個月來的已經將的耐心磨滅幹淨，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更讓憎恨！

    就是厭惡圖南氏！就是厭惡圖南氏的規則！生而為人，不是工，憑什麽由他們安排！十八歲那年和司徒老先生策劃一場絕地求生的逃跑，好不容易才逃出圖南氏，竟然就因為一時心回去救他，又將自己置於死地！

    恨辜負一番心意的關甚寒，但更恨擺不了命運的自己！

    關見月驀然推開窗戶要跳下去，關甚寒作極快地掠上前，抓住後頸的服將拎回來：“這是三樓！”

    關見月反手一掌打在他口，關甚寒後退一步，看到眼睛通紅，像發狠的野，他頓了頓，單手背在後。

    關見月將這個作視為挑釁，半年來積攢的衝突終於發，握拳頭打上去！

    關甚寒的格不是擺著好看，他腦子好用，手也毫不遜烏，否則也鎮不住那群殺手，他隻用一隻手就輕鬆將製 服，關見月被他按在牆上，覺得自己真像是個笑話！

    “你怎麽會需要 我救？我那天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竟然回去找你 ！”

    “你回去找我是因為你擔心我，你心裏明明就有我為什麽還要離開？”

    關甚寒不明白，現在不是最好的結局嗎？喜歡他，他也喜歡，他們以夫妻的份名正言順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麽這麽生氣？

    他又怎麽會明白，關見月的子就是吃不吃！

    願意做的事，哪怕全是自己在付出也樂意，而不願意的事，就是魚死網破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也不會屈服！

    梗著脖子：“是，我認，我對你確實有過想法。”

    “但你以為隻有你會察人心嗎？我也看得出來，哪怕我答應跟你在一起，我也要付出一輩子不能走出這棟房子的代價！我如果能夠接這種毫無自由被人控製的生活，我當初也不會費盡心力逃出去！籠中鳥金雀，誰當誰當，我關見月不稀罕！”

    關甚寒是理智的：“你以為你離開這裏，就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你是圖南氏選定的傳人，除非圖南氏不複存在，否則你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回來，這兩年追你的人是我，所以你才能跑得掉，換做別人你早就從芝加哥開始，就被帶回圖南氏。”

    “你大可不必說得仿佛你對我有多恩惠，如果不是我願意陪你玩，你以為你真的每次都能追我那麽近？怪我犯賤招惹你，但想讓我像個 一樣伺候那些所謂的貴客為圖南氏換取資源你們想都不要想！我逃我跑我都沒有錯，我唯一的錯就是運氣不好投胎到圖南氏，但我死也不會任人擺布！”

    關甚寒道：“我沒有讓你做那些事，我隻要你留在我邊，你心裏不是也有我？既然如此，留下又有何不可？”

    “就是不可！”關見月斷然道，“我喜歡你沒錯，我心裏有你也沒錯，但你沒有讓我喜歡到能為你放棄一切的地步，而且我心裏的人又不隻有你一個，我留下了就算能出門也會被你栓上鏈子，我永遠不可能有自由，要 我為了你放棄尊嚴，你未免癡心妄想太過！”

    關甚寒卻抓住話裏的一個詞：“你心裏還有誰？”

    關見月推開他迫的膛：“這是重點嗎！”

    “你的老師？”關甚寒突兀的一句問話，讓關見月一滯，他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表變化詰問，“你喜歡他？”

    關見月掙紮：“放開！”

    關甚寒目愈發冷沉：“你也親過他麽？”

    關見月忍無可忍：“你有病吧？！”

    如果沒有可以直接說沒有，又何必如此顧左右而言他。

    所以今天青玉老人對他說的話是真的，喜歡的老師所以才出逃，寫下了那張“君生我未生”的紙條，對他的喜歡沒有到能為他停留的地步，但對老師的喜歡能到反抗圖南氏的地步。

    關甚寒閉上眼睛，臆中有什麽在裏橫衝直撞，尋不到發泄的渠道幾乎炸，這就生氣嗎？這就嫉妒嗎？

    他薄抿一條直線道：“我的確是有病。”

    從來沒有過強烈的緒波的人，這一刻真實生出了瘋魔，他單手將雙手扣按在牆上，低頭直取的，發狠地撕咬。

    關見月睜大眼睛：“你！關甚寒！唔——！”

    男有天生的格優勢，何況是這樣一個第一次見還讓關見月以為是特種兵的男人，他的力量本不是關見月可以抵抗，他直接將在床上，威脅和危險的氣息像海水層層疊疊迫而來，讓人膽戰心驚！

    “關甚寒！你放開我！”關見月全上下206塊骨頭都在抗拒，雙手抵住他的膛，卻抵不住他撕開服的力量，看到他沉冷深邃不顧一切的眼神，臉慘白！

    鮮有人知道，十六歲那年扮演大祭會的聖，結果差點被拜祭圖南神的貴客侵犯，當時那個人就有著小的數倍的力量，製得無法彈，至今清晰記得那個人的雙手上的，如果不是的老師及時發現，已經被得逞了。

    當年的事再次重現，此時此刻像溺水一樣窒息，而同樣抵抗不了關甚寒的侵犯。

    記憶裏的恐懼和眼前的現實織重疊，眼淚湧出眼眶，聲音撕喊破音：“不要……不要！別我！老師！老師救我——”

    關甚寒一震，驀然停下。

    關見月頭發淩，全戰栗，死死咬著牙齒，聲音克製不住抖：“你敢！關甚寒！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

    關甚寒烏目沉沉，卻是不想再從口中聽到喊的老師，手從床頭櫃裏拿出明膠紙，直接住的。

    “……”

    他停下了嗎？

    他沒有。

    關甚寒說隻屬於他，關見月被封住了，嚨裏絕的悶聲哭喊他都置之不理，或許患有缺失癥的人對別人承的痛苦也很鈍，他就是忍心這樣對待。

    後來天亮了，關見月上的膠紙粘已經被眼淚浸，不住了，隻是這時候的也說不出一句話了，躺在床上，像破碎的玩偶，仿佛的靈魂和靈氣，都一起被扼殺在那個夜晚裏。

    永遠不會忘記他帶給的屈辱，說一定會殺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哪怕他死，也不會憐憫他。

    說到做到！

    .

    關見月藏好了刀，刀上抹了毒——毒從哪裏來？

    關甚寒這大半年，並沒有限 製在房子裏活，這裏有那麽多烏看守，烏上什麽都有，有的是辦法和機會，從他們上到致命的毒藥。

    關見月第一次知道，原來恨真的能讓人麵目全非，曾經有多義無反顧回去救他，現在也有多不留餘地想讓他死絕！

    .

    後來那一刀深深捅進他的髒腑，毒在他的裏破裂，染，擴散，腐蝕，幾乎要了這個男人的一條命。

    青菀府用了所有資源，找來了多位頂尖的醫生，才將他從生死線上搶回來。

    但也隻是保住一條命而已，這個強悍的男人還是留下了病，這輩子都不可能恢複過來。

    因為這場刺殺，被理事會判到雪山上打掃圖南神的神龕，雪山上終年苦寒，是能凍死人的，而凍死，本也是最殘酷的死法之一。

    原本或許可以不用去，因為刑罰下達前一晚，關甚寒又問，那份產檢報告裏流掉的孩子是誰的？是不是的老師的？

    他固執地認為，這樣激烈地反抗他，不是輕易的人，那個和有了孩子的男人一定對很重要，他隻能想到老師。

    關見月真覺得可笑，就告訴他，不是，不是，就是這樣的人，可以跟隻認識半天的人天雷勾地火，也可以以命相搏殺了他這個侵犯的人，自願和不自願不一樣。

    所以，他也不要覺得喜歡過他他就有多了不起，喜歡過的人多了，他也沒什麽特別。

    .

    最後關見月在雪山上熬了四年，生下一對雙胞胎，養一個藏一個；而關甚寒也不複從前，甚至要靠椅代步。

    四年後，關見月找到機會離開雪山，將三歲大的初姒送走，圖南氏發現不在，以為又逃跑了，這次把抓回了關甚寒的住。

    至此，就在關甚寒邊開始長達二十三年的囚，直到今年，關甚寒不行了，他想帶一起走，於是讓青玉老人對用安樂死。

    .

    他們都見過對方最沒好的樣子。

    一個開朗大膽，一個英俊健康。

    喜歡過他，他也一直深，隻是喜歡他的時候他還不懂什麽喜歡，而他上的時候對他隻有恨。

    最後他們都親手將對方毀掉了——以一種近乎慘烈的方式。

    .

    火車開出隧道，車廂恢複亮，青玉老人還在喊：“醫生——”

    關見月靠在車廂壁上，幽幽道：“不用找了，醫生沒有上車 。”

    “怎麽會沒有上車？怎麽會沒有上車！我明明吩咐醫生必須隨行……停車！讓火車停下！”

    青玉老人無能為力地吶喊著，關甚寒拂開他的手，他看著關見月，想去邊，卻不小心從椅上摔到地上，饒是如此，他仍一意孤行朝關見月的方向爬過去，抓住的腳。

    “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