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大人……」

霧使者喃喃自語，但當它回過神來之後，原本坐在石床之上的教主大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離開了嗎？

而此時，顧孝仁卻站在眾妙之門部忍不住皺了皺眉。

因為在他腦海中的三維地圖裏，突然冒出了麻麻地白點。

那是象著著生靈的星辰。

就好像這個空間中，突然多出了無數生靈一樣，星辰也驟然變得繁。

他站在灰霧宇宙中凝視了星辰幾眼，然後瞬間消失，出現在了小鎮的上空。

此時，原本空無一人的安靜小鎮上已經變得熱鬧了起來。

灰濛濛的漸漸被燈取代，彷彿灰的線條上被蠟筆塗抹了昏黃，而且，家家戶戶的閣樓上都冒著炊煙，街道上還行走著一個個靜悄悄的生靈。

那是一隻只霧氣瀰漫，偶爾停下來吞食炊煙的霧使者。

還有躲在黑袍里環抱的字墨之，它們漂浮在半空中，部以下的袍子顯得空的，看起來極為森詭異。

顧孝仁還注意到，有更多的黑袍者，還有霧使者從遠進小鎮。

它們來緣於墨河。

無論是字墨之還是霧使者，許多生靈都是從墨河裏爬出來的。

不過，這些種看起來靈智好像不高，因為相互之間幾乎沒有流，似乎從墨河裏爬出來，只是為了吞食小鎮的炊煙。

如此說來，他收下的那個二五仔應該是個極數的個例。

嗯，在這個地方，擁有靈智的霧使者應該不多，崗位安排可能相對比較重要。

這些擁有正常靈智的霧使者，大多都存在於那片巨大的建築里。

怪不得會有私人宿舍這種東西存在。

想必，那些幕後的始作俑者也會對這些轉生的怪區別對待。

顧孝仁來到了一戶冒著炊煙的家裏，想要看看對方到底在幹什麼，或者說在做著什麼食。

但進了一棟閣樓，他卻看到了一個黑袍者飄了火爐里，上還捧著一些老舊的報紙。

是「敘報」。

火爐里很快就有火焰從部熊熊燃燒，黑袍被瞬間燒開，出了裏面的字墨之。

但這些字墨之的已經沒有那麼純粹了，大多蜿蜒的軀之中都帶有白的條紋。

顧孝仁猜測，這些字墨之應該是壽命將盡，所以才充當薪火引燃這些報紙，而外面那些行走的生靈，它們所吞食的炊煙大概就是它們同類燃燒后所釋放的某種能量。

到也算是一種生態循環。

「嗡——」

這個時候，一種彷彿海螺吹奏而起的聲音突然回在耳畔。

聲音清脆悅耳，但彷彿是傳遞著某種訊號。

顧孝仁聽了偏過頭，忍不住微微瞇了瞇眸子。

他來到了某扇窗戶前，然後輕輕地打開了一個角，頓時看到了街道上的場景。

四個七八米高的霧使者在前方開道，後面漂浮著一本巨大的白書冊。

書冊上跪坐著一個盤著頭髮的老嫗。

老嫗不僅全白袍，就連臉上都好像抹了一樣蒼白，但它的眉已經被完全剃掉了，只有畫出來的兩撇豎眉點綴在那裏，臉頰抹了腮紅，是櫻桃小口般的印，濃妝艷抹之下，有點像漢代婦流行的妝容。

但一個老嫗打扮這樣，不僅毫無可言，反而看起來甚為恐怖。

難道這人就是二五仔口中的書婆婆？

顧孝仁套了個技能。

【書婆婆】

【品質︰第五級經略·偽傳奇】

【超凡出︰野叟曝言】

【描述︰本為書中之靈，歲已有三百載，后習得超凡之，得以換骨，但生平最藏書，號稱藏書數百卷】

【標註︰書中之靈與墨河簽訂了契約，雖無法離開墨河，但可借用墨河之力，短暫發揮出偽傳奇的實力】

這個傢伙，有些難搞哦。

以墨河開掛，一般的第五級超凡者好像還真打不過它。

顧孝仁皺了皺眉。

不過，看到藏書數百卷的描述，他忍不住心中一。

像這種書中之靈，所收藏的書卷總不會是普通的書籍吧？

難道是與超凡有關的文獻？

裏面會不會有尚未破譯的超凡之書呢？

這傢伙又不能轉修其它流派的超凡之書，倒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

想到這裏，顧孝仁忍不住了。

收藏書卷的事他也干啊！

既然大家都是書友，擁有相同的好，借你幾百本書看看他不過分吧？

而且，對方用字墨之這種手段，刺探他家中的信息，他事先收一點利息，也算天經地義。

更何況，讀書人的事，怎麼能說呢。

如此想著，顧孝仁直接將對方標記，然後腦海中的三維地圖開始鎖定對方的方位。

嗯，這種書之人，回到住的第一件事，大多都是陪在自己的藏書邊。

或許會帶來一種異樣的滿足。

顧孝仁決定觀察對方的停留軌跡。

果然，十幾分鐘之後，對方在一個地方停留了許久，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哪兒。

顧孝仁想了想，先將那個地方標註下來，然後一個閃來到了報紙的刊印場所，就是那條金屬長臺上方的巨大機械，那個有著幾條金屬臂，和一隻豎眼的傢伙。

他直接揮手喚來了一堆墨匡生產的香瓜手雷，然後一腦的扔到了上面。

下一刻，顧孝仁消失不見。

但整個刊印空間卻轟然炸裂開，恐怖的火焰瞬間堵住了隧道，並且沿著隧道不斷蔓延。

站在虛空之中，顧孝仁聽到了劇烈的轟鳴聲，也看到了那高大的建築開始猛烈地晃，最底部有火焰破開門窗沖了出來，一硫磺的氣味開始瀰漫，整個小鎮瞬間就被驚了。

如此之大的靜，炸聲傳出老遠，沒有理由不驚那個老嫗。

聲東擊西的老把戲，但在這個時候未必會不好用，因為敵明我暗。

顧孝仁默默的鎖定著對方，果然，沒過多久那個老嫗就離開了之前的位置。

應著兩者之間的方位，直到距離足夠遠之後，他才打開了眾妙之門，然後走進了灰霧宇宙。

第一步，開門放狗……哦不，放饕餮。

利用饕餮進陌生之地似乎已經了顧孝仁的本能了，以對方吞食負面狀態的特，哪怕裏面有什麼佈置，也很有可能被饕餮破壞掉，而且，哪怕它激發了無法承的強力打擊，死之後也可以在饕餮之劍活過來，這一點才是濫用炮灰最為重要的原因。

因為死不掉，所以常用。

一邊監視著老嫗的異常，對方似乎已經趕到了炸的那片區域。

另一邊琢磨著饕餮探尋的時間。

覺到時間差不多之後，顧孝仁將對方拉了回來，流一番之後，他才進了老嫗之前駐足的地方。

一個封閉的室。

視野中是三排漆黑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和紙張。

哪怕略的掃視一眼，也能估至有上千本之多。

哪怕裏面未必都是超凡文獻，但只要有一部分超凡文獻存在，也算是大賺特賺。

更何況，顧孝仁的意識海里，某本超凡之書已經開始出現異了。

嗯？

竟然是《天工開》！

這裏面竟然有《天工開》的殘篇？

不愧是幾百年的老收藏家，竟然還能收集到《天工開》這種典籍。

但顧孝仁來不及細查，而是直接將這些書籍扔到了眾妙之門部的灰霧宇宙里。

因為某個老嫗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正在飛速的朝著這個方向趕來。

看來，對方還是埋下了一些髮式的警戒手段。

不過，那老嫗好快的速度。

顧孝仁剛剛對方的藏書一掃而空，對方的影也已經在室之外了。

下一秒，牆壁轟然炸裂，一片黑墨的霧氣瀰漫過來。

顧孝仁屈指一彈，指尖雷霆閃爍，瞬間竄出一片雷霆之網。

拇指的閃電織在一起，噼里啪啦的作響，頓時將瀰漫的黑霧驅散凈化。

對於這些異種的負面之氣，雷霆似乎有極為強大的凈化效果，對方施展的手段竟然無法奏效。

「雷法？」

沙啞的聲音從外面響起，那老嫗似乎有些驚訝的樣子。

但顧孝仁卻不退反進，干涉之力發，將對方固定在原地霎那，與此同時，一隻手掌雷閃爍，帶著恐怖的炙白芒，瞬間印到了對方的膛上。

「轟——」

整個空間都被溢出的雷霆炸開，這片建築直接被撕裂，老嫗也在無數織的雷蛇中被轟飛了出去，沒了開始坍塌的建築里。

顧孝仁破開不斷塌陷的木料石材，直接衝天而起，立於虛空。

他瞬間轉換超凡之書，腳下火焰瀰漫，然後形了一個碩大的火球，驅使拋落。

宛若一顆拖著尾焰的彗星，從高空高速墜落，瞬間籠罩了下方坍塌的建築。

下一秒，某個建築直接被大火球夷為平地。

大地震，火焰肆，引發的連環炸激起了巨大的塵埃，一時間，小鎮的煙塵遮天蔽日，陷了一片不斷蔓延的火海之中。

「轟隆隆——」

遠方的墨黑河水似乎到了什麼牽引，突然變得沸騰了起來。

顧孝仁微微凝視，瞬間想起了五千之前看到的標註。

對方似乎能驅墨河之力，將自己的實力短暫提升到偽傳奇的地步。

嗎的，打不過就開掛？

就特麼好像誰不會開似得。

顧孝仁直接打了個指響，整個人消失不見。

沒過多久，墨河也突然變得平靜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隻巨大的烏從遠飛掠，瞬間來到了小鎮上空。

它紅眸子凝視著火焰，然後揮舞著翅膀掀起一陣風浪，有烏黑的霧氣瀰漫了出來。

那霧氣彷彿帶有某種腐蝕作用，燃燒的火焰開始漸漸熄滅，但整個小鎮也已經損失了一半，到都是一片焦黑。

烏從高空落下，雙翅舒展，幻化了一對手臂。

赤腳從半空中空懸，羽化的灰遮蔽，一個人類子的模樣最終顯現在了小鎮的街道上。

「怎麼回事？」它的聲音沙啞，宛若烏的聲一般。

但周遭沒有聲音回應，只有一陣爬蟲般的「沙沙」聲，不停地在耳畔間響起。

「書婆婆呢？」

烏一邊朝著空氣詢問，一邊朝著已經被夷為平地的炸中心走去，但是在周遭巡視，卻還是一無所獲。

因為書婆婆好像消失了。

與此同時，在白雲港城外的荒野上，顧孝仁全瀰漫著雷霆，湛藍的電弧不斷織，化了兩個巨大的球形閃電，被虛握子手心。

球形閃電蔓延，化了道道雷蛇，他雙手掐著巨大的雷蛇，無數飛叉的雷霆變炙白，然後凌空劈落。

老嫗直接被雷霆轟飛，染長空，大半個子都被撕裂，有泛著金的骨頭渣子出了出來，暴在了空氣里。

它噴出一口鮮，全也是流涌注，原本潔白如雪、卻被火焰焚燒的白長袍，也被鮮浸了深紅。

「汝……到底……轟……」

幾乎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老嫗就被一條宛若蟒蛇的雷霆籠罩，它全散發著炙白的，開始四分五裂。

餘波威力不減，老嫗直接被砸到了地底深。

遠離了墨河的範圍之，老嫗自然無法到了墨河之力加持，也無法發揮偽傳奇的實力，哪怕它是梁世勛那種級別的頂級經略，也不會是顧孝仁的對手。

眼下，他幾乎可以稱之為傳奇之下第一人了。

一手雷霆一手火焰，攻伐之所向披靡，再加上暗中干擾的符經，與神出鬼沒的眾妙之門，幹掉一位第五級的超凡者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不到一分鐘，顧孝仁就送了這位活了幾百載的老嫗去了西天早生極樂。

願西天沒有殺戮。

嗯，打是打的爽了，整個荒野一片狼藉。

釋放雷霆與火焰的時候很，但尋找對方殘塊也很狼狽。

將那個老嫗殘破的骸扔到意識神國里當花，做完了這一切，顧孝仁施展了營造法式開始改造大地的狼藉，平之前破壞的地面。齊民要則是加速周遭植的生長，重新讓茂地植被出現在這片戰場之上。

再加上五千的反探子反追朔之力，嗯，顧孝仁幾乎完的消滅了現場的一切痕跡，哪怕是一位半神過來查看也未必能查到蛛馬跡。

打掃完了犯罪……啊呸，戰鬥現場，顧孝仁選擇拍拍屁走人。

他直接朝著海面飛去，打算去看看那位雲部長的現狀。

畢竟，雲部長與那位傳奇者似乎打了起來，這要是被對方給捶了，那他顧孝仁的面子往哪裏放。

人家會說他借人殺刀的。

沒錯，雲部長就是那把刀。